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成了全城严密搜捕的通缉犯不说,这如今算是又回到了从前,过上了那种在刀刃上行走的日子,天天提心吊胆、心惊胆战,说不好听的,比那过街老鼠的日子还难过呢,说不上人人喊打但被贼惦记的日子jiùshì这样,偷偷摸摸仿佛见不得人般。
这么想,梅霜只觉得双腿打晃,干脆屁股坐了地上,不走了。
“哎哎,小姐,怎么了?”
梅霜这猛然坐,连带着香草都被带倒,慌得香草赶紧去扶。
云空也停了下来。
梅霜死活不起来,就那么直愣愣盯着云空,想起自己从林源的炽热怀抱里逃脱出来险些落入马蹄下被云空捞起的惊险瞬间连带着后续的无数惊险,遂仰天长叹道,“命啊,这tmjiùshì命啊——”
出了京城,若不是连日下雨,她不会宿在那个破客栈里;若不是宿在那个破客栈,就不会遇上林源;若不是林源无意中触碰她的禁区她不会冲动打他那个耳光,若不是打他那个耳光就不会被林恬儿抓去当书童;偏偏自己还tm享受了那种日子,若是她早长点心能居安思危找个借口提前离开林府去江南,也不至于让窥破自己身份的林源缠上,也就不会险些丧命马蹄下不说,居然被冤家对头梅茹的人云空救起。而这后来的切,可不都是因此而起嘛!
如果,我是说如果,切都没有发生的话,现在的自己可不就在江南游山玩水了嘛!
想到这里,梅霜只觉得根肠子悔到底,都怪自己贪吃贪图眼前的安逸在林府住了些日子,导致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云空被梅霜直勾盯得莫名其妙,浑身上下看了看,没有什么不妥。
香草也被梅霜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愣,不明所以地看着神情呆滞的梅霜,对云空yíhuò道,“公子,小姐莫不是——傻了?”
梅霜此刻的心情,云空少能感同身受。
这样的日子可谓刀尖上行走,颠沛流离,不是等闲人能过得了的,何况个出身娇贵的金枝玉叶。他们是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但眼前娇弱的左相千金似乎是有些精神崩溃的前兆。
想了想,他只能ānwèi梅霜,“我知道,目前的情形,对你是有些难”
这些日子,梅霜直在提心吊胆里度过,而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目前情形的艰难,或许是这话突然间戳中了梅霜的泪点,方才呆愣愣的她忽然间面色大变,情绪失控,那眼泪毫不设防地“扑棱扑棱”滚滚落下。
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云空还是头次见梅霜哭,而且是那种无声地哭,肩膀耸动间只见那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许久没有停的迹象。
此刻可谓“此地无声胜有声”,梅霜这哭让香草心里极其不好受,发愁地看着云空不知该如何ānwèi,而云空,顿觉此刻任何语言都没有了意义,任何ānwèi的话说完听完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关键是,前面的路旦夕祸福谁也说不好。
虽然他心里也感觉跟猫挠的似的,却只能递过去方手帕。
泪眼婆娑的梅霜看见眼前洁净的手帕,愕然接过,随后朝脸上胡乱抹了抹,起身,“走吧。”
梅霜这哭可谓来得急,悲伤的情绪去得也快。
至少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除了眼圈红红的,脸上已然平淡无波。
三个人重新上路的时候,就连方才还叽叽喳喳的香草也bmò了下来。
这位霜小姐方才大约在哭泣她的时运不济,可谁说她香草和公子的情形就好过她呢?这才几天的时间,这位千金贵体的豪门小姐就受不了了,她和公子呢,在外面风风雨雨的日子根本就说不清了。而说到底,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shíjì上,这位千金小姐的命说起来还算好些,说到底不过是她个人的事,这总有个头吧?可他们久让家族呢?那么人,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想到此,香草不由悲从中来,忍不住也开始抽泣起来。
云空和梅霜停下来,看着香草哭泣,不明所以。
好会,香草才来到梅霜面前,抽噎道,“我想问问你,你真的是我们久让家族的救世主吗?”
梅霜愣住。
云空没有吱声,显然香草的问题虽然突兀,但他也想听听梅霜的dáàn。
梅霜深吸口气,神色庄重,“香草,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救世主。我与东来国素无联系,对东来国根本不了解不过,若说救世主,我想,与东来国结盟的大秦国的皇后梅茹倒算个”
云空凝眸于梅霜,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这是介意了,介意之前东来国与梅茹结盟,共同劫了她为东来国解除诅咒。
香草头脑简单,顺着梅霜话里的意思想了想,困惑又懊恼道,“为了救你,公子去见了茹小姐,向她索要解药,如今已经与茹小姐决裂。若真是那样,现在huíqù找她也晚了啊”
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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