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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这人还想留在受伤的战友身边,他不要命了?
夜鹰冲过去,扛起利兹就跑。
利兹在她肩上颠得说话断断续续:“夜、夜鹰?”
躲过几次攻击,夜鹰逃回了走道。她把人摔在地上,医生下意识地开始检查利兹的伤势。
利兹指着外面:“有人腿断了……”
“闭嘴!”夜鹰不耐烦地刨地,这人上回被打晕还没吸取教训吗,“那家伙死定了,顾好你自己!”
异种已经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大厅对这庞它而言有些狭窄,它正艰难地向下窥探。
这下没法顺利进入地下了。夜鹰查看了下外面的地形:“我去引开它的注意力,你们赶快去入口。”
“这样太危险了!”
“你有资格说我?快走,没时间了。”她推了医生和利兹一把。
异种的头已经抵到地面,硕大的黄色眼睛注视着她们。它伸出爪子,从门洞中抠着。
夜鹰抛出石头,砸中了它的眼睛。异种后缩了,发出尖利的痛叫。
利兹被医生带着跑了,走之前还说了些什么,大多是些废话。
说不怕那肯定是骗人,可决不能变回人类。狼人形态下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即使被打中,只要不是立即死亡,她多少能恢复一点。
她现在身上只有利兹给她的一把枪,虽然普通的枪对异种并没有多少杀伤力,但打中它眼睛就能惹恼它,让它追过来。
夜鹰往两人逃跑的反方向逃窜,这只异种的嗅觉和听觉似乎都不是太灵敏,她靠子弹引导着它,让它远离那两个人。沙暴也助了她一份力,异种没法准确追踪到她的位置,这让她的躲藏难度大大下降。
但很快,它便失去了耐性,开始胡乱攻击。
夜鹰动作变得狼狈起来,风沙也让她看不清地面的障碍,她躲闪慢了一步,被异种的尾巴打飞了出去。
晕过去前,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变回人类。
异种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击中了她,还在破坏建筑。过了一会儿,它停下搜索了一遍地面,没有发现更多活物,于是走了。
等到它的身影消失在沙暴中,伍德慢慢从藏身的地方走出来。
因为临时标记变得清醒后,他一直在伺机逃跑。恰好遇上异种袭击中转站,他不能错过这个绝好机会。
在加入反叛军之前,伍德是个荒原猎人。中转站附近有一间猎人们过去使用的地下避难小屋,虽已废弃五年了,但伍德偶尔还会去那儿,留下了自己的味道,这个距离在沙暴中应该能凭嗅觉找到它。
他戴着捡来的帽子遮挡风沙,向避难小屋走去。
走着走着,伍德看见一团毛茸茸的红色物体。
红色毛发的狼,这真是熟悉。
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那不是狼人,也不是人类,而是一只半大的狼崽。
从狼的模样看,它甚至没成年,如果变回人类,可能只有十多岁。它躺在石板下,起伏的肚子说明它还有呼吸。
这个年纪,它不可能是夜鹰。但伍德在它身上闻到熟悉的气味,这气味和留在自己腺体里的信息素一模一样。
很难说是出于关心还是对这气味的依恋,他抱起幼狼,离开了中转站。
在沙暴中摸索前行了大约十五分钟,伍德来到了避难小屋。
之前存储的干粮还有,这里已经不通电了,但有个发电机。他简单收拾了下,整理出能睡觉的地方。
小狼身体上没有外伤,伍德把它放在床上。今天发生了很多事,他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是被舔醒的。
狼崽压着他的胸口,湿嗒嗒的舌头在他脸上滑来滑去。伍德用手去挡,被它咬住了小指,不是下死口那种,更像是在玩闹。
他托起小狼前腿,正视它蓝色的眼睛:“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它却歪着脑袋,看上去根本不懂他在说什么。
通常人变成狼后也依然保留着身为人的思维,不会像这只狼崽一样,表现得和野狼没什么差别。
倒是有传说,说变成狼太久了会把自己人类的身份忘掉,可昨天伍德还见过夜鹰。
他清晰地记着她信息素的气味:“这太奇怪了。”
狼崽很容易分心,它对伍德失去了兴趣,扭头去啃木质床沿。
或许它和夜鹰之间有某种联系,红橙色的毛发和碧蓝的眼珠,这种组合可不多见。伍德挥手赶小狼下床,小狼一个踉跄,脸朝地直直地摔了下去。
它立马哀叫起来,呜咿呜咿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这样楚楚可怜的幼崽,伍德终究不忍心无视。他俯身把小狼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抚。
小家伙的毛柔顺丝滑,说明之前被照顾得很好。它对伍德没有半点戒心,没摸几下就忘记了痛,直接翻肚皮让他来挠。
不像是狼,反
', ' ')('倒像只狗。
狼的形态下只有雌雄之分,看得出这是头母狼。
一头十多岁的小母狼,身上有夜鹰的气味,也有与她相似的特征。大概是那个alpha的亲戚吧,或许是个beta,所以他才闻不到小狼的信息素。
男人无意识地拨弄着狼崽的耳朵,昨天实在过于混乱,发情时的记忆模模糊糊,没有剩下多少,但他还记得夜鹰轻柔的笑声和在她手里释放的感觉。
那个女人的双唇带着一丝丝凉意,像是亲吻一片薄荷。
在被俘虏前,伍德的性经验基本为0。会成为荒原猎人的omega本来就少,他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目光,一直在掩饰身份,更不提和人上床。
而被帝国军人强奸时,那些alpha只顾着自己能不能爽到,完全不会考虑他的感受。甚至有人偏好对他施虐,他的痛苦反而成了施暴者的催情剂。
在这种对比下,与夜鹰那种朦胧亲昵的接触,就显得……
手上的疼痛让伍德从回忆中惊醒,小狼张嘴咬在了他的手上,他急忙推开幼崽,狼牙在手上留下浅浅的血痕。
果然是狼。
幼狼被推下大腿,不满地哼唧着,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它重新跳进伍德的怀里,舔着他的脸和手。
这么一闹,伍德也没兴趣再理会它。他把小狼扔到地上,起身去检查屋内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沙暴让他一时联系不上组织,当务之急是撑过这段时间。好在狼崽吃得不多,储存的粮食勉强够他们两个月的份量。他可以做几个陷阱,捕捉一些在地下活动的动物。
幼狼亦步亦趋地跟在伍德身后,时不时扑啃他的小腿。在他坐下制作工具时,不停跳着想爬上桌子旁观。要是把它关进厕所或者笼子,它又会不停挠门嚎叫想要出来。
就像个粘人又麻烦的孩子。伍德简直怀疑它就是一头没有智识的狼,根本不会变成人。
可小狼身上的气味是如此让他安心,长得又格外可爱。毕竟这是自己捡回来的,他只好妥协,抱着幼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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