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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思的头脑在听到主人说:回来啦?这三个短促而温暖的字后,短时间的愣住了。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膝行了几步向前。虔诚、卑微的叩首就像对待天神。
而段承文就是他的一生信仰的神。
“主人,奴才管教不严以至于侄儿犯下大错。对主人不敬,尊卑不分。奴才不求主人宽恕,只求主人能开恩让奴才为他承担一切责罚。”
段承文皱了皱眉头,这奴才真的是一如既往的不知变通、让人讨厌。
容思回来,段承文是高兴的。
下面的小辈儿伺候的再好,也不如容思伺候的妥帖。段承文这段时间都觉得自己是在将就。
可是,叫人去养病的是自己,不到一个月就把人传回来也显得太没面子了。怕是这奴才也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以后再管自己更是肆无忌惮了。
如今,他自己主动回来了,段承文真的高兴。
可是,本来刚相见的一丁点念想和欣喜全被这蠢奴一席道歉的话给毁了。
他挑了挑眉,开口冷冷询问道:“你是说前两天和我玩游戏的是你侄子?”
段承文昨天怒骂了一通之后也想通了,和他玩游戏的绝对不可能是容思这蠢货。一是,这奴才不敢和他这么说话。二是,这奴才在游戏上绝对没什么天赋。
但是八岁的小孩子都能carry自己,游戏打那么好他还是有点诧异的。
不如,一会儿请教一下?段承文抿了口茶心里暗搓搓的想着。
容思叩首回话:“是。是奴才的小侄儿不懂规矩,言语不敬,冲突了主人。奴才管教不严,请您赐罚。”
容思紧张的浑身颤抖。小易的命就在主人的一瞬间的决定。他怎么能不怕不紧张呢?
段承文又喝了口茶,皱了皱眉。
罚罚罚!你除了认罚还会说什么?
段承文不爽就开始了一贯的刁难:“哦?你说该怎么罚?”
容思的身子绷直了,更紧张了。
“主人,奴才………”他吸了一口气,想到昨日对小易那场刑罚,可怜的小孩儿小小的双手颤抖的如同狂风暴雨里的细竹,他亲自动手一藤条一藤条的抽下去。
看着小孩子哭的不能自已,却颤抖着把打烂的双手撑在半空中等待着责罚。容思隐藏下自己的心痛,小易,伯伯在帮你。
“回主人,奴才昨日已经将他两只对主人不敬的爪子打烂了。奴才与弟弟管教不严也各自领了五十板子,其他刑罚不敢私自定夺,请主人赐下。”
奴才既然要认错要道歉,对自己的刑罚就要狠。轻描淡写的,不痛不痒的责罚不但不会得到主人的谅解,反倒会加重主人的怒火。
这是内侍局交给他们的第一课。
本来,段承文正想着正好小家伙来了,叫他来陪自己玩两局,就听到双手被打烂了?
等等,打烂了?
要是没记错,那小家伙还不到八岁呢。容思这奴才真下得去手!
段承文气的拿着杯子就往容思头上砸。
“蠢货!”
容思的不敢反抗,被砸的额头一片红肿。他慌忙对着自己的脸扇了狠狠的两巴掌。下手太狠了,不小心牙齿磕到了口腔里的嫩肉,顿时嘴里一片血腥味。
“主人息怒。”
他头上挂着茶杯里飞出来的茶叶,脸上头上流淌着茶汤,脸肿的老高,一片狼籍。
他膝行几步,就觉得裤子上流出了粘粘的液体。刚刚在安顺门外跪了半个小时,热的能烫熟鸡蛋的地板让他的双腿起了一排的水泡。这样压着水泡膝行,很快就磨出了血。
“主人息怒。”容思企图靠主人近一点,免得主人要揍他的时候够不着人。
内侍局告诉他们,主人生气的时候,奴才要随时在主人能顺手挥下来一巴掌的地方。不但不能闪躲,还要想着主人打的是否顺手?
段承文果然没客气挥下来一个巴掌。
一个带着怒气的巴掌。容思的耳朵嗡的一阵耳鸣,脸上疼的木木的,更加浓厚的血腥味从嘴里冒出来。
他觉得眼前一黑,身子再也没撑住,软软的倒下去了。
失去意识前,他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在主人惩罚他的时候晕过去了,有逃刑的嫌疑,主人会不会更生气了?
这已经是他近期近身伺候晕过去的第二次了,这么没用的奴才,还有哪个主子会留在身边用?
——分隔线——
容思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他熟悉的住了许多年的卧室。
屋子里有淡淡的药香。
他低头一看膝盖上的伤都被悉心处理过了。不太痛了。
他弟弟守在他身边。
“哥。”带着哭腔。
容思的弟弟是个最本分最老实的人。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他从小就懂规矩也知道容家如今的地位都是哥哥伺候家主挣下的辛苦功劳,他更不敢随意挥霍哥哥的努力和心
', ' ')('血。
他勤勉敬业的用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经营管理家主赏赐容家管理的烟草公司。可惜,业绩还是一直平平。
他用尽心力的培养儿子,就为了儿子也懂得感恩也能以后帮容家延续希望。
可如今…容家的一切都在风雨飘摇…不堪一击。
容思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小易,心里更慌了。
“小易呢?”
容思的弟弟眼圈一下红了。
“哥,小易被家主叫去问话了。”
容思的心里嗡的一下,顿时头晕目眩。
“扶我过去…快!扶我过去!”容思几乎是吼出来的。
家主的起居室里却氛围一片祥和。
“家主,我跟您说,您现在不能放大招。大招要等定住他再用,不然浪费了。对对对对…就这样就这样。”
“先清兵线,别管小怪。对对对。隐藏草里”
“先别硬刚了,快回城加个血”
屏幕上终于出现victory的时候,段承文看到自己分数都愣了。竟然是mvp!他从来没当过mvp好么!
人生第一次啊!
段承文唯一的儿子也是段家的少主去国外参加全世界世族大家后代们都会参加的夏令营了,段承文无处安放的父爱终于找到爆发的对象了。
“跃礼,给小朋友倒果汁。”
白跃礼忙笑笑应下了,笑着询问:“要喝橙汁还是西瓜汁?”
前辈这个小侄子超可爱的。机灵还活泼。
容易也笑着说,“叔叔,不敢劳烦您。我自己倒就好。”
白跃礼也没和他言语客气:“你快省省,你手上还有伤呢。”
容易两只小爪子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包的像狗熊爪子。
段承文看着小家伙双手上厚厚的纱布也不满的皱了皱眉。要知道他刚传小家伙来的时候,这两只被打烂的手掌就血肉模糊的裸露在外,小朋友怕他怕的要死说要给家主验刑呢。
段承文心想,好你个容思,平时不定怎么在小朋友面前树立我凶巴巴的形象呢。
“手上还疼吗?”段承文询问了句。
小容易笑眯眯的但不敢撒谎:“回家主,还有一点疼…”
段承文板着脸:“你说说你伯伯也太凶残了!你这么小也下得去手?你伯伯平日里是不是对你很凶?管东管西的这不许,那不许的?”
容思对段承文可是管头管脚了三十多年呢。家主推断小朋友在家也被伯伯管的死死的。
容易小朋友却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啊…伯伯对我很好,一点都不凶啊…”
“哎…”段承文叹了口气,“你伯伯对我管的可多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烦。”
刚赶到主人书房的容思听到这句话,表示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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