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抱着被子坐起身,疼得吸了口凉气。
季笺又趴回去,屋外做好早饭的闻椋端着热拿铁和三明治进来。
“今天去搬东西,租的房子下个月退了。”
闻椋坐在床边掀起被子,拿过床头的喷雾和药膏,身后经过一夜的消化并没有好太多,血印子成了深紫色,两团还是肿起的状态,凉生生的药洒在皮肉上,季笺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好啊,待会儿洗个澡就去。”
闻椋被塞了一嘴的三明治,挑眉问:“你可以?”
问题不大,季笺看了看身后,推开他揉伤的手,换好裤子站起身活动了活动,端着咖啡一饮而尽:“还不错,活动没问题。”
但就是别坐着。
上车之后挨到座椅季笺的脸便苦了起来,两手在座位上撑着劲不敢松,又累出一层薄汗,最后迫不得已强坐了下去,等到停好车,季笺又不敢起来。
起坐的瞬间往往是最疼的,瘸着腿上楼搬东西,好不容易折腾结束季笺扶着引擎盖儿一脸坚强地对闻椋说:“闻总,反正离得近,我们工作室搞了些新玩意,你要不要去看?”
所谓的新玩意其实就是全套的动作捕捉设备,炉龛几乎清出了半个场地专门用来做动捕,季笺摆弄着操作设备倚在桌边兴奋地说:“之后我们就不用再找外包了,甚至还可以接外快,光学设备还贵,一单下来怎么着都是二十万以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业务领域一拓再拓,顶级的特效炉龛都可以做,本身就有已经打出知名度的作品加持,现在刚放出去消息,言涯那边就已经收到了三十多份订单。
“人手够吗?”
闻椋坐在电脑前面看已经开工的部分成果,季笺摇头道:“不够,还要继续招人。”
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炉龛已经步入一个快速发展的阶段,规模不断扩大,各类的工作需要越来越多的人,光是策划和美术组已经不再是从前季笺带着两个人磨线稿,现在已经是十来人的新队伍。
真的好像自己的孩子,看着一点点长大,最艰辛的时候只有一台勉强跟上时代的笔记本电脑,但是现在已经有了独立场地。
动作捕捉,特效,算法开发,甚至参与到外资BPR芯片项目,拥有了自己的IP,炉龛甚至不能再称之为工作室,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司了。
但这根本就不是终点,季笺想要看看他自己能够走到什么地步,闻椋坐在这场地里,突然就觉得,如果一切顺利,可能将来IBG能帮上炉龛的地方少之又少。
“我已经开始担心了。”
闻椋含笑站起身,将椅子推到桌子底下,对上季笺疑惑的目光:“炉龛做大了,想抢你们的人就变多了,我的竞争压力每天都在涨。”
“别吃醋,”
季笺锁好设备,和还在加班的零星几个人打过招呼让他们早点休息,推开门同闻椋往外走,真诚道:“你永远都是首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别急着走,我还有点私事。”
闻椋拉住他,将人拽回了那间不能算是卧室的卧室。
感觉到身后几道目光射过来,季笺脸一红,关上卧室门无奈地说:“闻总,再来我真的要阵亡了。”
“想什么呢?”
闻椋淡淡瞥他一眼,指挥道:“去拿卷尺。”
感情不是要做,季笺默默收了心,清了清自己脑子里的颜色废料,乖乖从库房找来工具,便看见闻椋掏出手机拍照录像记尺寸,还不忘给他解释道:“之后旁边高层的房子要退租了,但我要是再出差,凌晨一两点你再回家就太晚了,这边找人帮你改造一下,装成人能住的样子。”
起码得有扇窗子,再者要有暖气,而且必须有真正意义上的床,况且马桶和床之间要有隔断,不能翻个身对着马桶睡觉。
最好还要有衣柜,书桌,闻椋测了下距离决定要把卧室的面积扩大,然后铺上地板,也不能再是黑乎乎的水泥地,尽量吊个顶,这样也好看。
季笺心里被热乎乎的东西撞了一下,神情很软,歪着脑袋对闻椋说:“其实有些工作我可以带回家做,这边也不用麻烦了。”
闻椋不管,卷尺“啪”地收到壳子里,倾身过来强硬地说:“不可以,万一我来借宿,你确定要在那张行军床上做吗?”
季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从公司出来快到午饭的时间,季笺拎着早就准备好的茶叶水果以及专门给陶颂准备的小首饰去了闻椋家,被热情地迎了进去,陶颂便拉着他到院子里去摘自家种的无花果。
家里小辈儿反而成了最会做饭的人,平常掌勺的宋姨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一边歇着,季笺娴熟地切着土豆,陶颂把闻椋拉到一边小声给他指着新买的洗碗机。
“你看这个小笺买的这个,我终于学会怎么用了,洗的真干净。”
闻椋看了眼熟悉的牌子,失笑道:“跟原来的不是一样吗?”
“新的肯定要更干净一点。”
陶颂心满意足,看着季笺乖巧的背影,自从私下里知道季笺的母亲去世的早,现在越发有些心疼这个年轻人,又叮嘱说:“你们平时多回来,下次别让他再拎礼物了。”
闻椋倒是想劝,分不清是炫耀还是无奈:“没办法,登记关系前他不好空着手过来。”
陶颂一顿,温柔的脸上出现些裂缝,后仰了仰,接过闻椋的心思揶揄他道:“你想怎么登记?去国外吗?”
“再说吧,看他的意思。”
“那之后咱们还是得和小笺的父亲聚一聚,显得重视嘛。”
陶颂手里摘着菜,她提起季纬闻椋便想起这段时间,问过季笺,说还是老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次通话都是讲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谁都不提有关闻椋的话题,就算季笺想要说服,季纬也会将话题岔开。
沉默,回避,季纬好像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无济于事,又不想把事情闹的和季笺再次疏远,所以躲避着但又不想松口。
他们的未来在季纬眼里并不好,闻椋沉默地望着忙活的季笺,低声道:“我想年后去拜访,见面的事情之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