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闻椋的行李被季笺拿走，季纬开门的时候脸上表情明显阴晴不定。
“椋哥爸妈都有工作要忙已经走了，剩下这个年咱仨一起过。”
季笺微笑着看向季纬，然而季纬并不想。
但又有什么办法，他也不太可能拉着脸将人赶走。
留住了一夜就有第二夜，留了一顿饭就有下一顿。
只能说退让已成定局，就如同闻椋自己评估的，剩下这些事情只是时间问题。
麻着脸让出一条路，闻椋手里拎着才买的菜，大有上门做饭的架势。
季纬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感觉——
不好，这家要变天了！
两个人进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闻椋相当自觉并且礼貌地走进厨房洗菜做饭，季笺大摇大摆放出那只被囚很久的扫地机器人，叫它晃晃悠悠在地上爬。
再然后客气地把季纬请到沙发上坐下，便闷头扎进厨房，凑在闻椋身边嘀嘀咕咕打下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着太扎眼了，季纬看不下去挨在一起的背影，却不知道他们其实也没有卿卿我我。
季笺两腿发软，一只手撑着台面瞟了眼在客厅的季纬，小声说：“我有点站不住了，又不敢坐。”
后腰有一截儿仿佛要断掉，连带着膝盖都是酸的，小腹和胃里感觉空荡荡的，但又不想吃东西，只是眼睛疲累地要闭上想睡觉。
“你回屋躺一会儿，”闻椋手里切着菜，偏头压低声音在季笺耳侧说，“这里交给我。”
“不行吧，我要是去睡了你和我爸单独待着多尴尬啊。”
季笺摆弄着还没焯水的排骨，“而且你不累吗？”
闻椋毫不犹豫：“我身体好，不累。”
季笺：“……”
“听话，回屋去睡，等做好了饭叫你。”
闻椋挨着他，又故意往旁边挤了挤，“叔叔还爱吃什么，我来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清炖的排骨，要专门用花椒油拌的木耳，煎豆腐以及撒上葱花的香辣牛肉。
季笺撑不住了，闻椋这次做的特别狠，即便是在不应期也没有停下，只用了六个小时不到便叫季笺体会了场午夜榨干，他交代完季纬爱吃的菜，脚步漂浮着回了自己屋。
坐在客厅的季纬越来越感觉不对劲儿，左等等右等等，没等到季笺出来帮忙。
老父亲坐不住，起身来回踱步，踱着踱着就溜达到季笺房门口，没敲门，压开门把手把季笺从床上薅起来。
“人家闻椋在外面忙乎，你在这里睡觉，像什么样子？”
季笺趴在床上刚要坠入梦乡就被吵醒，想起来自己忘记锁门，眯着眼睛抬起头，还没说话便听到闻椋的声音。
“叔叔，小笺有点不舒服，做饭我一个人来就行。”
季笺顺势虚弱的点点头，季纬狐疑道：“早上不还好好的？你们中午出去玩了？”
虚弱小笺只是想睡个觉，他客客气气把季纬请了出去，倚在门边歪头看季纬干咳一声，别别扭扭地走进厨房替他儿子维护场面。
也好，季笺又瘫上床，这叫什么？唔，让两个人在厨房培养培养感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气氛不冷不热，季纬瞧着一桌子菜都是为着他的口味，更不好说什么。
而且闻椋拿来的东西多，吃穿用的样样俱全，甚至在其中混入软垫。
季笺舒舒服服吃完饭，很自觉地刷了碗，晚上回屋锁门，季纬眼瞧着两个人又凑到一次牙疼起来却毫无办法。
伸着懒腰趴在闻椋腿上揉伤，季笺踢着小腿兴奋道：“你已经征服了我爸的胃，可喜可贺啊闻总！”
闻椋笑起来，低声问他明天想吃什么，消肿的药擦在手上，捂热了再盘着两团，感受一下手感不错，揉揉捏捏哄的季笺昏昏欲睡。
这是一个好年，过的舒心又痛快……可能每天牙疼的也只有季纬了。
一月底回到北京时还很冷，工作室的供暖崩过一回溢了满地的水，险些把设备淹掉。
才休完假精神都特别足，晚上闻椋到的时候看见季笺窝在椅子里抱着键盘和凌邛面对面苦大仇深。
算法重写优化很痛苦，更何况还要有足够的算力支撑大型游戏的制作。
