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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阳光不错,白文博就坐在秋千上先后荡着休息。
这段时间他已经完全融入到了这个少年温柔可人的身体中并开始适应生活了,上一个位面中的贺明哲和他个人的性格没有多少相差,只是更加严肃保守而已。而这个位面位于他从来无法想象的遥远过去,他所擅长的专业技巧在这个时代可谓是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在意识到自己除了新学的厨艺以外一无是处这一点之后,他就磨着无意间透露出武功的阿然教他一些。
阿然作为擅长武功韬略的大将军爱女的侍从,肯定是比多数人的武功要强的,在听到秋芮的请求思考了一下也便同意了。本身她认为有善武她在皆是一切平安,没想到那天她在大殿外等候两位小姐祈福,遇到刺杀现场乱成一团,她眼睁睁的看着秋芮从侧处的山涧滚了下去。她找了一整座山,在凌晨才将小姐寻到,后遇到前来救援的侍卫将他抬了上去。
此事后她便考虑如何让秋芮有一席傍身之技,结果没等她问出口,少年便先向她提出了请求。如今已经学习了有两月有余了,虽然进展很慢,但是看的出来他很认真。原先阿然就担心少年软绵绵的性格容易受人欺负,现在看来还是有些少年血性的。
白文博坐了会儿就觉得屁股有些发沉,出了小院走了出去。
阿然也没跟着。最近秋芮与秋妤交好,秋尚恩看在眼里也欣慰两姐妹能够没有间隙是最好的,虽然他不是喜欢赵菁,但这秋芮终究也是自己的血肉。可他不会想到,自己的喜好对于如今少年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那个在小拥挤不堪小院子里一直以来都在渴望父亲疼爱的小孩子已然消逝。
白文博经过一处很大的方池,池中央有一处凉亭,四面放下纱织的轻薄垂帘,正中放着桌凳,用以休憩饮茶小坐。凉亭由一条曲折的长廊连接岸边,看起来舒适极了。平日里白文博就喜欢借着找姐姐的借口来这里小坐,吹吹凉风。而今日的凉亭里透过薄纱去看,已经多了两位主人坐着的身影。
“芮儿!这里!”是秋妤,她远远的站起身来呼喊他。
白文博对这个姐姐还是心里很矛盾的,她看起来跟未来时空的自己无论习惯与谈吐都很像,本是倾向于亲近她,而自己却又不得不继承原主身体和记忆力对家庭的渴望和不满,尤其是在他惨死的时候在身体上残留的一丝遗憾的灵魂是在自己使用这个肉体的时候无法主动抹去的。也就是说,他每次看见姐姐、弟弟、王氏或者父亲都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悲伤。
他调整情绪,徐徐向长廊内走去。
当他走近了才发现秋妤身边坐的是个英俊的陌生男子。白文博的灵魂肯定没有闺内女子的娇羞,他坦诚的看向他,又坐到秋妤的身后问:“姐姐,这位是?”
秋妤这才反应过来妹妹没有戴面纱,有些慌乱。
按照夔国习俗,在女子未婚前,都不许摘掉面纱让外男看到的,除非。。。除非是已私定终身的情人。这也的确怪不得秋妤,她方才穿越过来没多久,对这些封建陋俗还没有那么敏感。
“没关系的。”
白文博淡淡的笑了,露出了两颊上的梨涡来:“如果没有姐姐我早就死了,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会在意的。”
对面的男人虽然知道不宜多看,视线却忍不住的朝眼前少女艳丽至极脸颊的梨涡瞄,可惜那里的景致被一道不淡的划痕破坏了,现在伤痕还处于肉粉色的愈合状态。
少女跟秋妤说起了话,他望着伤痕突然想起了什么。
果然,秋妤与秋芮小叙两句回身与他介绍:“太子,这位就是小女那日跌下山崖的妹妹。”
“原来是太子殿下!”白文博假装没想到似的睁大眼睛做出惊讶的表情,起身作揖:“芮儿失礼了,多谢太子殿下两月前在城边寺的救命之恩。”
果然是她,就是这疤…的确略显不雅了一些。
太子李沐阳知道女孩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他没有提起。
起身微曲虚扶了一下秋芮,冲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笑了笑说:“快起身,不必多礼。”
