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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爷你走慢点。”出来屋,我拿着棍子跟在他身后喊。
老头一手手电一手烟,快步向梨树下走去。
他到了墓碑前停下来,凑近后仔细看了看纸人。
我离的老远喊:“不是立着那个!兴爷,是倒在地上那个!你左手边儿!”
老头拿着手电,他看到地上倒的纸人后,用脚踢了踢,看没什么反应,又弯腰把纸人扶了起来。
“哈哈!哈哈!”
“兴.....兴爷你笑什么?”
他突然大笑,吓着我了。
老头转头说:“小子,你这纸人是不是在同辉后头的白事店买的?”
“是啊,八宝山连锁分店,牛经理那买的。”
“你过来自己看看吧。”老头招手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后,他伸手把纸人脑袋后头撕开,伸手夹出来两根很细的电线,又用力一拽,电线后头连着一个小马达,就跟四驱车玩具上安的小马达差不多大。
老头拍了拍手,开口说:“你说的那个姓牛的白事店老板啊,这两年净干这种事了,上次渭城有个老太太死了,买了他的纸人晚上差点被吓死,后来办丧事的那家人,在牛小子店里花了八万多块钱,买了一个什么安魂牌。”
“后来查出来了,是那小子自己捣的鬼,秦都派出所给他拘留了十天,要不是他退钱快和人达成了和解,人就给他定诈骗罪了。”
我听的傻眼了。
我说怎么回事!
牛经理一直推销他的纸人,后来还好心送给我两个,当时我就觉着奇怪,怎么他送的这两纸人比平常的大!原来是这小子不怀好意,想要搞我!刚才真吓着我了。
我气的大步走过去,把纸人踩了个稀巴烂。
兴爷笑着说:“你看,这小马达是定时的,到多长时间就会自己转一下,我估计,牛小子早设置好了,就想骗你的钱。”
“哎....”
我叹道:“看来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啥人都有啊,净想着骗人,一点素质都没有。”
“那你回去睡吧兴爷,我也走了,妈的,明天得去白事店找他算账。”
老头笑着说:“你找他干啥?打他一顿啊?他是惯犯,秦都区好多人都知道同辉的白事店是黑店,也就骗骗你这种外地人,本地人谁去他那里买东西。”
老人照了照梨树周围,边走边说道:“那你回吧,困死了,我也要回去睡了,明天南厂的工人铺水管,我得帮人搬管子。”
“那您早点休息,”我看着老头回屋锁上了门。
等了十多分钟,小屋灯关了,这时我瞄了眼手机时间。
晚上十二点多,在有一个小时左右田三久会过来。
这片荒地面积大,如果铁佛埋在地下,非常难找,像这种情况洛阳铲就不管用,洛阳铲是往地下打,探墓取土用的。
铸铁佛和铁佛寺塔刹在58年失踪,不管谁藏的,我假设,当初埋在地下一米多深的某个位置,现在过了50年会更深。
地上没有任何显眼的标志,除非开勾机过来,把荒地这里的土全翻了,要不然,短时间内很难找到。
一点十几分,来了电话。
“鱼哥,你们到哪了?”
“云峰我们开车过来的,没开车灯,你在梨树下等我们,十分钟左右到你那里。”
果然。
十分钟后,我看到一辆没开灯的黑色小轿车慢慢开了过来。
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开车的鱼哥,田三久和红眼睛黄天宝。
田三久带了帽子,他下车打开后备箱招呼我过去搬东西。
车后备箱放了两个迷彩宝,还有几个圆盘形状,类似电子仪器的东西。
这就是田三久前两天一直在等的东西。
金属探测仪。
俗称探宝仪。
探宝仪现在玩的人很多,有的上班族周末了,会拿着这东西开车到郊区农村,探个什么铜钱烟袋锅的。
真正干盗墓的,基本上不用这个,因为只能探地表很浅层的东西,就算是清代平民墓葬都要超过那个深度,所以我对这东西不是太熟,但我知道他的原理。
在零几年的时候还没流行网购,探宝仪普通人能买到的大概有三种。
一种是电磁感应式,一种是低频微波感应式,还有个脉冲感应式。(x射线式要结合地质成像仪,个人买不到。)
我说的这三样都差不多,区别就是准确度和深度,无法区分废铁和铜钱,只要有,就会有反应。
相对来说脉冲式灵敏度高一点,现在坐地铁坐火车,上下搜身用的滴滴响那个机器,就是脉冲式金属探测器。
田三久这几个是当时最大功率的电磁感应式探测器,当时国内很少见,能扫到地下三米左右(一般的就一米),全进口货,牌子好像是什么“黄金阿米特–p11”。
我只知道,这东西是从他山西一伙专门搞窖藏的人手里借来的,这伙搞窖藏的山西人至今还活跃,有时候看淘宝直播间卖成麻袋的筒子钱,最少有一半的货源,都是从这伙山西人手里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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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盗墓,法律上说用探宝仪也犯法,但现在很多地方没什么人管,网上也能买到。
想玩的要趁早,我觉的这东西过两年会被禁止,到时卖都不让卖了。
......
“怎么样云峰?这东西好啊,”鱼哥把东西从后备箱拿出来,笑着说:“我们都试过了,地下两三米有金属就会响,铸铁佛那么大一个铁疙瘩,我们应该能找到。”
这进口货分为两部分,手持金属探杆用两股电线,连着一个长方形金属盒子,金属盒子装在布兜里要背着。
鱼哥搞好后,看着就像是要去地里打农药。
田三久看了下时间:“这里地方大,一点40开始,到早上四点,不到三个小时时间,你们三个一人拿一个,按区域扫,有反应就下铲挖。”
“万一有人过来怎么办?”我问。
田三久说:“二棉放假到三月份,装修工人都住在别的厂区,从北门到这里,开车要十分钟,门卫不会过来,只要那老头睡下了,我们在这里就安全。”
我知道田三久说的是兴爷。
我往宿舍楼那边儿看了看,一片黑灯瞎火,估计已经睡着了。
轻轻关上车门,随后我们带好头灯,分成三个区域,拿着探宝器开始扫荒地。
“滴.....”
我拿着探杆,刚没走两步就响了,用铲子挖了挖,发现是个易拉罐。
科学使人进步。
在特定情况下这东西效率确实高,没多大功夫便翻出来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烂烟杆,不锈钢打火机,啤酒瓶盖,烂铁丝等。
慢慢探着向前走,大概三点多的时候,地上挖了很多小坑。
“等等....”
“等下.....”
我快步跑到红眼睛旁边,他举着铲子就准备挖了。
我问:“你确定?这底下有东西?”
红眼睛点点头。
他一扫,机器滴滴滴连续响个不停。
我脸色有些不好看。
我说要不咱们先去扫别的地方,说不定就找到铁佛了,这底下没准又是烂废铁。
他看了我两眼。
突然上前两步,一脚把墓碑踹倒了。
我直接闭上了眼。
“白老板,这不是我弄的。”
“你别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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