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来到锦衣卫,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再说,眼前这位钟指挥使,实在让人激动不起来。&/P>
如烟的状态全都回来了,她用她那还带着稚气的声音讲述着福州行动的点点滴滴。&/P>
她讲那一夜的悲怆,她讲明明深入虎穴的孤勇,她讲弩箭射过来时,她被明明一把推开,她讲明明在最后关头用那只奇怪的大炮仗让自己粉身碎骨。&/P>
“那一声巨响惊天动地,幸存的侍卫们只能找到她的残肢,根本无法确定她的身份,没有人知道那夜的刺客是什么人,他们甚至以为是四大世家的人干的......可是那大炮仗炸到身上时,该有多疼啊......”&/P>
如烟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在何大当家面前流尽了,她以为她能清醒冷静地在钟意面前讲述那夜的一切,可是她错了,她高估了自己,这一刻,当她再一次复述这一切时,她仍然泪流满面。&/P>
钟意面无表情,他的双眼如同两潭死水,看不到一丝波澜。&/P>
如烟讲完了,她做了个深呼吸,从随身携带的背囊里取出一只瓷枕,就在刚刚,她进来的时候,门口的锦衣卫差点把这只瓷枕当成危险品扣下来。&/P>
“明明姐进皇宫前,让我把这只瓷枕里的东西交给你,我连瓷枕一起带来了,明明姐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只瓷枕是她唯一的遗物,她是你们锦衣卫的人,所以我就把这只瓷枕带来交给你,你们锦衣卫若是嫌占地方可以把它送给我。”&/P>
说完,如烟上前一步,将那只瓷枕放在钟意手边的八仙桌上。&/P>
钟意没有伸手去碰,他看了看如烟,说道:“多谢。”&/P>
钟意又看了看陆畅,淡淡说道:“多谢陆大掌柜带这孩子过来,钟某公务缠身,就不多留了。”&/P>
这是下逐客令了?&/P>
陆畅翻个白眼,钟意是不是以为他这锦衣卫衙门是什么好地方,当谁愿意来一样。&/P>
“客气,那我们就告辞吧。”&/P>
说完,陆畅带着如烟走出了锦衣卫衙门。&/P>
走到街上,如烟长舒了一口气,对陆畅说道:“陆姐姐,原来那就是锦衣卫的衙门啊,这地方可真让人压抑,明明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做了锦衣卫了呢。”&/P>
陆畅不认识路明明,但是她认识何明月:“你是没有见过锦衣卫里的其他人,不是人人都像这位钟使爷一样的,比如何明月,就是个很有趣的人,听说她已经回到京城了,我让人送个帖子,请她到清欢楼喝酒,到时介绍你和她认识。”&/P>
只是陆畅和如烟谁也没有想到,三天后,她们在清欢楼不但见到了何明月,还见到了另一个明明,小明明。&/P>
而此时的钟意,直到看不到陆畅和如烟的身影,这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的,小心翼翼地触摸那只瓷枕。&/P>
瓷枕是那种在大街上随便就能买到的,上面是童子捧莲的图样,应该是小作坊烧制的,做工很粗糙,手指下凹凸不平。&/P>
可是钟意却像是面对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一寸一寸,抚摸着瓷枕的每一处,那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有一种这个瓷枕活了的错觉,他享受这种错觉。&/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