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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黄椎"反而冷静下来。他冷笑:"企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你们以为,一开始做的小手脚,我们完全没有发现?"
他缓步往前,步步进逼:
"你们真心觉得,将活人放入棺中,还能活着出来?"
"我们只是想,多一个人也不错!"
话音未落,他伸脚一踢,墓坑旁的泥石猛地大量崩落!
“啊!”
严莉惊叫出声,马上甩开背上的人,冲了过去!
人形无力的滚落在地,白布散开,露出包裹在其中、上方绑着希希头发的木偶。
障眼法已经消失。事实上,从出殡开始,棺中除了血肉模糊的尸体,还躺着一个裹上尸肉、掩盖气味的活人!
这就是沿途棺材没有变重的原因!
棺材被严莉弄出通气处和可从内部开启的开关,但现在里头的希希反应不及,大量泥石砸在棺上,棺材将因重量而无法开启,空气自然也进不去。
如果被活埋,他便会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蛰伏已久的黑雾嗅到恐慌和死气,欢欣的从黄椎身上冒出。
此时,黄椎已变成由脸组成的人形怪物,无数的人脸扭曲叫嚣:或怒或悲,男女老少都有,他们在喧嚣着自己的生命,疯狂叫喊、诅咒。
而黄椎的脸,在嘈杂之中,反而恢复成一片平静。
他扬起手,演讲般抑扬顿挫的说:“你们所期待的世界虚幻而脆弱。而这个空间,才是结合理想和实际,完美的世界!”
“不对。”
早严莉一步,已经跃入坑中的黑,一边抵挡落石、护着棺材,一边呢喃:“不对。”
“不该是这样。这座小镇,才是虚幻不实。”
“砰”的一声,石头尖角砸中他额边,昨日至今未愈的伤口马上涌出血流。
泥石继续砸在他背上,但他还是一边护着棺,一边如同反驳,又如同说服谁般的呢喃着。
“所以,不应该终止在这里。”
“东西不对。”
“父亲会生气!”
“不对,多一个不是更好吗?”
你默然无声,听着黑雾们细琐而充满恶意的低语。
四周一片黑暗,血气浓郁,什么都看不到、闻不见。
但裹着死尸血肉,躺在棺中的你,可以感觉到发生什么事,甚至比外界更清楚。
你明白第七空间的主人如何获得力量,刚才也成功阻止黑雾。至少这一天,他们会平安度过。
但接下来,这具身体,很快将变成泥中的养分。
先前严莉对棺盖做了手脚,让它看似坚固,只要掌握诀窍,可以轻易被打开。
可现在……你伸手推了一下开关,纹丝不动。果然,被泥石封死了。
对这个结果,你早有预料。你是在欺骗他们的状况下,才让他们答应你涉险。
空气越来越稀薄,你这具身体耗氧不大,但也撑不了多久。你趁着还清醒,拿出预备好的墨笔,伸手在棺材上一笔一划写下你发现的事。
依他们的性格,应该会来挖棺吧?
如果没挖也没办法,你近乎冷淡的想。
就在这时,一点微光突兀的闯入视线!
--怎么回事?
你愣了一下,只见缝隙逐渐扩大,与棺内腐臭味截然不同的新鲜血香传来,让你意识到发生什么事。
是黑哥!你终于慌张起来,用力推开伸进来的手:
“快出去!混蛋,你想死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似乎笑了一下,血气越加浓烈,声音却很冷静,甚至有些温柔:
“早就来不及了。”
--早就来不及?
--他什么意思?
你心底一沉,拉住他的手:"你--"
话没说完,便被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
上面彻底塌陷了!
四周一片空白。
你坐在地上,茫然四望。
何柔给的"次空间"中,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是一团朦胧雾气的聚集。
刚才那一瞬间,你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动用这张最后的底牌,但这里超乎你的想象。
这是一个刚开始形成的小空间,还没有沾染任何恶意,如同白纸般稚嫩天真的幼童,靠吸取你的力量,在这里颤颤巍巍的立足。
如果空间是计算器,你们这些空间主人,就是满载复杂程序代码的系统软件。藉由掌握空间的规则,让计算器依照自己的想法运作。
但是,就像软件不可能独立于计算器之外,你们在游戏外是虚幻的,更遑论制造另一台计算器。
所以,你本以为何柔所说的"次空间",只是藉由钻漏洞而产出的空间狭缝。但没有想到,这里竟是一个初始的世界!
