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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
夏娃像踩了弹簧一般从地上跳起来,拼命冲上空挥舞,“长空!长空!”
她呼唤着长空,同时又指向南香鸣,下一秒只见一道黑金色流光从天而降,将南香鸣所在的位置砸出一个大坑!
一击不中,黑金色流光也没有管旁人,径直向夏娃而来,几个跨步便到了夏娃跟前,盯着她,像是要看她身上有没有伤:“你没事吧?”
夏娃摇头:“我没事,长空,你快帮忙杀了他!”
她太清楚公主打不过南香鸣,而南香鸣绝不会放过公主,还有在场的她跟年尔。
就算现在逃跑,可能性也不高,既然如此,不如集所有人之力将南香鸣除掉。
长空问都不问原因,直接加入战局,夏娃狠狠推了把年尔:“你还愣着干什么,原地等死吗?还不上去帮忙?”
年尔抿了抿嘴,眼中浮现出几分挣扎之色,南香鸣见状,沉声道:“年尔!你我相识一场,难道还比不得这几个妖言惑众的孽障?你好生看清楚,它是人是妖!”
长空的利爪自南香鸣身上划过,将他一只衣袖撕碎,虽然还维持着人形,但她身后张开的翅羽及尖锐的爪子,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公主就更不用说了,至于夏娃,她虽没有显现原形,但与妖魔混迹在一起之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夏娃大声怼回去:“放你的屁,说得好像你就是人一样,连猫都一杀一大群,你敢把你身上那张人皮脱下来吗?”
说话间,长空忽地露出了一点疑惑的眼神,她卷起狂风攻击南香鸣,南香鸣以一敌二依旧不落下风,只见他反手抓住长空一只羽翼,正要将其撕裂,从他身后猛然浮现出长满獠牙的鬼面,将他一口吞下!
这使得他不得不松开手保护自己,长空借机收回羽翼,虽然侥幸逃过,却被扯下一大把羽毛,她愤怒地发出低吼,直接化出原形,那是足有皇宫三分之一大的巨型金雕,翅膀展开时遮天蔽日,妖气化羽,自空中居高临下向南香鸣攻去!
公主身为紫气化身,严格意义上来讲,她并没有实体,所以羽刃并未伤害到她。有了长空做帮手,她轻松许多,可以唤出更多鬼面,咬住南香鸣的四肢。
见年尔还握着剑在犹豫,可把夏娃气死了,见状,公主微微眯了下眼睛,手指一动,一缕紫气自她身上分离,进入年尔体内。
年尔再次有了手脚不听使唤的感觉,她不受控制的拔剑加入战场,一剑将南香鸣阻绝在公主面前!
夏娃满意了,既然年尔不听话,那就让她乖乖听话。
公主一心两用,但即便有了年尔,南香鸣依旧不露颓势,这让夏娃感到疑惑,他究竟是什么东西?得是多深的修为,才能抵挡得住三人同攻?
瞅准时机,这一次长空的爪子落到了南香鸣额头,同时,南香鸣也向她胸膛打出一拳,这一拳足以令长空被开膛破腹,但她完全没有要躲避的意思,反倒加大力道,要将南香鸣的脑袋撕碎。
金雕天性凶悍,擅长捕猎,只要先一步将他撕碎,他这一拳自然就会泄力。
奇怪得是,南香鸣也没有躲。
夏娃下意识感觉不妙,果然,长空的爪子刺到南香鸣脑门时,不仅没有将他撕碎,甚至连个油皮都没能划破!
那可是长空啊!原形是金雕的长空!金雕的利爪,让她即便在没有成精前,捕猎成功率都维持了满分,成精后更是连金石都能劈开!
既然这一爪无效,那就证明……
“长空!快躲开!长空!”
夏娃急得原地跳起,见情况不对,她咬咬牙,转身就跑!
她这一跑,看傻了还有自我意识的年尔,反倒是公主跟长空对此不觉意外。
长空是觉得嘛,本来自己就肩负着保护夏娃的重任,她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无论打不打得过,夏娃的安危都在首要。
公主则是在意料当中。
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声刺耳的巨响,一道人影从天而降,长空也因此死里逃生。
斩楼满脸通红,还打了个酒嗝儿,仔细看会发现她的步伐有点点蹒跚,显然是喝高了,但这不妨碍她抽出背后那把大宝剑,赶在南香鸣的拳头将长空打穿之前,先一步将其隔开。
这一下直接让南香鸣后退了三四步,斩楼这边也是。
她回头对长空说:“你……呃,你没事吧嗝儿?”
