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没找到?”掀开帐篷帘时,庄今和表情冷静,语气镇定,没有一丝慌乱和紧张。
帐篷里黑漆漆的,只手机屏幕发出幽幽冷光,连桓正背对他跪坐,背包放在身前翻找。
庄今和躬身,一膝跪上垫子,靠近一步,伸手:“我来吧。”
如果有人在此刻触碰庄今和的手臂,就会发现他的肌肉绷得极紧,与他的声音背道而驰,把主人的忐忑暴露得一干二净。
这一刻,简直是庄今和数年来压力最大的时刻,心跳擂鼓似的。
他不住怀疑,下一秒,连桓就会回过头,拿着淫靡的道具,嘲弄他:“小和哥,原来你是这种人——”
连桓转过头,手臂从背包里拿出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小和哥。”
庄今和一时失言,僵在原地。
连桓在黑暗里晃了晃那根细长的柱状物:“找到啦。”
是驱蚊剂。
庄今和心放到一半,沉声问:“怎么找了这么久?”
“哦。”连桓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大家催我了?抱歉抱歉,这就来。”
黑暗里虽看不真切表情,但连桓没表现出半点别扭。庄今和终于放心,侧身让他出来。
太危险了。
庄今和与连桓并肩往回走,半垂着眼,自省。与连桓一道出来玩,不知怎的,就有点忘乎所以。
他拧了拧手腕,提醒自己,有的东西,只能藏在阴影里,切莫因为阳光太盛忘了形。
一帮人精神头十足,直折腾到快午夜。按闵楼的话说,要不是第二天要早起,他可以玩个通宵。
众人各回帐篷。庄今和去林下的小木屋洗漱一番,回来时,连桓已经躺好了,裹着睡袋玩手机。
连桓只穿一件无袖T恤,露出两条结实的胳膊,光洁的额头上搭着洗脸时沾湿的头发,软软的,看起来就令人很想亲近。
许是困了,男生见庄今和进来也只皱了皱鼻子,“小和哥”三个字含混在嘴里,听起来只剩一个“哥”。
真是让人……愿意无条件满足他的任何愿望。
庄今和躺进睡袋,摸出手机。
帐篷里黑漆漆的,虫鸣和流水声隔着防水布依然清晰。两个浅灰色的睡袋并排,亲密地挨着,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的光映亮彼此的脸。
庄今和本只打算设个闹钟就关机睡觉,没成想,一条来自“连环”的消息正躺在屏幕中央。
临出发前,“连环”应允了去程返程以外的“好好玩”,庄今和默认周末两天不会再联系他。
结果手机离身片刻,恰巧就怠慢了消息。庄今和立刻点进去回复:【抱歉,刚去洗漱了,没看到。】
连环:【过了七分钟才回我。记仇,回头罚你】
“连环”说这种话时,措辞总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可能并不严重。
只有庄今和知道,他说罚就是真罚,一旦违反规矩也从来没有不罚的例外。
庄今和浑身一凛,又不敢辩驳,只得默默道歉。对方不多纠缠,兴趣盎然地问起今天玩得怎么样。
ZH:【玩得很好。】
连环:【羡慕,我也想去秋游】
连环:【玩什么了?】
ZH:【烧烤,小游戏,宿营。明天要早起,现在已经躺下了。】
连环:【宿营吗?睡帐篷?】
ZH:【是的。】
连环:【一个人?】
庄今和收到消息,便稍微偏过头。
咫尺外,连桓正睡眼惺忪地玩手机,仰躺着,两只手举在脸前,慢吞吞地敲屏幕。
大概困得厉害,青年一只眼闭着,另一只也睁得勉强,长长的睫毛不时颤动。
这样的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点。
连桓玩着手机,忽然一翻身,朝向庄今和侧躺。庄今和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拿稳手机,脱手滑到连桓跟前,连忙朝后避开一点。
睡袋蹭上帐篷,发出轻微声响。
“嗯?”连桓压下屏幕,抬眼看他,小声问,“怎么了?”
