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等莫惕终于晕乎乎醒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毛发直立,身体仿佛浸泡在一股恶寒里,吸吸鼻子,周遭竟都是陌生又腥臭的气味。
血的腥气太浓重,莫惕才刚刚醒过来,就晃悠悠好像又要晕倒。
莫惕站起身,发现自己居然又变回了一只小狼,惊讶之余,他挠挠耳朵,很快就重新适应,尖牙和利爪还是那样威武。
莫惕忍着空气里的那股臭味儿,在还算宽敞的航空箱里甩甩毛跺跺脚,转来转去地踱步,这里黑漆漆的,还臭烘烘的,有一点儿害怕,但他更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黑是因为航空箱上还搭着一块儿布,垂下来遮住了铁栅栏,只有一点儿微弱的光线几不可察地从下面的缝隙里钻进来。
莫惕盯着那束光看了一会儿,思考了几秒,或许是明白了黑漆漆的来源,也或许只是出于一些不可抗力因素的影响,他像被什么奇怪的动物之神召唤,爪子不由自主地就要探过去。
毛绒绒的大爪子从铁栅栏里掏出去,对着那点儿光源直扒拉。
扒了好一会儿,盖在顶上的布被扯得掉下来许多,最后一点儿亮光的地方也被遮住了。
可莫惕是只从不认输的小狼,他往地上一趴,嗷嗷叫了两声,爪子灵活地上下倒腾,又折腾了好一会儿。
终于,在莫惕耐心告罄,作战即将结束的时候,指甲给挂在布上了。
莫惕看着自己的爪子,沉默了几秒之后悲伤起来,他用劲儿把爪子往回扯,可是盖布太重太大张,现在被扯得挤在了铁栅栏之间的小缝隙里卡得严严实实,进不去也出不来。
和这块儿布僵持了许久,直到莫惕感觉指甲连着肉都给扯疼了,他戚戚然地哀嚎两声,已经完完全全泄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的耳朵趴下来,整个身体也趴下来,他委屈地哼唧几声,只能慢慢舔自己还勾在布上的爪子,任凭自己沉浸在黑暗中无尽的悲伤里。
但是突然,刺眼的光照进来,莫惕眯起眼睛,布被掀开了。
等莫惕的眼睛适应好光线,他刚刚睁开眼,一双细长白皙的手就伸进来,捏住他的爪子,仔细地沿着指甲勾住的轨迹扯布上的勾线,几下就把他的指甲给拔了出来。
爪子获得自由,莫惕没来得及说谢谢,就警惕地往后弹了一大步,这人身上的血味儿实在是太重了!已经到了刺鼻的地步!
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洗澡吗!
他瞪大眼睛,认真地盯着这手看。可好半天,这手都在笼子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莫惕正要小小地松一口气,那手突然又伸进来,两根手指穿过栅栏放在笼子里来,莫惕见状,对着手指低低地吼了两声,想要扑过去咬又不敢,只保持着龇牙的状态,俯低身体做出将要进攻的姿势。
结果只听一声轻笑,那手指动弹一下,突然变化形状,人手变成动物的爪子,还长出很长一截黑色指甲。
莫惕吓了一跳,冲着那手叫了一声就赶紧调转方向,跑到箱子最里面去趴下。
莫惕把自己蜷起来,抖着身体往外看。
而那手指只在笼子里敲了敲,很快就收了回去。
可是很快,一张脸幽幽地出现在铁栅栏前面,一双血红色的的眼睛一眨不眨,就这么平静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