长空:“……你喝了多少?”
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斩楼自己也不知道,要不是大殿倒塌,搞得御膳房里的人尖叫着说什么地龙翻身了疯狂往外跑,她还躺房梁上喝酒吃肉呢。
这宫廷酒啊,度数不算高,但架不住斩楼喝得多啊!到了最后,她直接顺了个酒坛子到房梁上,喝得是酩酊大醉,酒气冲天。
“也……也没多少吧嗝儿。”斩楼回答,然后……
“嗝儿,嗝儿,嗝儿!”
四连嗝让公主都嫌弃地往旁边扭头,她是没了身体,不是没有嗅觉,再香的酒到了酒鬼的肚子里变成嗝儿,都好闻不到哪里去。
事态紧急,长空懒得再问,她心知肚明斩楼看似贪嘴不靠谱,实际上修为远胜自己,至于胜过多少……这个她拿不准。
南香鸣在看见斩楼时,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斩楼又双叒打了个酒嗝儿,准备速战速决,举着自己的大宝剑就去砍南香鸣,从头到尾,连裹着剑的破布都没扯开。
虽说大宝剑包着布,可其剑气却无比锐利,连年尔都暗暗心惊,如此厉害的剑修,自己怎地从未听说过?先前还真是小看她了。
有了斩楼加入,四人勉强能和南香鸣战成平手,随着战斗愈发深入,年尔再傻也知道不对劲了,南香鸣究竟是什么人?
长空心里有很多话想问斩楼,比如——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妖的?
她刚才以原形同斩楼对话,对方竟没有一点犹豫,自然的如同吃饭喝水,长空都不知自己是啥时露的馅儿,她一直觉得自己伪装的很好来着。
斩楼醉得快晕了,因而出招毫无章法可言,偏偏是她这样东砍一下,西捅一下,弄得南香鸣不得不调用更多修为在皮肤表面护体,而长空时不时的偷袭和公主的正面进攻,开始让他感到麻烦。
公主还要分心操控年尔,但她并非剑修,无法发挥出年尔本有的实力,所以年尔反倒成了四人中唯一的突破口。
这一点,南香鸣显然也知道。
他眼神冰冷,不再留情,直接拿年尔开刀,无论如何,他都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即便对方是曾结下情谊的年尔。
谁都没想到他会转而攻击年尔,年尔自己亦然。
她甚至在南香鸣眼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歉意,然而那又如何?
斩楼又是一剑杵过来,顺便再打个嗝儿,她给年尔争取到了珍贵的喘息空间,即使只有一瞬。
下一秒年尔便觉身体一轻,原来是公主解除了控制,年尔没时间说什么,她快速取出一张雷符朝南香鸣丢去,符咒在他身上响了一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长空、公主、斩楼:……
三人都没有说话,年尔面红耳赤:“这、这是我师尊画的符,不应该这样的!”
说着,她又掏出一张符,以剑尖刺入地面,很快,地面上泛起金色光线,光线以南香鸣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从地上竖起,宛如牢笼向中间收紧,要将其困住。
看起来呢,是奏效了,但南香鸣一巴掌便将牢笼拍散,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尴尬,年尔感觉自己成了在场最没用的一个。
长空、公主、斩楼:……
她们的眼神真的比口出恶言还要伤人,年尔如此觉得。
四人都察觉到了南香鸣的难缠,年尔心惊不已,她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南香鸣,只是因为他表现出的温柔善良,还有那些听了令人悦耳的言论,便将他认定成好人。
实际上,只有自己是个好骗傻子是真的。
她向来以成熟的师姐自居,在天剑门时,也受人尊敬,没想到入了世才发现,自己耳根子这般软,容易上当受骗。师尊说得对,她离真正长大还早着呢。
如若能活着回去,她也要闭关苦修才行了。
长空的爪子再一次从南香鸣身体上划过,再一次连油皮都没划破,斩楼见了险些瞪凸了眼,这可是长空的爪子!
对年尔一击不中,南香鸣很快又换了攻击对象,这一次他选了斩楼,但其余三人很快从他的攻击中看出了异样,与其说他是想杀了斩楼,不如说他是想得到斩楼。
斩楼心知肚明原因,打死她都不想让南香鸣如愿,长空虽不明白为什么,但她总会展开翅膀帮助斩楼逃脱。
“你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