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行的人说,那就是工匠下了厌胜术,而那个小夜壶,就是那个“镇”,所以导致她得了怪病,散尽家财,最后闹的连容身之处都没了,这就是她欺负工匠的下场——恶有恶报。
越是沉默寡言,老实巴交,不擅长讨价还价,看着好欺负的,其实才越有真本事,也越危险,这叫什么,这叫人狠话不多。
牛小姐一听害了怕,又联想到顾瘸子平时确实话不多,这才怂了下来,又给自己争辩了半天说自己根本没做错,真要报复,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长手倒是来了句风凉话:“这次,怕是遇上惹不起的人了。”
真要是厌胜术,那一般人确实惹不起。
我一寻思,就上一边敲了敲三五斩邪,把王五给喊出来了。
王五一出来,受宠若惊,就问我有什么吩咐,跟灯神精灵似得。
我就告诉他,你不是擅长听墙根儿吗?往四邻八家打听打听,看看哪一家不对劲儿,回来告诉我,尤其是顾瘸子他们家,更是要看清楚了。
王五得令,连忙说道:“这个我在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说着,一溜烟儿就不见了。
到了晚上,胆战心惊的牛小姐就跟我们一起坐在了监控前面,哆哆嗦嗦的。
马洪波和小胖子跟着看了半天,也没等来,就拉着紧张的牛小姐斗地主放松心情。
长手靠在一边睡着了,我则一直盯着监控屏幕。
到了晚上十点多,我眼睛都有点花了,忽然就发现地上那些平平整整的糯米粉,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变化——凭空多了一个脚印子,像是有什么东西踩在了上面一样!
那个东西……来了!
果然,靠着监控探头上面的启明鸡血,一个弯弯曲曲的影子投射在了满地雪白的糯米粉上,接着,一个人影晃了过来。
卧槽,我的心立马就给提起来了,还真是个死人!
但这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是被炼制过的死人,这种死人,听主人的话,所以,也叫小鬼!
害牛小姐的,果然是个同行啊。
而这玩意儿的形状,也跟影子一样,又细又长,但是脑袋特别大,手里也确实挂着一条绳子。
人不人鬼不鬼,别提多诡异了——我见过恶人也见过饿鬼,但还真没见过这种玩意儿。
眼看着那个东西从门缝里面挤了进来,奔着院子就爬。
接着,我就听见窗户下面一阵窸窣,这会儿牛小姐玩儿这斗地主,倒是暂时把这事儿给忘了,刚兴冲冲的甩出四个二:“王炸!”
但与此同时,跟呼应牛小姐的这个炸一样,“啪啪啪啪!”,玻璃窗剧烈的响了起来,跟疯了一样。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个哆嗦,尤其是牛小姐,手里的牌散了一地,一头就钻进块头最大的马洪波怀里了,满口尖叫着:“那东西来了!那东西来了!”
我站起来,一把就将窗帘给扯开了。
“卧槽?”
见了外面的东西,马洪波和小胖子一口同时都给惊叫了一声:“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个东西跟我们现在只隔着一层玻璃,一张脸跟壁虎似得,死死的贴在了玻璃上,那张脸平板版的,没有五官,却有一条一条的细密纹路,也让人联想到了壁虎的脚掌。
那个东西趴在了落地玻璃上,一条胳膊死命的敲,像是想进来。
而且,它就算没有五官,也让人觉得,它在盯着什么看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新鲜,”不知道什么时候,长手已经醒过来了,正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东西:“好久没见这个了。”
长手认识这东西?
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现在我不仅能看活人的面相,也已经能看到死人的鬼相了,可这个东西……真跟刚才那个顾瘸子一样,我什么玩意儿都看不出来。
我越发来了兴趣,就追问他这到底是个啥?长手说道,你把它打下来就知道了。
我一寻思也是,一脚跳到了窗台上,就把窗户给打开了。
铺面,我就闻到了一股子很新鲜的木头味儿。
那东西碰上了我,一条麻绳跟活蛇一样,奔着我的脖子就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