看着对面温柔笑着面如璞玉的男人,白文博竟然有些迟疑自己的判断。在他从剧情中看到的未来:太子由于父皇拒绝便放弃娶秋妤为正妻,还任由父皇让所爱之人送去和亲这件事,能感觉到太子对父子朝纲制度的愚忠与为人的懦弱。
虽说光从相貌上只能看出个精神状态,但面前太子的眼神绝对不是愚钝之人所能拥有的。
“太子,继续说回药方的事情吧。”看着对妹妹温柔笑着的太子,秋妤提醒道。
太子这次前来正是与之前的目的一样,是为了帮助孱弱多病的母妃寻找能够滋养身体的药方。由于听说太子于寺庙受伤养病,庄妃担心的夜不能寐,偶感风寒,身体更加虚弱了些。太子向来孝顺,回宫后得知几乎马上召集太医为庄妃巡诊,没想到不知是哪里不对症,开始发热冒汗,病情竟然更加重了几分。
他几乎突然就想起来同样束手无策时站出来的那个官家女。
找总
', ' ')('管特批了外臣家眷入宫的文件,花了两个多时辰才将人给弄进来。秋妤反复查看庄妃的病情和太医院开出的证明,最终指出了一味与另一味药相冲的药来,将它替换掉。
从秋妤来到离宫,才进行了半个时辰而已。
太医院的老太医看完更换完的药物的药方直冒冷汗,大喊了几声惭愧,跪向自己请罪。
太子正恼怒堂堂太医院的太医,竟然赶不上一个外臣的丫头,便挥挥手免了他的死罪,允他收拾细软告老还乡。
后来他就免不了去秋府假借与秋尚恩秋大人探讨兵法的由头去找这个小庶女询问其他药方的问题。毕竟再招她进宫几次,于宫内风气不好,父皇恐怕会怪罪下来。
不过这么来了两次,整个秋家给自己的感觉倒是和从前那般不同了。
李沐阳一边跟低头誊写药方并于他讲解的秋妤迎合着,一边用余光瞥着坐在斜后处好像低着头很守规矩实际在看着荷塘里的鱼儿冒头的秋芮——这个真正的秋家嫡女。
要不是她今天突然的闯入,否则自己都会被秋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无视与遗忘所欺瞒。
看来这个秋尚恩没有市井传言的那般深情。
一旁的白文博要是听见他这样想,肯定会在秋妤看不到的地方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只有你一个明白人。”
这两个多月,白文博怕私自做菜会引起阿然和其他府中人的猜忌,除了练武一切日常活动皆按照原主还在的时候的办,生生吃了起码几公斤的大头菜。这不是原主爱吃!白文博感觉自己的身体平淡的告诉他,他觉得完全没有现实中啃半生的白菜痛苦,这可能说明原主可能除了主食和白菜外根本没有吃过些别的东西!!
他,他真的都不带馋的。
白文博感到自己被分成了两半:身体佛系,心里饥渴。
可一定要让自己原主这个小可怜的身体吃上好东西。
他现在趁着两人讨论上层人的问题,瞅着亭子外水池里张着嘴讨食的鱼,它们可能是被人喂习惯了,一点防备心都没有。最上面那条红白鲤圆嘟嘟的肚子比自己腿都粗,感觉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抓到。。。
他脑补着自己做给于厉琛,吃了都说好的马奶斯鲤鱼,舔了舔嘴角。
李沐阳看见他如若无人的朝着鱼群吐出一小点舌头,以为是少女调皮想学鱼戏池中,不禁感觉有些仿佛回到少年时的轻松。
他年少的时候也曾有个年长些的书童一同做玩伴,后来在母妃一次大病中被父皇查出是他间接派人下的手,直接拉到宫门口杖毙以示皇威了。他也因为此事被父皇迁怒御人不当而被关了个把月,那时候他才刚满十四岁。
“太子?”
李沐阳突然回过神,他刚刚竟然直直盯着一个未出阁的甚至未着面纱的少女发起了呆。
他默念了两声:非君子作为。
“稍等,刚刚孤在思考药单中太医院的药是否充足。”太子反应的速度十分快,他马上做出一副思考的表情回复秋妤:“我想这副药如果这么配下去的话,这个冬天的话是足够的。”
秋妤点了点头拿笔在纸上勾画了起来,没做他想。
没过多会儿太子起身告辞,将秋妤的药方交予下人看管好,在秋家两位姑娘的拜别下缓缓走远。
白文博此行的目的实际上是为了让秋妤带他出府好采办些平时用的上的器物,而面见太子仅仅耽误了一个时辰左右。
他跟秋妤说后两人看天色不迟,便双双戴上面纱斗笠和两名家用人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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