如果说想要依据人为输入自动生成布景来加快制游效率，这就要求引擎可以全自动处理细节，从最开始觉得这条路很容易走，但是越到现在越发觉得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手不冷吗？”
闻椋拎了电暖手宝，从网上订了上百个小玩意发给工作室的人，季笺抓抓头发把最后一口炸酱面送进嘴里说：“还好，明天修暖气的师傅要来，这房子太大，感觉不聚热。”
说着话手里的工作也没有停，季笺目不转睛盯住屏幕运行的模拟场景，明显的穿模到处都是，甚至还不如开发《雁翎》的那一代。
“我们不太可能去摒弃传统的建模软件，也几乎不可能把编程，建模全部整合在一起让他自己跑，”凌邛暖着手吞了口冰水说，“师哥，就算我们真能把引擎做出来，现有最新的显卡cpu都带不动，已经不只是软件问题了。”
当硬件满足不了工作需求，就好比用着最初代计算机放视频，放视频这件事也许有概率可以，但一定不是在现有的设备上实现。
总要有人实现技术瓶颈，但是对于今年就要发售《末世》的炉龛工作室来说，实在有些痴人说梦。
季笺沉吟着没有说话，晚上下班后缩进暖和的被窝里时，被闻椋捉到腿上浅浅揍了几下。
心事重重的样子已经没了过年时的笑脸，年轻人连着熬了几天的夜眼底微微发青，沉下来研究技术时表情总是坚定的，只是伏在膝盖上痛呼出声的时候脸忍不住发苦发皱起来。
闻椋帮他放松，不给什么针对性的意见，只是在把人塞进被子里后亲着季笺的侧颊说：“适当调整方向没什么不好。”
季笺微眯着眼低着闻椋胸口，笑了一声说：“我记下了，闻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作为男朋友，还有一个事情要说。”
闻椋故意往后撤了撤，显得自己很郑重，季笺挑眉掀起眼皮，听见闻椋轻声道：
“遇到困难要记得开口，你的男朋友随时就位。”
忙忙碌碌到了二月份，该拜的年都拜过，季笺逐渐形成每周和闻椋回家吃饭的习惯。
闻椋坐在会议室里调开发来的汇总，小陈坐在旁边说：“闻总，又拿到PM4％的股份。”
偌大的会议室里人基本都走光，只剩下他们两个坐在窗前背对着窗外城市景色，闻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长眉皱起来说：“这种时候还有人在抛？”
都知道君瓴和IBG同时注资，PM前景一片大好，4％的股份对于一个上市的奢侈品龙头来说已经不低。
“也不是一下收的4％，从年后到现在近一个月，散户手里留出来一部分，然后就是PM的原股东飞走了一部分，预计这个月还能再收8％左右。”
“PM内部那么融洽，出什么事了要飞走？”
很反常，虽然对于要收购的资本自己来说无论是4％还是8％都不是掏不起这个钱，但闻椋敏感地察觉到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小陈这边也不敢确定，斟酌了一下：“不排除原股东认为君瓴和IBG要彻底拿下PM，他们逐步丧失控制权，内部出现分歧，不愿意放手的股东和其他人意见不同产生争执，然后选择高点卖出走人。”
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会议室门外的走廊不断闪过人影，片刻后玻璃门响，明岩景敲了敲大大咧咧晃进来，将项目书拍到闻椋面前。
“欧洲化工那边基本搞定了，你到时候去一趟，”明岩景干脆靠坐在桌子上，“我家老爷子要亲自和你谈，否则不会让出实验室股份的。”
闻椋看向小陈，小陈立刻在平板行程上点了点，说：“下个月25号，在巴黎转机的时候有一天的时间。”
“还有什么事吗？今天突然过来，就为了通知我和你爸见面？”
“当然不是！”
明岩景抱臂，灰格西服的后背被抻得平展，“你们家要进军奢侈品，我手里的Shifer和你们可是竞争关系，现在市场里真正算高奢的不超过二十个，Shifer旗下就占了六个，我的意思是你想不想做的更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