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咕噜就想坐起来,但身上又动不了,还是小胖子善解人意,把我给拉起来了。
马洪波和罗明也跟着帮忙,我忽然有点庆幸这次出门办事带了几个小伙子,不然罗晓梅陈小含她们来都搬不动我。
门开了,神经质男迎进来了一个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满头白发,举止非常娴雅,一看就是上个世纪的大家闺秀。
就算这么大岁数了,也看得出来,是美人迟暮。
老太太扶着神经质男的胳膊就进来了,扫视着我们,声音有点发颤:“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怎么样?”
罗明赶紧把事情说了一遍:“老太太,天地良心,我们也是为了儿童失踪的事情来的……”
“为了儿童……”老太太的声音一下就颤了:“儿童失踪,我也很难过,可我们家里的人,为什么也失踪了?”
她的眼神很犀利,直接切在了我脸上。
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连忙说道:“这事儿我们一定会查清楚了,说起来,挺楚太太说,您要过几天才回来的,这是……提前回来了?”
老太太脸一冷:“我回自己家,也还得跟你报备?”
“乖乖,姜还是老的辣。”小胖子暗自吐了吐舌头:“老铁,老太太不好惹啊!”
“我告诉你们,这事儿你们一定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没那么好干休!”老太太咬了咬牙:“说起来,你们凭什么认定我们家跟这件事情有关?该不会是看我们家只有几个女人,好欺负吧?”
本来晓峰是个目击证人,现在晓峰也不见了,说都没嘴说。
“姥姥,您别激动,激动伤身体。”神经质男赶紧说道:“您看,您身上都淋湿了。”
说着,就给老太太找了个毛巾披上了。
“我能不急吗?”老太太擦了擦脸,吐了口气:“人岁数大了,有些地方,不去就来不及了,我好不容易出趟门,还没坐踏实,家里就出了这事儿,我得了闺女的电话,当然立马就回来了,可还是没来得及,我那女儿和小外孙女……都被你们给害了!”
“不是我们害的!”罗明赶紧说道:“是您闺女……”
“胡说八道!”老太太瞪了眼睛:“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好几十年,一直家宅平安,怎么你们这一来,人都没了?你们敢说,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着,老太太一只手举起来,遮住了脸,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看着像是正在抽泣。
神经质男别提多心疼了,一边拍打老太太的后背给她顺气,一边说道:“你放心,姥姥,楚静和楚阿姨,她们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找回来的……”
说着,神经质男跟有了靠山似得,腰杆也硬了,抬头就以谴责的眼光瞪了我们一眼。
马洪波和罗明见状,对看了一眼,也有点心虚——谁看见一个老人家这么可怜,心里都不会好受,小胖子则忍不住说道:“找不到她们,我们也挺着急的,可你看,我老铁也为了这事儿……”
老太太瞅了我一眼:“怎么,瘫痪了?这是恶有恶报,该!”
我顿时满头黑线,长手则看着老太太的腿,跟我使了个眼色。
我看的出来,老太太就这么站着,膝盖也有点打颤。
黄毛反应也挺敏锐,见我们在看老太太的腿,也很同情:“老太太身体不好,可怜啊。”
岁数大的人很容易骨质疏松关节炎什么的,站不稳当也很常见。
我心里却有了谱,对老太太说道:“现在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样,我们心里也挺难受的,这样吧,老人家,你跟我说说,你想怎么办?只要您的要求,我们克服困难也得做到。”
老太太这才把脸从手掌后面露出来,窥视着我:“你听我这个老婆子的?”
我连忙点头:“听。”
“真要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老太太立刻说道:“你们现在,就出去,快把我女儿和孙女给找回来!”
我心里清楚,楚家是研究风水阵的,借的就是天力,对天气的变化,会推算的比天气预报还准,她肯定知道最近下不了雨,这雨是因为我们的缘故才下起来的。
所以,她是想着把我们给赶出去,好拨云见日,继续那个阵法。
求雨术的特点,就是求雨的人必须在原地——古装剧里的道士,求雨的时候都是不下法坛的。
我跟长手对了对眼——我们是清楚,长手的这个雨持续不到后半夜,可老太太不知道,她应该是急着把阵法给完成了,生怕我们今天继续在这里阻挠。
她不用阵法,我们就找不到晓峰他们,而我身上的拘魂术,肯定也解不开。
我一寻思,就说道:“可以,我这就让他们几个去找人,但是有一样——您看见了,我这身体不方便,想动也动不了,跟他们一起出去,反倒是给他们添麻烦,影响找人的效率,为了尽快把他们找回来,我自己留在这等着,行不行?”
“老铁……”小胖子显然愣了一下:“你自己啊?”
“是啊,李教习,我不嫌你累赘,我背着你!”马洪波拍了拍自己粗壮的肱二头肌:“一个人在这里,也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