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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秋缈自然不会不知道等到人从玄家离开再捉住是个多么方便的选择,只是圆滑世故如他当然也明白那样做会拂了玄家的面子,倒不如顺水推舟送个人情,或能推动合作。
玄殷却不在乎这些,他转过身面对自远及近的白秋缈,上下扫了一眼,双臂交叉于胸前,“白家主起得真早,俗话说无利不起早,不对,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白家主应该吃过早饭了吧?”
这等幼稚的怼人对于白秋缈来说不痛不痒,掌握白家权柄的他不知被多少人妒恨,再刻毒的诅咒都曾被用在他身上,只要不是当面撕破脸,这笑面虎连眼神都吝啬,哼笑一声,“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玄少主也不小了,还是早些接触家族事务为你父亲分担些为好。”
闻言,玄殷冷下表情哼了一声,“用不着你管。你的人情我不稀罕,人你也别想带走!”
玄武血脉竟如此不可理喻……白秋缈皱了皱眉,目光往地上一略而过,抬手指示仆从将他推回去,“玄少主好自为之。”
见人过了拐角,玄殷转身对被他挡了个严实的丛莘抬了抬下巴,“呐,人被我赶跑了。”
丛莘怔了一下,点头拱手,却不小心牵动伤势,捂着胸口低咳了两声,“先前……我以为你与白家是一伙的,是以态度不礼貌……抱歉。”
“哦。”玄殷随口应了一声,见他连站着都吃力,一张脸煞白煞白的,突然抬手拎住他后脖领,“你也太弱了,伤又没好,就这个样子,出门过不了几分钟就会被逮住吧。”
猝不及防被拎得半踮脚,丛莘惊惶地反手抓住他手臂稳住,反应过来后又往外推,着恼道:“你做什么!”
看着挣脱的丛莘,玄殷一时也没明白自己刚才怎么想的,“没做什么。”又道,“要不要走随你,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白秋缈不会善罢甘休的。呿,这对儿烦人精真是一天不干好事,光会祸祸别人。”说到后面他又去吐槽白秋缈那俩了。
丛莘心思不属地整理自己被扯乱的衣襟,“他不会放过我的,无论我躲到哪里……”
玄殷看他郁郁不振,打算再说点什么,这时来人打断了他的未竟之语。
王叔端着吃的躬身过来,“少爷,小先生。”
“不必如此客气,我叫丛莘,有劳你了。”丛莘要接过他手里的托盘,却被玄殷抬起的手臂阻碍了。
玄殷抬手拿了块绿豆枣泥糕扔进嘴里嚼,拍了拍手上碎屑,侧头示意,“拿进去吧。”
王叔也是一愣,只好对丛莘无奈歉意地笑了笑,开了门端进去。
“王叔,再找两个靠谱的人守在这儿,别让白秋缈那厮靠近这里一步。”说完玄殷就背着手走了,云气纹缂丝黑袍的下摆在他裹腿皮靴上随步伐摆动。
“是,少爷。”王叔放完东西出来夹着空托盘对着已走远的人躬身应答。
丛莘目光在那双笔直的长腿上徘徊不去,阴魅眼眸在睫羽之下掩映兴味。
坚强小白花的人设虽无聊却好用,最好的猎人往往伪装成猎物。
夜半,惊雷声滚滚,走廊的尽头传出诡异的痛呼与嘶声。
王叔匆忙赶去通报玄殷。
玄武血脉嗜睡,王叔敲了好半天门才把玄殷喊起来。
与其他并无区别的房门刷地打开,玄殷披了件上衣揉着眼睛出来,腹部的肌肉轮廓深刻,“什么事啊王叔?”
“少爷,今天您带回来那位丛先生在房间里似乎出了问题,房门被反锁打不开,现正安排人撬门呢!”王叔焦急道。
玄殷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什么?”人已经大踏步往那个方向走了。
玄家的东西都是极耐造的,两个仆从费了许久劲出了满头汗还没能把门撬开。
“让开!”玄殷听到房里声音,眉头紧皱,斥开仆从,站到门前,抬手就是一拳。
世上最坚硬的金属也没有玄武的拳头硬,炸耳的击打声令周围几人头痛耳鸣。
门被砰地击开,撞在墙上又反弹回来,合金的门把已经被打得与门融为一体了,门锁在门的反面凸出来,锁舌已经歪斜扭曲,看着是彻底废了。
屋里黑黢黢什么也看不清,只有呻吟声这会儿清晰且令人毛骨悚然。
“丛莘,丛莘?”玄殷喊了两声没人应,于是径直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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