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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放着一首听着有些年代的英文歌,温柔的女声吟唱着婉转动人的旋律,使车窗外的月色都增添了一抹蓝色。
他嗅着车载香薰清凉的薄荷香气,脸上委屈的表情渐渐散了,多了点“劫后余生”的意味。微微舒展了下手指,同时弯而长的眼睫飞快地一抬,惊鸿间窥见男人的神色,又一闪地落下。
陆长青的举动对于一直关注着他的祁衡秋来说,实在称不上隐蔽。
祁衡秋也不在意对方的揣测——反正,他们只是约个炮。对方天真也好,勾引也罢,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祁衡秋不由得笑了一声。他靠近陆长青,没有任何征兆地,捻住了青年饱满的耳垂,细细地搓揉。
陆长青惊地一哆嗦,抬起头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的眼尾还沾了点红,当真是春意无边。
“吓到你了?”他问道。
陆长青露出了一个弧度很浅的微笑:“没有,我……”
然而祁衡秋根本没有认真听他的话。男人紧盯着那两瓣饱满的嘴唇,看它们先是亲密地挨着,然后试探似的,在开合间碰出音节。
陆长青含在口中的话音未尽,便被男人猝不及防的吻撞得支离破碎。
“唔……”陆长青发出一声小动物一般的、模糊的呜咽。
他扫了眼司机的方向,那个略发福的中年男子连看都没有看向这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仪表盘,似是对祁衡秋的行为司空见惯。
他的身体软下来,紧搂住祁衡秋的脖子,配合地回吻。
祁衡秋加深这个吻,隐约从那一味舌尖中尝出Martini淡淡的甜意。
他们的脸贴得那么近,在放松的间隙,陆长青的唇轻擦过祁衡秋的唇,鼻尖碰鼻尖,不做深入的动作,只是若有若无地以吻的羽毛裹上暧昧滚热的鼻息,撩拨着他的呼吸。
他感受着青年人略高的体温,热量通过皮肤传递,连着心脏也跳动得快起来了。
祁衡秋反握住陆长青的手,结束了这个吻。
一时间,车里只剩下音乐声蜿蜒流淌。
看起来随和,实则有些强势,不太在乎别人的想法,心态倒挺年轻,热衷于做一些“恶作剧”。陆长青在心里对祁衡秋下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他似乎会更喜欢乖巧懂事的类型,而自己也得时常给出一些有趣的反应,让对方不致于太早腻烦。
“你在想什么?”祁衡秋把陆长青的手捏过来抚摸,像把玩一件精致的工艺品。
“这首歌……很好听。”陆长青掩饰地看向车载音响,“我很喜欢它的调子。”
祁衡秋没有想到对方在思索这么个问题,他愣住,舒展开笑容:
“你喜欢就好。”他把陆长青的手拿起来,贴在唇边,亲了一下,“……我也很喜欢。”
这时他瞥眼看车窗外的街景,已经能看见他常去的那家酒店的大门了。
街头灯流不息,两侧漫步着夜出的人群,居民楼和商铺的暖光点缀着这片城市中心地区。
“下车。”
他们踩上红毯,一道往酒店大堂里走。祁衡秋一手捋平衬衫,轻车驾熟地走到酒店一排电梯前,用手中的卡刷了最靠角落的一部。
这部电梯直通顶层,祁衡秋刷开了走廊右侧第三扇门,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房间。
随着灯被打开,视线敞亮起来,陆长青被房间的布置惊讶:异于酒店整体辉煌奢靡的基调,这间复式房的装修却采用了居家的风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回忆起祁衡秋一路的熟悉,陆长青猜测这里是对方常来的地方,甚至有一个专门的房间。
这么走了一段路,祁衡秋面上已出了一层薄汗,领子大剌剌地敞着。陆长青看祁衡秋卷起了袖子,似乎是嫌热。
他眼珠微动,走上前:“祁先生,我……去开空调,可以吗?”
