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啦,约会顺利吗?”背后响起姐姐的声音。
“啊?”南遥惊了一下,随即硬挤出开心的语气回答道:“顺利啊,非常顺利,说不定我今年就可以脱单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这话,姐姐心里一阵疼痛,她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小妹妹了,说了句“后脚跟要好好消毒”后就起身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姐姐走后,南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掉皮的地方,疼得她眼泪水差点崩出来。她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但这又能怪谁呢,这是自己选的路,爬着也要走完。
晚上躺到床上,南遥发觉眼角竟留下了眼泪,心痛到无法呼吸。她想着,加仑可真的一点都没变,和初高中一样,不管是长相还是性格,她喜欢加仑的性格,说话永远是温和的,好像从来都不会生气一样。
她难以想象加仑对她女朋友说话的语气,肯定如棉花糖一般又甜又软,想到这,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像个神经病一样。
一方面南遥觉得自己完全没戏,但另一方面,她觉得加仑可以心疼她的脚开车送她回来,说明还是对她很关心的。她为自己有这种想法而感到可怕,女人自欺欺人起来真的比什么都要可悲。但是南遥就是一厢情愿地相信后一者,尽管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只是她不愿意承认,比起彻底放手后的绝望,她宁愿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南遥“嘭”的一声从床上弹了起来,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找到手机,打开微信。她在懊恼这时候怎么能把文文忘记呢,放着身边的情感高手不咨询,真是猪脑袋,打开视频聊天后。
那边的文文探出了脑袋,看样子刚洗完头,头发包的跟包租婆似的,脸上还贴着面膜。这副模样,把南遥吓了一跳。
“遥遥,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啊?”
“文文,你还记得加仑吗,我跟你之前提过的。”南遥急促地问道。
“加仑,我想想,我是不是看过他照片,那个上身没穿衣服身材还不错的小伙?”文文疑惑地反问道。
“不是那个,加仑是我暗恋了好多年的那个,我的男神,你再好好想想。”
“哦,你的男神啊,你一开始就直接说你的男神我不就知道了嘛,怎么了,他找你了?”
南遥点点头又摇摇头,把跟加仑的这些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文文,她听后沉思了一会对南遥说道:“从你俩的联系频率以及主动性,再结合你和他的第一次约会情况来看,我只能给出以下判断:第一,他对你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只是把你当做老同学一般,不要沉醉于他夸你好看和送你回家这两件事,这是一般男的都能做的最低标准;第二,他有可能在吊着你,如果是第二种的话我倒宁愿是第一种,我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那种吊着女生的的男人了,这样的男人到处都可能留有一手,和你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说白了,就是把你当备胎,一旦遇到比你条件好的,会立马抛下你,像中央空调一般,暖了一个世界的那种。”
听完文文这段话,南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她叹了口气,眼神呆滞,不知道要怎么办。看到她这般模样,文文在那头心疼地隔着屏幕摸摸她的脑袋继续说道:“你不要泄气,要我说你就直接跟他说明,又不是上学时代反对早恋什么的,你也不是过去那个腼腆害羞的小女孩了,小女子应当敢爱敢恨,不要扭扭捏捏的,成天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遥遥惊恐地摇摇头,表示不敢。
文文叹了口气,坚持道:“听我的没错,如果你不去说开了,你就一直这样纠结,折磨的是你自己,说开了之后,不管结果好坏,你都要坦然接受,这个世界不是离开谁就活不了的。”
听到这里,南遥点点头,决定勇敢一次。
视频结束后,文文兀自叹息道:“哎,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傻姑娘,就像眼睛被蒙上了猪油似的,看不清楚现状,说到底,就是太不了解男人那种生物了。我要是预料的不错的话,南遥这次恐怕又要伤心了,但是那丫头,不撞南墙不回头,算了,问清楚了让她彻底死心也好。”
与文文聊完之后,南遥躺在床上,又重温了一下与加仑的第一次约会,心里一直抱着残存的那点侥幸心理,总一厢情愿地觉得对方没有表现出很主动是因为自己没有让他知道心意。
但是南遥不知道的是,不要妄想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因为就算是叫醒了,他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如果你还要继续不知恬耻地再次捅醒他,失望至极的会是你自己。生活中最厉害的一点不就是看破不说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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