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宜时专车出动,被指派去接联系到的医生。
套房门外有来回送进药品的侍者,专职管家和值班经理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
再一次兴师动众。
宜时名声在外,地位尊崇,获海内外宾客青睐与尊重,不仅是普通五星级酒店,最值得一提的是起源一位有卓越贡献的实业家领袖为夫人庆生而建,一桩美谈。
宜时自建成几十年来第一次接待到如此折腾的客人,还是自家少董,经理不免擦汗。
方老先生出身百年望族,育有一女一子,长女接过大权,次子继承酒店。
霍骁是方文稻女士独子,出生便得到宜时百分之五的股份,拥有一间总统套房的私有权。
外祖是实际豪门,
祖父更是中流砥柱。
他向来高处矜身,十六岁已经旁听股东会议,谁知从昨晚开始让人跌破眼镜。
电话说准备房间,经理接到消息后在大堂带人迎接,
迎到他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女孩,还急匆匆让人找医生。大堂人多眼杂,
出来不少笑谈。
助人为乐嘛,经理自已想,一定是这样,方氏向来有清誉。
可惜转眼看见霍骁嘴角蹭上的口红。
没停好的跑车里一股酒气,少爷的衬衫纽扣都没扣好。
那姑娘是少见的漂亮惊艳,像是反抗中撞到了头。
经理避嫌闷咳一声,
越想越觉得离谱,最后得出结论:小霍总一定是在发疯。
觉得霍骁在发疯的不止宜时众人,
红馆里通样沸腾。
所谓坏事传千里,霍二救人可不是好事。
他从来不多管闲事,被人求到面前都不会多看一眼,这回儿破例出格。
手边的电话响起来,霍骁看了一眼接起,那边的人有话说:“你昨晚怎么回事儿.?”
“有事儿再说。”
霍骁听一句就挂,谁能比他还急。
扔了手机在沙发上,霍骁看向昨晚负责的医生,再重复:“脑震荡?”
他尽量克制了,还是带着些许质问。
昨晚医生和他说是脑震荡,他信了。
现在恕他医学知识浅薄,脑震荡也不能一次两次的晕,都以为他心脏承受能力很好?
宜时的特聘医生不矜不伐,给他确定。
“确实有轻微脑震荡,检查过了,她身上还有淤青,分布在后背、肩膀和小腿。”
霍骁昨晚特地问过给顾思擦身子换衣服的女侍者,确定昨晚还没有,几个小时,全都显了出来。
霍骁不语,也不知道有没有仔细听,他手肘撑在沙发一侧,好似困倦颓废。
毕竟一夜都在哄人别哭,他几乎熬了通宵。
医生也这样以为,只有霍骁自已知道
他昨晚把顾思按在方向盘上的时侯她喊了声疼,他没听。
“什么原因?”霍骁终于抬头发问。
“应该是锐物攻击,撞到墙面、车门.
不用再听,总结下来就是被欺负,
霍骁又绕回正题,闭了闭眼:“为什么又晕?“
“受到惊吓发高烧,情绪过于激动。”
话没说完,助手送来关于血液的化验单,医生逐一看下去,顿了顿,眉头皱起。
他确定地告诉霍骁,顾思右肩上有一个针孔。
相比霍骁的清醒,顾思的意识再次游离。
穷人命比纸薄,所以她在西沟四年都不敢病,却没想到刚回到富贵天就跌倒。
或许不是让梦,可如果是放不下的回忆,那她为什么又忆到顾吉安。
她一点不想,看见他就要作呕,只想再见一见妈妈和哲阳,可惜没得选。
这次的场景是在天柘寺,时间并不久远,她能记起来。
那是哲阳生日,她赶了大早坐环城公交从西沟去溪山,往天柘寺给哲阳过九岁冥诞。
因晕车导致的头疼恶心久久不散,
她在佛前跪麻膝盖,
记口鼻间是掺着铁锈味的香火气息。
那天也下雨,空中有闷雷响过,她接到等待许久的电话。
当年扔掉她的男人问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