祁衡秋拽了拽领子,斜他一眼,笑:
“去吧。”
陆长青得了首肯,连忙去找空调遥控器,终于在墙壁上的找到一个小巧的黑色电子屏,调了26度。
伴着吹来的冷风,祁衡秋倒在沙发上,让自己全身陷进去,心里挺满意青年的眼色。
他靠着枕头,蜷起一条腿,仰头看站在面前的陆长青,伸手把对方拉近,叹出的热气要把人的肌肤烫伤,慵懒地笑:
“亲爱的……一起洗吗?”
陆长青把头埋在祁衡秋怀里,祁衡秋看不见对方的表情,只当是害羞。听见他低低地应了一声,便揽着他亲起来。
他们这一回接吻没了外头时的克制,彼此像是要将对方拆吃入腹。祁衡秋之前不曾体会到接吻的乐趣,此刻也没有。接吻于他仿佛是一个信号,给予对方有关性的暗示。亦如一场搏斗,在厮杀中掌控对方的呼吸,还有身心。
他们跌跌撞撞地吻着,一路隔着衣服抚摸对方的身体,还没到达浴室,身上的衣服已半褪半露。
陆长青扯下T桖和长裤,他肤色白皙
', ' ')(',身材既不壮硕也不羸弱,只是匀称,在壁龛射灯柔和的光线下盈着玉一般的无瑕光泽。
按下花洒,热水倾泻而下,腾起滚热的白色雾气。雾气中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周围的墙壁变成雾霾蓝的团块,祁衡秋的嘴微张着,脸庞半隐半现。
在这里,欲望被放大了,真实却转身离去。
水流蜿蜒过他们的身体,填满之间的缝隙,砸落在瓷砖地板上。再靠近一点,对,就是这样。祁衡秋抓着陆长青的手,盯着水珠划过那修长的颈,另一只手搭在上面,又落下了。
他关掉花洒,从旁边的架子上捞过一个圆柱形的金属管,那是一个灌肠器。
“……小朋友,来帮个忙……”
祁衡秋轻轻喘气,他看着陆长青的眼神,知道他听懂了。
“祁先生,如果……您觉得不舒服的话,可以告诉我吗?”
陆长青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可能温柔。虽然祁衡秋跪趴在垫子上的姿势自然而娴熟,表情也算平静,但陆长青注意到对方耳根泛红,头埋在臂间,身体微微发抖。
“嗯……”陆长青听见祁衡秋的声音,像一片深秋挂在树梢上的红叶。
陆长青在一旁洗手,接着把灌肠器连上酒店的花洒水管。他用手背试一下水温,又调成缓水,然后执起灌肠器,将金属的头部轻柔地抵在祁衡秋的后穴上。
那一圈肛门是略淡的肉红色,初进入时阻碍着它,再深入些便咬着不放。
“这样的温度……可以吗?”
祁衡秋没有回答,他的眉头锁着,喘着鼻息。
陆长青可以看见对方的小腹有轻微的隆起,线条流畅而优美。
“……可以了,关水吧。”
陆长青迅速地按下开关,又听见祁衡秋说:
“你穿墙上挂着的那件浴袍出去,然后把东西准备好。”
他勉强维持着表情的冷漠,脸上已经挂着汗了。
陆长青照做了,他顺从地走出浴室,掩上了门。
在关门的那一瞬,他隔着门缝看见祁横秋的正脸,灰白的头发垂下遮着对方的表情,但隐约能看见那双眼,眼尾上挑,平常看显得轻浮,但此时却浮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陆长青感到一股热流涌向自己的小腹,他关门的动作一滞。
祁衡秋表情无异地走出浴室,他在里面呆的时间很久,浴室里传来的水声也是断断续续的。
陆长青坐在祁衡秋方才躺过的沙发上等待,低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从祁衡秋的角度,恰好能发现对方两腿间的浴袍已经稍微鼓起。
他还看见了对方脖子上,那个自己在酒吧里刻下的吻痕,现在仍未消去,扎着他的眼睛,让他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发觉祁衡秋走来,他忙迎上前,被祁衡秋一把抓过浴袍的腰带。
“到床上来……”他叹着,一边后退,仰倒在大床中央,堪堪扯开身披的浴巾,在暖白的吊灯下舒展开自己的身体。
陆长青跟着爬上床,跪坐在男人旁边。他劲瘦的身躯被灯光拉长,在床单上投下一片阴影。
陆长青撕开保险套的包装袋,右手撸动下身,然后戴上。他又等待片刻,见祁衡秋没有理他,便试探地叫了一声:
“祁先生?”
