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要被他找到了,那我这个内奸的名号,就真的落实了。
我胸膛一挺:“你搜,你搜出来我认命,搜不出来,你也不能白冤枉我一场,怎么也得给个说法。”
左一航一愣,像是没想到我这么理直气壮,倒是给笑了——冷笑。
那表情像是在问我,要说法?燕巴虎插羽毛——你算什么鸟。
左一航的跟班也跟着骂我:“李茂昌,你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个青铜铃铛,还是被首席天师破格带从道门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进来的,凭什么跟我们讲条件?”
“对,天师府的人才,都是多方选拔,层层筛选进来的,只有你来历不明,我看你就是内奸!”
“诶,我劝你们说话注意点。”我轻描淡写的就说道:“你们也知道我是首席天师带进来的,我要是内奸,那首席天师大概就是安插内奸的人吧?你们抓完了我,是不是就得去抓她了?”
果然,这话一出口,那帮人互相一对眼,都露出了很尴尬的神色,嘴都被我给堵上,谁也说不出话来了。
左一航脸色一变,桃花眼里顿时冒了点凶光:“小宋说的没错,你确实挺难缠的,不过,就算灵秀是你的担保人,谁能保证,你不会背叛呢?人心难测,何况你这种声名狼藉的道门中人。”
我们道门的杀了人的还是放了火了,让你们这么看不起?确实有阴面先生存在,可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
“那行啊。”我就说道:“大不了这话我跟你未来的爷爷说说呗……唐老本来就挺喜欢我的,你这一下子窜出来横刀夺爱,他还跟我说对我心里有愧疚,找机会要弥补我,我要是再告诉他,你抢了我女人不够,还有斩草除根,借题发挥的来打压我,唐老会不会觉得你小人得志啊?不过也对,你们那是一家人,大概胳膊肘是不会往外拐的……”
抓蛇抓七寸,左一航百分之一万不想跟唐珍恬好,可又不敢得罪唐老,这会儿还指望着和平的求唐老收回成命,他现在的软肋,就是唐老。
果然,他一张英俊的脸越来越扭曲了,跟个毛巾似得:“可这是天师府里下的令,你必须配合!再说了……”
他压低了声音:“我听说,密室里面进了螣蛇,没记错的话,你从胡枝子山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螣蛇,不是你,还能是谁。”
“是啊,那你搜呗。”我说道:“搜不出来,找东西堵住我的嘴也行,我也不要别的,左天师的人情值钱,给我个人情——对了,你们欠我师门的还没还,这是第二个了。相信天师府到底以信誉立足,不会再次出尔反尔,让人不齿的。”
这话要是传出去,实在砸天师府的金字招牌。
他不会不知道,上次小宋和钟灵秀去我们师门搜东西,我就这么顺手要了个人情,这次是故技重施,但也一样管用。
果然,他咬牙切齿,说:“可以,要是搜不出来,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我衬衫给扒下来了。
小胖子知道我身上确实有鹿活草,一张脸都青了,捂着心脏就跟我揪心,可左一航搜了半天,连个毛也没搜出来,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刚才我为啥东拉西扯拖延时间呢?就是因为我趁着左一航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了,气急败坏的时候,偷着把那个锦囊拿出来,又撸下了大金花,随手扔窗户外面去了。
大金花知道鹿活草有多重要,一定会给我保存好了的。
剩下的几个跟班儿都瞅着左一航,像是担心他会吃瘪——可担心没用,该来的,总会来的。
左一航松了手,贼心不死,转脸又看向了这个屋子,说道:“行,你身上没有,就有可能是藏在你屋子里了,人都搜了,这里当然不能漏下。”
说着,跟那几个跟班儿使了个眼色。
那几个跟班儿会意,呼的一下就散开去搜了。
屋里屁都没有,你真能搜出来了,我跟你姓。
说起来,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当时你找茬跟我打架,打不过我,不就是凤凰牌楼的人给你做了外援,用银针扎了我吗?现在,凤凰牌楼摆明是天师府的敌人,跟敌人是一丘之貉,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内奸。
可惜当时不知道这么多事情,搞得也没什么证据,早知道就找秃头二伯举报你了,看你还蹦跶。
这么想着,我就舒舒服服的坐在了躺椅上,跟含饴弄孙的老头儿一样,慈爱的看着他们翻。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长手忽然捅了我一下。
我回头瞅他,他一双黑沉沉的凤眼就朝着卫生间使了个眼色。
我顺着他的视线一看,心一下就给提到了嗓子眼儿上来了。
卫生间门口有个脚垫,那个脚垫平时都是贴在门口的,可现在,那个脚垫斜了一块。
我这一阵没回来,当然也不可能是长手弄的——不然他就不会跟我使眼色了。
也就是说,卫生间里,进去了个人?
别是僵尸王好死不死,跑到了这里来了吧?
打脸打的是真他娘快。
这会儿左一航正盯着我看,像是从我脸上捕捉到了什么,立刻跟着我的视线,就看向了卫生间,接着就要往卫生间走。
我比他快,两步迈过去,先把卫生间的门给带上了:“哎呀,天这么热,我先洗个澡,你们自便,我先少陪了。”
左一航被直接挡在了门外,就开始拍门要进来。
我转头一看卫生间,心里就给凉了——浴缸的帘子,被人给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