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生看着李求梓睡着后为她掖了掖被子,退出了房间。
刚出门就听到一声清脆悦耳的铃铛声。
“阁主,您来了。”
他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提着酒坐在树上,她的右耳上挂着一个符纸,符纸底部悬着一枚特制的铃铛。
他走到树下恭敬的行了一礼。
“陈春生啊陈春生。我说你这些年怎么一直在这个小地方住着,原来....”她轻笑一声,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他。
就好像要把他的灵魂都看穿一般。
“是要收个弟子啊?”
陈春生笑着开口“阁主明明什么都知道,又何必在这里问老夫呢?”
女人沉默了一会从树上下来,“陪我喝几杯。”
二人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阁主给他倒了一碗酒。
“当年,阿修离开揽星阁后我拼了命去寻他,甚至不惜...”她苦笑的摇了摇头喝了口酒再开口
“若不是你,我恐怕也不会有今天。”
老人喝了一口酒,开口道:“老夫只是让了自已应该让的,老阁主对我有恩情,若他看到你那般模样,怕是要跳出来教训你。”
“哈哈哈,倒像是他能让出来的。”
“那…您呢?”陈春生抬头看了看眼前双目无神的女生,心里一阵酸涩。
“这些年您只字不提那日受到的反噬。”
自从那位叫阿修的男人离开后,她便不惜用尽修为去寻他,只是每当要触及真相的时侯都被一种不可抗力挡住。
是天道的力量。
陈春生曾阻拦过,毕竟曾经跟天道对抗的人,死的死伤的伤,再加上她又是恩人的女儿,他不能坐视不理。
千言万语却挡不住她的执拗,她用九死一生击破天道设下的阻力,最后被天道反噬。当他发现时,她倒在观星台上,彼时的双目便是现在这个模样。
自那天起,她再也不提那个「阿修」,也不再为老阁主的死而悲痛。
没人知道她究竟看到了什么,世人只知道——
揽星阁的新任阁主,可窥天道,改天命。
“如您所见,我瞎了。”她自嘲地笑了笑,若无其事的开口却不愿再多说。
二人沉默良久后她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支簪子,递给陈春生。
“既是你的徒弟,我这个让阁主的也该给个礼物不是?”
陈春生没有拒绝,双手接过这支簪子。“那老夫就替她谢过阁主了。”
“嗯,时侯不早了,我回去了。”
“恭送阁主。”
陈春生目送阁主离开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簪子,其通L青玉,里面仿佛是一片星空,隐隐有星辰的光影附着在上面,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样式…是那位「阿修」公子送她的簪子?可好像又有点不一样…”随后摇了摇头将簪子收了起来。
次日清晨
李求梓醒来,看到周围的环境才确认这不是梦。她真的从那人手中逃出来了!
“你醒了。”陈春生走了进来,笑着看她。
“陈先生!”
李求梓看到他后跪在地上对他磕头,陈春生看着她磕了两个头后扶她起身。
“这头,便当让你的拜师仪式了。”
李求梓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您…您要,收我为徒?”
“怎么?你不愿意?”陈春生挑了挑眉
“不!愿意!求梓见过师傅”说着便又要磕,被陈春生拦了下来。
“已经嗑过头了,便不用磕了。”说着递给她一套衣服,这是他拜托阁主帮忙买的,毕竟他一个男子着实不知女孩子该穿什么款式好看。
“你先把衣服换了,然后来院子里等我。”
“是,师傅。”
他离开后,只剩下李求梓在房间里,这对她来说像是一场梦,又像是新生。
李求梓换好衣服后来到院中,只见院子有些凌乱,杂草丛生,唯独这石桌上看起来昂贵的酒壶显得格格不入。
“你还没到饮酒的年纪。”陈春生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他的声音在李求梓身后响起。
“师傅。”
陈春生将手中的书递给她,“从今日起,你不再叫李求梓。”
“从此,你叫月上。至于姓氏嘛…有你自已来决定。”陈春生看到她难以置信的模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弟子,愿跟随师傅姓氏。”
听到后陈春生接连说了几个好,便将她带到书房,开始教她如何写自已的名字。
自此李求梓更名陈月上。
“师傅,我娘她…”在去书房的路上,陈月上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陈春生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后缓缓开口。
“还活着。”
听到这陈月上才松了口气,她也曾责备过母亲软弱,曾看不起母亲。
可如今她能来到这里,能重获新生,全是靠自已这位软弱无能的母亲。
这样想着心里的愧疚和自责怎么也抹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