男孩眼若繁星,清澈干净。庄今和看着连桓的眼睛,满怀羞耻,说:“没事。”
连桓收回目光:“唔。”
庄今和又说:“不要侧躺着玩手机,对眼睛不好。”
连桓:“哦。”
连桓从善如流,很听话地又翻回去。庄今和这才再次拿起手机,准备回复“连环”,却发现对方已经先他一步发来消息。
连环:【自慰】
简单得不能更简单的两个字,打得庄今和措手不及。他错愕地盯着屏幕,企图挽回:【我不是一个人住!】
ZH:【和朋友睡一个帐篷。】
连环:【哦,我以为你一个人】
连环:【谁让你回这么慢?】
连环:【现在就把你的手伸进内裤,摩擦你的龟头】
庄今和收到消息,颇有
', ' ')('点狼狈。要是把打字换成语音,他现在应该已经咬牙切齿了。
ZH:【能不能饶过我这一回?】
连环:【你现在所处的条件下,不允许完成命令吗?】
确实,并不是。庄今和只是觉得,在连桓旁边,这么做实在太过分了。他沉默数秒,终于回复道:【不是,可以。】
连环:【做吧,直到我喊停。下次消息回快点,在这事儿上怎么永远不长记性?】
条件确实允许,甚至完全不难。在各自的睡袋里,只要控制幅度,不要出声,谁也不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庄今和稍侧身,微蜷起腿,一只手在睡袋外握着手机,另一只手摸索向下。
他穿着柔软的运动裤,很方便就能拉开碰到阴茎。
其实在“连环”重复命令时,他已经半硬了。
极度刺激的场所让人紧张又兴奋,身体里就像绷着一根极紧的弦,悬在亟待满溢的水面上,距离不过毫厘,任何轻微的刺激都将弦拨动,微不可查的一颤,便能打得水花四溅。
他不敢背过身,时刻分出一点注意力留心连桓。
连桓浑然不觉,像大多数年轻人一样,还在抵抗着睡意玩手机,玩着玩着忘记庄今和的话,又变成侧躺,与庄今和面对着。
两人的手机在彼此之间亮起光,庄今和恍惚有种错觉,以此为界,光的两边是两个世界。
对面是澄澈的清水,在阳光下灿烂至极,开出遍地的花儿。而这一侧,躲藏在阴影里,
拖人沉溺的泥淖弥漫着醉人的糜烂香气。
庄今和怔怔地注视连桓,手指的动作却不自主地加快了。
环境使然,身体格外敏感。指腹每一次擦过前端嫩肉时,庄今和都忍不住发抖。
“连环”的命令是“摩擦龟头”,于是庄今和完全没有触碰其他地方,阴茎柱身、阴囊,甚至乳头会阴,被冷待的敏感点空虚发痒,但他非常克制,没有让手指离开那一小片区域。
这样自慰使得快感堆积得非常尖锐,庄今和其实不喜欢这样。
他更享受节奏舒缓的方式,让快感像时轻时重的潮水,温吞地上涨,将人包围。而不是犀利的烟火,直窜上天,尚未品明白味儿便稀里哗啦地炸开。
可“连环”要求了,庄今和只需接受。
当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快感上时,周遭的一切就像被隔离在玻璃罩子外。
万籁俱寂,自己的呼吸似乎变得格外明显。庄今和手指停下片刻,确认自己呼吸平缓,并没有发出反常的声响,又重新动起来。
帐篷里一时安静极了,连桓的脸笼在黯淡的光里,像梦一样。
庄今和咬紧了牙,身体已经快踩在高潮的边缘,像沉入水里,唯有性器在手中膨胀、放大,成为唯一有知觉的器官。
但私自射精是很危险的事,庄今和握着手机,艰难地发消息:【我快射了】
“连环”迅速地回了个“嗯”,然后说:【不准,现在停下吧】
庄今和一口气哽在喉咙,手指僵住,数秒后慢慢松开,出了一身薄汗。
他抽出手,回复“连环”,告诉对方已经照做了。
连环:【再来一次吧?我觉得挺好玩的】
庄今和差点被喉咙里那团不上不下的气噎住,他几乎能想象到手机那头,青年轻轻地愉快笑起来,半天才回过去“好”。
第二次快感积累的进度条成倍推进,庄今和很快就停了手,实在怕再动一下就要失控。
没想到,“连环”还不满意,逼着他又弄了一回。
这次庄今和几乎不敢做太大的动作,指腹摩擦得快一点重一点,都好像马上会冲破控制线。
他不得不揉搓一下就停一会儿,强忍了几分钟,才再次向“连环”请求。
连环:【舒服吗?】
不让人射,这话就问得很讨嫌。
庄今和耐心地回道:【舒服,但很难受。】
对面发来笑脸,说:【为了给你一个难忘的宿营夜晚。现在睡吧,不准再碰,等它自己软。晚安】
庄今和无奈极了,唇边勾起浅浅的弧度:【晚安】
他小心翼翼地整理裤子,避免摩擦到敏感处,一边摁灭了屏幕。
光熄灭后,庄今和才注意到,连桓不知何时已经睡了,半趴着,手机就扣在脸颊边。
帐篷里黑得彻底,唯有月光映在篷顶,仔细分辨能瞧见连桓模糊的轮廓。
庄今和看了半晌,轻轻将连桓的手机稍拿远一点,以免他睡来睡去硌到,这才轻手轻脚地一拢睡袋,闭上了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