看他忍不住了,祁衡秋才笑了一下,抬起身,伸手扣着陆长青的后脑勺,把人按低了头。
他的右手揪住了陆长青的头发,有点疼,但青年没吭声。
男人的唇覆了上来,柔软的舌不容拒绝地侵入了青年的口腔。他吻得用力,从青年那里汲取走空气和温度。他咬着青年的嘴唇,那架势仿佛在啃食,像野兽撕扯自己的猎物。
唇舌间仿佛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陆长青被弄得狼狈,却没想着要掌握主动权。
他猜祁衡秋这么做的意思,是对他的最后一次“示威”。
没一会,祁衡秋放开了他,靠在枕头上,喘着气对他说:“行了……来吧。”
陆长青扶住祁衡秋的脸,抬眼看着对方。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仿佛荡出灼灼春水,让人一看便陷没温柔乡中。
纵使祁衡秋见过太多俊男美女,也难找见这么一双深情的眼睛。
这也是他愿意为青年做一回受方的原因。
事实上他本人并不甚在意位置上下,甚至更偏爱被进入的快感,不过他嫌弃事前准备的麻烦,作为天生的享乐主义者,他情愿让对方做这些事情。
好在对方耐心而体贴,灌肠的过程虽然有些许不适,但还在可以忍受的程度。
陆长青将祁衡秋抱着吻,一边拿过枕头垫在祁衡秋的腰下。他的嘴唇滑下,落在祁衡秋胸前,舌尖碾过祁衡秋的乳头,技巧娴熟地舔弄,换来对方手指扣进自己发间,发出压抑的呻吟。
“嗯……”
陆长青的眼睛是湿润的,祁衡秋觉得自己恐怕也是如此。他的视线泛起了雾气,皮肤也烧起来了。
', ' ')('他感觉陆长青略滚烫的手贴上自己的大腿内侧。陆长青的指上抹了润滑剂,冰冷湿黏,探入后穴里。陆长青扩张的动作是温柔的,温柔得仿佛在安抚初生儿,那一圈肌肉环也放松了,恬静地睡下去。伴着两指抽插的动作,快感渐渐从尾椎点起来,像一簇火花顺着脊柱燃遍全身。他抓着青年的后颈,嘶哑着嗓音:
“别磨磨蹭蹭的……快一点……我操!”
陆长青进入的动作失了些耐心,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贯穿了祁衡秋的身体,因为有足够的扩张,祁衡秋并不感觉很痛,但也被青年突如其来的回应吓了一跳,脏话憋不住出口,手指也抠进对方胳膊里。
然而他话音的尾调兀地一扬,因为陆长青已开始了索取。
男人的肠道温暖紧致,绞得他几乎要立刻缴械投降。
作为报复,陆长青恶劣地往前顶撞,摩擦过前列腺,勾得对方脚趾舒服地蜷了起来,像只猫一样哼叫起来。
太刺激了,陆长青想。这一幕的视觉效果实在是太过刺激。斑白头发、一丝不苟的有钱的“老”男人,在他身下像只流莺一样放浪呻吟。他眼睛湿了,只有快感是真实的。快感、甜酒和马蒂斯的画,他的大脑迷迷糊糊,眼前是一片纷飞的肉体明艳的色彩和令人昏昏欲睡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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