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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剁了你的爪子
蒋子年一整夜都在战战兢兢。他双手尽力稳住刀叉,用一双修长秀美的手在纯银托盘上将牛排切成大小均等的形状。
由于紧张,刀叉在金属盘子上碰撞出一些不太愉悦的声响。段承文看了他一眼,小家伙更加紧张了,手无法控制的一哆嗦,刀子太过用力划过盘子发出狰狞的“滋拉”一声。
段承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蒋子年几乎吓得要哭了,他慌忙屈膝跪下:“奴才蠢笨,请主人责罚。”细腻的冷汗布满了他的额头。
吓的!
段承文刚想开口,旁边晃了晃酒杯抿下一小口酒的宋家家主开口了:“三哥,今日的酒,喝出了拉舍子混酿的风味,不错。南莱的皇家酒庄酿的?尝着比以往的更好”
段承文笑了笑:“没有比你舌头更灵敏的了。表弟前些时候送来了几箱。今年雨水充沛,酒的确是比往年的好喝一些。一会儿给你带几箱回去。”
南莱的葡萄酒享誉全球,而皇家私有酒庄的特供酒,几乎无法在市面流通,千金难求。
蒋子年跪在一旁,心跳的比打鼓还快。今日宋家家主来私人拜访,说是来瞧瞧大乐小乐两只狗崽子。主人便安排在檀宫接待,让蒋子年随侍。
若只是普通的拜访蒋子年并不会怕成这样,可今日,他亲耳听到宋家家主说已经剁掉那两个养狗奴才的爪子给主人赔罪。蒋子年几乎吓懵了。
那一日,宋家的两个养狗奴才没管好大乐小乐,让两个小家伙溜进主卧跳上大床,在主人的肚子上踩了一通。主人一怒之下将两个失职的奴才遣回了宋家。
蒋子年竟然才知道那两个奴才被剁掉了双手?!他并不算是圣母,可那两个奴才毕竟和他相处了几个月,也算老实本分。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做奴才的都不免有感同身受的恐惧。但这并不是最让他害怕的。甜甜旁边还趴着一个人性狗奴,后泶放着硕大的尾巴,脸都被抽肿了,屁股还在一摇一摇的乖巧讨好着宋家主。
蒋子年跪在一旁,大乐小乐以为蒋子年在跟他们玩,开开心心的拿爪子叨了叨他。蒋子年一动不敢动。
段承文看着大乐小乐围着蒋子年转来转去笑着说:“都说畜生没记性,看来也是真的。才不过分开几个月,竟然连自己亲妈都不认识了。”
大乐小乐的生母,甜甜正趴在宋元培附近舔爪子。甜甜也似乎完全忘了自己的两个孩子,刚刚见面还差点儿打起来。大乐小乐对着甜甜嗷嗷一通嚎叫。
宋元培也笑道:“毕竟是畜生。要是有不乖了,还是要教的。一味惯着,容易蹬鼻子上脸。”
他伸手摸了摸那人性犬问道:“是不是打了才知道乖?”
那完全被兽化的人性犬立马坐正身子,用鼻子拱了拱宋元培的手掌心,废力摇了摇屁股,身后的大尾巴一晃一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附和声。
完全被兽化的犬奴,是不能说人话的。
大乐小乐到底是年纪小,没什么怕的,如今竟站起身子想从桌子上偷蒋子年刚刚切的牛排吃。蒋子年吓坏了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呵斥道:“大乐小乐下来。”
段承文笑了笑拍了拍小乐的脑袋,道:“几个狗崽子也饿了,放他们出去吃饭吧。”
今日奴才们准备的狗饭是一整块煎到三分熟的雪花牛肉眼,配上苹果切片和一小碗羊奶。甜甜与大乐小乐吃的都很欢,倒是宋家主的那只人型犬显得蔫蔫的只是小口小口的舔舐着那一小碗羊奶。
宋元培笑看着走了几步,用锃亮的皮鞋将那人型犬的脸踩进了羊奶里,出于本能,那狗奴呜呜挣扎了几下,但随后就乖乖的憋着气一动不敢动了。
宋元培踏了几脚才大发慈悲的移开了皮鞋:“挑食可不是乖狗狗。”
因为憋气,那狗奴脸上胀的通红,眼睫毛鼻子上都挂着洁白的羊奶,一滴滴往下流。看着非常可怜。他可怜兮兮的呜咽了几声,讨好的啃食着那带着血水的牛肉。但他毕竟是人,不是真的狗,牙齿远没有甜甜它们锋利。
这块没被切过的牛肉,他大概是嚼不烂。
可自家主人生气了。嚼不烂也要嚼,咽不下也要吃。他夸张的狼吞虎咽的吃着,噎的发出本能的干呕声却一刻不敢停歇继续努力着。过了半晌终于是吞下了这块牛肉。
蒋子年发现自己抖的停不下来。他拼命克制着,可是他的身子已经完全失控了。身体不听使唤的颤抖着。
冷静下来,深呼吸深呼吸。可是一点用没有,抖的更加厉害了。
极度恐惧下,无法抑制的本能。
好在主人兴致勃勃的看着狗狗们进食,并没有注意到他。
——分隔线——
檀宫的夜里,屋里熏着凝神香。段承文闭着眼睛,享受着蒋子年的按摩。蒋子年的手骨节分明,非常修长漂亮。
小家伙乖极了,按摩到小腿部分,不敢越雷池半步。
蒋子年到底是老实,若是白跃礼只
', ' ')('怕已经似有似无的点火了。
段承文这么想着嘴角带着一抹轻笑,不轻不重的踹了踹蒋子年的爪子。板着脸故意刁难到:“这爪子按的不怎么好。你说爷该怎么罚?”
蒋子年的脸色突的一白,双手也不可抑制的一哆嗦,眼眶瞬间红了。他猛地撞在地毯上,一下下闷响着叩首。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一定好好按摩。主人息怒。主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爸爸——爸爸——奴才不敢了…”
他语气越来越急促,求饶的话开始胡言乱语。
段承文一愣,伸手去捞他。这才发现小家伙抖的不正常。他有些莫名,伸手掐住蒋子年的下巴,触手之处一片湿润。段承文皱了皱眉冷声道:“哭什么?”
哪想到小家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主人…爸爸!求您!奴才的爪子能干很多事,奴才会去好好学着按摩,学着服侍您,求您求您别剁奴才的爪子…爸爸,呜…爸爸,饶了奴才…呜…给您磕头了!奴才给您磕头……爸爸…”
段承文一愣,随后眼神冷了几分,淡淡吩咐:“眼镜摘了。“
蒋子年一愣,他许久没有挨耳光前摘眼镜了。可他来不及想太多,慌忙把自己眼镜摘下来放在一旁,乖乖扬着脸,等待着主人的责罚。
果不其然,段承文扬起手对着蒋子年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抽的小奴才呜的闷哼了一声侧身歪摔在了地上。他的脸麻麻的疼痛,外面瞬间肿的老高,只觉得口腔里一股血腥,耳朵也在嗡嗡直响。
但他并不敢耽搁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乖乖扬起脸等着下一巴掌。可是主人却没有打他,只是狠狠掐了掐他脸上的红肿。
“没良心的小家伙!”
段承文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解气的又掐了掐蒋子年的脸蛋子。爷连你爪子都舍不得打,怎么会剁了?
白疼了你这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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