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尺码是根本不需要思索的事情,在之前那几日的照顾中,于困樵早就对封于修的衣服尺码烂熟于心,他没坐沙发,而是在另一边的椅子上落座,因为沙发已经成了封于修的地盘,那是封于修晚上睡觉的地方。
自那日之后,封于修没再袭击过他,可也没怎么搭理过于困樵,他全然没有应该感谢救命恩人的自觉,但也许是因为伤势没能完全恢复的原因,封于修也没有离开于困樵的家,而于困樵做了或是买了两人份的饭菜,封于修也会吃,只是并不和于困樵有多余的交流。
他没再睡于困樵的床,转移去睡沙发,有时候于困樵半夜被噩梦惊醒,下意识转头看时,就能看到沙发上的封于修背对着他睡觉,沙发不算大,于是封于修只能弓起身体,那样子被于困樵在心底里暗暗形容为山猫。
封于修的确像只猫,随性且自我,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就会出门,于困樵在白天几乎见不到他,也只有偶尔在画稿的深夜,他会撞见封于修回来,封于修看到他,并不开口说话,只是坐到饭桌边,吃于困樵给他反复热了很多次的晚饭。
于困樵不指望着能喂熟一只时刻警惕且危险的猫,也没抱着能抚摸他皮毛的期待,但还是感觉到失落,他以为在这些时日的相处中,多少能得到野猫的友好对待,但没有,一丁点没有,封于修无视他,好像于困樵和这房子里腐朽的家具一样,除了会喘气之外,其余的可能没什么不同。
当然,如果是家具的话,是不会任劳任怨地给封于修洗衣服做饭的,但于困樵会,他很自觉地承担起了这种义务。在于困樵第一次给封于修洗衣服时,封于修看了他很长一阵时间,于困樵被他那种意味深长的注视盯的有些心虚,但最后封于修没说什么。他穿上了于困樵的衣服,对封于修而言有些宽大,在封于修夜晚背对着他入睡时,于困樵会悄悄地睁开眼。他隐约能从衣摆中,窥见封于修柔韧精瘦的腰。
于是那天晚上他做了个极混乱的梦,大片大片的亮色从调色盘中泼出来,大红、蔚蓝、明黄、青草绿、它们不断交织迸溅,在于困樵眼前炸开绚丽的花。
但封于修不常穿于困樵的衣服,只要自己那身衣服干了,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换上,也并不怎么在意那衣衫上有些洗都无法洗去的干涸血点。
就像野猫偶尔会睡在投喂他的人院子里,最后还是会回去自己的地盘,于困樵知道他留不住封于修,但照顾封于修让他感觉很好,让他感觉自己被需要,尽管封于修从未说过需要他做任何事,于困樵很甘愿自我奉献,哪怕封于修并不把这里当做居所,因为有他的出现,于困樵很少再感受到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
于困樵特意等到了深夜,等封于修回来,像往常一样,封于修扫了他一眼便将目光给移开,径自去吃桌上于困樵给他留的饭菜,吃完后他也不会去收拾,封于修站起身,朝自己睡觉的沙发走过去,于困樵坐在自己画稿的桌子前,有些紧张地扭头看着,他看到封于修在沙发前站住,看了看那几个袋子,但没伸手,只是用目光打量了再打量。
那一瞬间于困樵甚至觉得封于修这样,好像猫在盯着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当然了,他本人不觉得自己这种形容很古怪,也不觉得自己实在神经的无药可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是什么?”良久,封于修开口说话了,这大概是一个月来,封于修第一次主动跟于困樵说话。
于困樵条件反射地绷直了身体,早就打好的腹稿这时候又突然一个字也吐不出了,面对封于修的目光,他有些结巴了:“这、这是我给你买的衣服,以后你就不用穿我的了。”
封于修又用那种于困樵看不懂的目光注视他了,像是看到冬天的雪地里开了一株荷花,或是看到游泳池里清凉的水是滚烫的岩浆。
“你、你可以试试合不合身。”于困樵又强行逼着自己说出一句话来,仍然是很狼狈的结巴了。
回答于困樵的,是封于修干脆利落脱衣服的动作,他的皮肤在出租屋暗黄的灯光里却显出一种健康的色泽,不再是之前昏迷着的,微弱呼吸的状态,此刻的封于修更为鲜活,于困樵直直地看着,移不开分毫目光,但在封于修解腰带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将头扭回去。
他好像听见了封于修的嗤笑声,随即是衣物的沙沙声。
但看不到不代表着无法幻想,特别是于困樵的想象力还比较丰富,只是伴随着穿衣的细微声音,他就能想象到一些画面,残缺却有力的腿,流畅优美的身体线条…这下好了,现在紧绷的不止是他的身体了,于困樵绝望的想,紧绷绷的还有于困樵的裤子。
新衣服被封于修给收了起来,他没有说谢谢,只是自顾自地睡觉了,仍旧是背对于困樵的姿势,而于困樵也因为自己脑中想象的画面心乱如麻,完全画不出任何东西,他又苦熬了一会儿,等某些热度消下,才悄悄地关灯,回到床上。
又是那种色彩绮丽的,迷乱的梦,在半梦半醒之间,于困樵听到水流的声音,他迷迷糊糊地微微睁开一点眼睛,看到的是封于修的背影,饭桌上已经被收拾干净,封于修正在洗碗。
他好像的确,得到了凶猛山猫的一丁点友善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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