这东西破坏了你原本的认知。
何柔给了你
', ' ')('次空间,但没有告诉你这些。她到底做了什么,知道什么?
你有些混乱。但现在紧急的不是这个,你强自让自己回神。
黑衣青年躺在你面前,身上沾满砂石和黑红的血,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你尝试控制这个空间的元素,它们温驯的听从你的指令,白雾化成透明细小的水珠,星点般落入对方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
见对方伤势转好,呼吸渐趋平稳,你松了一口气。他的右手还紧紧抓着你的手,你试着一根根指头掰开,拉不开。
你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空间消耗你的力量,但相对的,你在这里十分自由。你索性脱离这个身体,以你原本的姿态现身。
就在这时,眼前的青年醒来了。
看到软倒在地、如同木偶的少女,他神情一变,猛的坐起,但随即注意到站在旁边的你。
他的肩膀放松下来,温和的注视着你。
这是你第一次以真正的姿态出现在他的面前,加上上次在墓坑里发生的事,你有点尴尬。
你简单解释了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约就是这样,以我现有的力量,不确定能不能撑到严莉他们把我们挖出来。如果这里崩溃,就会回到泥石下。总之先待着吧。"你耸肩。
黑哥的重点却和你不同,他问:"如果你的力量用尽,你会怎么样?"
你愣了一下,下意识含糊带过:"没怎样,回到自己的空间。"
他:"我不信。"
你:"......"
不信还问个什么啊?!你内心吐槽,不过只回:"信不信随你。"
你走到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闭上眼睛。
是不愿意谈话的姿态。
但他却又走过来。"如果力量用尽,你是不是会被这个空间的主人消灭?"
--猜对了。
"如果你现在就关闭这里,回到自己的空间,就会没事,对吗。"
--又猜对了。你一阵火大,睁开眼睛:"既然知道我自己怎样都会没事,为什么还要跳下来找麻烦!"
明明照着自己的计划,在上面等待一切结束,就可以没事。
他低头看着你,笑了。
笑意清浅,但却是真正的笑,相当好看。在此之前,你从未看过他露出这种表情。
他说:"因为,如果你走了,我们就不会再见。"
"我不希望你再次忘记我。"
你愣住了。
在此之前,你对他的印象,一直都是为了他人或完成任务行动,很少表露自己的想法和私心,也从未说过"我想要"、"我不希望"这类的话。
但现在,你却听到他清楚说出"我不希望"这四个字,而且把情感摆在任务之前。
真蠢--你想。
可是,你却心口酥麻,手指颤抖。明明不记得以前和他发生过什么,但已完全被刚才直白的话语所攫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蹲下来,伸出手,轻轻触碰你的脸。
"而且,曾经约定过,不会丢下彼此。"
你打开他的手:"我不记得!"
他:"没关系。我记得就好。"
他靠近你,几乎贴上你的额头。你全身一抖,连忙后退。
不只是因为尴尬,他身上沾着鲜血,动脉中传出诱人的热度和香气。
在不同空间中穿梭,和与主人对抗,让你的力量快速流失,而你已经快忍到极限。
你非常饿。
饿得想撕开眼前人的血肉,而你知道他不会反抗,是自愿献祭的祭品。
你一阵恍惚,等回神过来时,你发现自己差点咬上他的脖颈。你慌忙退开,用力咬住自己的手,终于清醒了些。
"离我远点!"
他却反而凑得更近,额头轻触,微热和酥麻感从接触的那一小块皮肤传来,让你重新迷糊起来,酒醉似的。
"你......"残余的一斯理智,让你挣扎着还想说些什么,但你的口唇却被温柔的封住。
半晌后,他退开,轻轻地说:"我很开心。"
眼中带着笑意。
你一片混乱,呆看着他。
他说:"在生命危急的时候,你选择先救我。还有,你想要我......这些就够了。"
"无论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或者没有想法。"
说着,他抱住你。活人温暖的感觉和新鲜芬芳的血肉气味,让你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声音低哑,如同劝诱:"你想吃掉我?"
你恍惚的点头。
"好。"
他说。
你用力咬上他的肩膀,而他也是。
既想吃掉对方,又不想杀死。两种想法挣扎,加上虚弱的身体、迷糊的神智和陌生的情感,让你浑身发热。
你不清
', ' ')('楚,食欲和性欲,这两种最原始的冲动,有时会连在一起。
所以,古早的献祭方式,除了血肉,也包括性。
你们身体交缠,最后,你吞入了他的一部分--或者,换个方式说,他进入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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