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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晚上七点，伊德终于背着背包出现在楼下。
“今天加班了？”修靠在栏杆上，因为早晨那个梦的缘故，他有些害怕一个人在房间里等待。
即使变得如此熟悉，伊德回应他的时候依然没有表情，生硬的语调也没有任何改变：“没有，去了图书馆。”
“这次借了什么书？”
“《狐狸和月亮的故事》。”
住在这样简陋的地方，没有嗜好也没有娱乐设施，读书便成了最好的消遣。伊德每周都会去顺路的图书馆借一本书回来，因为是一间主要面向儿童的图书馆，所以借回来的大多是内容简单的童话或绘本。
他现在也会加入，一边听伊德毫无感情地诵读，一边辨认上面的文字，逐渐习惯把文字和读音关联起来。这是一种意外有效的方式，让他原本的阅读障碍有所好转，最起码能顺利看懂大部分新闻。
“晚上一起看吧。”
伊德点点头，走上楼梯却没有急着进屋，而是先回头仔细端详他的脸：“你心情不好？”
虽然态度上没有明显变化，但他们之间也有些东西发什了实质性的改变，就比如每次他有心事，伊德都会第一时间发现。
当然，也只有伊德能够发现。
他把额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今天早晨做了一个噩梦。”
伊德举起双手轻轻环抱住他：“什么样的噩梦？”
“记不清了。”他说了谎，其实只要闭上眼睛，伊德血肉模糊的形象就会清晰地浮现在眼前，“就是醒来后很想见你，想得不得了。”
他不想仔细回想那个梦，更不愿将梦的内容告诉伊德。
“我就在这。”伊德没有追问，厚实的手掌拍打着他的背，动作像是哄婴儿入睡般轻柔。
“嗯，你在这，真是太好了……”他回抱住伊德，抬头吻住对方干裂的嘴唇。
开裂的皮肤让嘴唇的触感变得不那么柔软，划过舌尖的时候甚至有丝丝刺痛，但他还是牢牢地捧住伊德的脸，渴求地吻着对方。
在噩梦的阴云还未挥散之前，仅仅是看到听到还不够，他要用所有感官来确认伊德就在自己面前。
“咳咳！”沉闷的咳嗽声打断了这个吻，老板不知何时走出店铺，正站在楼下看着他们。
即便亲密场面被撞见，伊德的表现还是那样平淡：“什么事？”
“咖啡好了。”
“是我点的。”修这才想起自己在店里预定了咖啡，要求老板在伊德回来之后开始制作，“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带来一些甜点，配上咖啡应该不错。”
伊德点点头，下楼从店里端上来两杯咖啡，他也进屋点亮灯，将来时精心挑选的甜点摆好。不算明亮的灯光下，咖啡香味的热气肆意飘散，混合上黄油和水果的香甜，让狭小简陋的房间也变得有那么一丝温馨浪漫。
“好吃吗？”对他来说，欣赏伊德认真专注吃东西的样子也是一种乐趣。
“好吃，很甜。”伊德小心吮着手指，生怕漏掉黏在上面的果酱。
“那就好。”他的微笑中有些许苦涩，他能给伊德的东西太有限了，这些甜点大概就是自己压抑生活中，唯一能给对方带来甜蜜的东西。
伊德这次借来的绘本讲述了一个非常孤独的故事，没有家人和朋友的狐狸独自住在森林里，每晚挂在天边的月亮便是它唯一的倾诉对象。然而月亮离森林太远了，无论狐狸如何追逐，都触摸不到月亮。
“我觉得我和这只狐狸很像。”修盯着图画上那只总是一脸悲伤的狐狸，仿佛看到了自己。
“这只狐狸是红色的。”伊德没能正确理解他的意思，“你是金色的。”
“不是指头发的颜色，是指心情。”他转身抱住伊德，“我也只有你一个倾诉对象，你就是我的月亮。”
“你能摸到我。”
“对，所以我比狐狸幸运。”他收紧手臂，几乎把人嵌进自己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切实地感受到伊德的存在。
然而这段令人沉迷的静谧时光没有持续太久，伊德就拉开了他的裤链。
“伊德……”修心情复杂地看着对方握住自己的性器，“你在做什么？”
伊德熟练地摩擦他敏感的地方：“这样你会开心。”
他确实会开心，但是伊德过于主动的态度也让他忍不住胡思乱想。
伊德在性爱方面的主动和本人冷淡的情绪表现简直天差地别，熟练的技巧也让他觉得对方应该在这方面经验丰富。虽然他失去记忆前也有很多风流的传闻，但完全做不到伊德这样，对性爱习以为常。
让人疑惑的是，每次做爱伊德的表现都不像有在享受，不仅仅是情绪毫无波澜，就连身体都没有应有的反应。他从未见过伊德勃起，更不用说高潮。
他们之间的性爱更像是种单方面的服务，伊德只是想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开心，而不是因为感情而结合。
他总忍不住好奇伊德的过
', ' ')('往，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一旦有了这种念头，丑陋的嫉妒便在心中疯狂滋长。
伊德到底有过多少性爱对象？是谁让他习惯这种性爱方式的？难道性爱在他眼里，真的和吃饭睡觉一样只是需求，并没有特别的含义？
“不做吗？”见修一脸阴郁，伊德停下手里的动作。
最可悲的则是，即便心里的疑问已经堆积到挤压扭曲，面对伊德坦然的目光他仍然无法拒绝：“做。”
看着对方把自己半勃起的阴茎含进嘴里，理智也渐渐随着身体涌上来的热度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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