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熬过料峭的晚春后,阳光终于变得温暖起来。七月的纽约步入盛夏,就连吹过曼哈顿的风都裹着一团闷人的水汽。
机场的抵港大厅外,一辆保时捷911正停在路边。
扎眼的亮黄色涂装硬是让911高雅经典的流线型车身设计透露出一股骚包气息。而比车更骚的是靠在车上的车主。只见那人白金色的头发被随意地向后捋起,露出一茬底下长出来的黑色发根,脸虽然被一副巨大的墨镜遮挡着,但即使如此,只要长了眼睛的人大概都能从那咧开的嘴角和洁白牙齿得出“这人应该挺好相处”的结论。
薛怀玉一走出航站楼就看到了笑得像个二傻子的Jayden,对方同样很快就发现了他,热情似火地朝他挥手打招呼:“Aye,what,sup!好久不见。”
保时捷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穿过皇后区和布鲁克林,一头扎进了拥挤的曼岛。周末的街道车流拥挤,长龙在一个个红绿灯前缓慢的蠕动,别说是保时捷,哪怕再快的车来,也只能以20公里每小时的龟速移动。
漫漫的堵车中,薛怀玉难得主动地开口寒暄:“最近在做什么?”
Jayden把着方向盘,回答道:“享受生活。”
“女朋友呢?”
“分了。”
对此薛怀玉是一点都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家伙虽然对朋友好,但在感情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花花公子,标准的纨绔,从大学时起就保持着平均三个月换一次对象的频率。
当然,大部分时候是Jayden被踹。
“家里没催你回去接手生意?”
“我爸身体好着呢,干到七老八十不是问题,”Jayden满不在乎地说,“怎么你还替他们担心起来了。”
Jayden母亲是一代移民,靠自己读书工作留在了美国,在和身为知名企业家兼国会议员的丈夫结婚前,就已经是圈子里知名的顶级律师,赢过不少大众耳熟能详的案子。
照这样的出身,Jayden多半也是要按照典型的精英模式去培养的。
事实上,这家伙从小到大接受的也确实是最顶尖的教育。以他的脑子和性格,只要愿意,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大企业接班人,甚至和父亲一样涉足政坛,把金钱和权力都握在手中。
可惜这家伙实在过于有自己的想法了。
在他十六岁看完曾外祖父传下来的全套《资本论》,并高喊出“打倒资本主义”的口号之后,Jayden便被父亲单方面褫夺了从政的机会,并不得不承受资本主义的折磨,从此只能游手好闲,被富裕的生活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无论如何,家里的生意早晚是要有人接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薛怀玉见他还是老样子,也不再废话,切入正题问道:“之前拜托你的事情如何?”
车里静了几秒,紧接着Jayden伸手,把鼻梁上的墨镜扣下来一点,瞪着一双绿油油的眼珠子回答说:“我向来乐于助人,但你真的不先告诉我底为什么要起诉于朗吗?总不能是终于回过味来了,打算给当年的事情一个交代吧。”
两人大学同窗四年,是关系十分亲近的好朋友,但薛怀玉毕业后就回了国,到现在少说有七年没和Jayden见过面了。
而这七年里发生了什么,薛怀玉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他不轻易提起自己的事情,Jayden也很有边界感地不去刨根问底,但后者倒是隔三岔五就会主动找他聊天,也不怕没有共同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