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晃了晃,打着旋飞到半空,与此同时,无为山人和无慧背篓里面的帽子也都像是起了反应,开始蠢蠢欲动,更是要钻出来掐两人的脖子!
山人脸色一变。
糟了!忘了把帽子放在县衙里了!
之前还在那教道兄小心江湖险恶,没想到自己竟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属实糊涂!
左辰的高冠和彩衣的簪子倒是无动于衷,安静躺着,还是死物。
见山人的帽子快要飞出来,左辰干脆朝着两人背篓一点,帽子立刻就不动弹了。
他动作很小,远处喊着帽老爷的道士完全就没看见,倒是无为山人瞧的清楚,满脸感激。
远处道士只是觉得喊了半天压根就没什么动静,便骂了句:
“还挺聪明的,知道把帽子放在县里!”
山人额头飘下冷汗。
他们四个人三顶帽子一个簪子全在身上,所以听了对面的骂声反倒觉得不怎么好意思。
既然唤不来帽子,对面道士只能换个说法,食指和中指并拢朝着四人方向一指:
“好头衣!帮我把他们脑袋取下来!”
林间邪风四起,帽子呜呜作响,打着旋儿就向着四人冲了过去,无慧拎着桃木棒子就往上一戳,可帽子太快,无慧又没练过什么使长枪的把式,自然是没戳到这顶草帽。
“彩衣,喷它!”
左辰对准彩衣手里的小灯一点,上方立刻窜起一株小小火苗,彩衣心领神会,深吸一口气,让胸膛都撑了起来,随后卯足了劲对着灯一吹:
“呼呼!”
这次火的声势可大的吓人!
只见在那灯中飘出一大团的火光,如同晚间天上的火云霞垂直落到了人世间,一股股,一团团,这就奔着帽子冲了过去!
推过来的火焰就像是墙一样,飞在空中的帽子哪怕是再灵活也逃不出范围,接就被赤红的火焰吞了进去。
好似有只巨大的野兽张嘴咀嚼,把草帽咬的嘎嘣脆。
刚才开坛的是和尚,帽子被火焰吞噬之后,本平躺在地面上昏厥的和尚突然猛咳两声,啪的一下就吐了一口血出来,明显是精气神受损。
道士和女人眼见着火墙推过来,也是一惊,前者从袖口拿出了根绳子,天上一抛,直接拽着绳子便原地起身,躲过了火焰。
后者则是直接一脱自己衣服,露出里面穿着的亵衣,将外套凭空一抛,便立刻有个同她一模一样的假影挡在身前,也被火烧掉。
等到大火散去,空气都被烤的炙热,细微水雾于空中飘荡,微微灼人皮肤,有点像是蒸桑拿。
但无论是周遭树木,还是地面上的小草全都没受任何影响,仍是一片翠绿。
唯独作为法坛的六棵树显得有些蔫巴,连叶子都萎了。
等逃过吐火,道士站在树梢上;女人则只穿着亵衣躲在一边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小心观望。
“哪来的好手,这么能打?”
树上的道士喃喃自语,他话虽然说的声音小,却也还是随风传到了左辰耳朵里。
这人不知道我们?
左辰微微挑眉。
“刚才那道士用的是神仙索,女人用的是皮影戏,都是耍把式的手段。”
停下喷火后,彩衣脸色不怎么好。
她也是街头卖艺出身,知道街边那些戏班子和卖杂耍的三教九流居多,说不准谁身上就背着命案,可当时带他的老头性子温吞,没做过什么害人的事情,教她的时候也总是说学本事不应该与人为恶。
要说他们爷俩做过最损的事情,无外乎也是偷了人家一只鸡做叫花鸡吃。
这么多年来,彩衣一直守着着这条准则,平时交往的也大多都是好人,便也以为卖把式的多为好人。
如今见了这三个邪人,心里自然有些难受。
眼见被戳破身份,蹲在树上的道士干脆也不装了,冷笑两声看向了彩衣:
“你这姑娘当真好本事啊,这一口喷火瞧起来也是刷把式的杂戏,却没想到这么厉害。戏班子里面十位老先生捆在一块都不是你的对手嘞!”
彩衣神情复杂,最终却只是深深吸气,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你们两个束手就擒,还能少吃些苦!”
“哈哈,想逮着我们还得看看您的本事!”
树上假道士这一张嘴,嘴里吐出来了个金属小丸。
这小丸直接向着彩衣飞了过去,眨眼之间就在空中化成了一把剑!
街边戏法,剑丸吞剑术!
飞出来的利刃杀机蓬勃,是照着彩衣脖子去扎的,似乎想靠着这一下把彩衣给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