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兄长不可冲动!”鹿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托托,连忙温言劝着。
她心下暗叫不好: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还真是不怕死!
托托是个头脑简单却性情暴烈的人,一旦发起疯来便会大开杀戒!
五年前,托托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可呆头呆脑的他受到耻笑,竟一怒之下,几乎灭了一个寨子的人!
一想起那遍地残缺不全、脑浆迸裂的尸体,还有托托满脸的血迹和狰狞的笑容。鹿宁到现在,还是会浑身战栗不止。
她死死拉住托托,硬把他推回酒楼去,温言安抚道:“兄长何必与这群浅薄的人一般见识!你且待在这里,我去对付她们!”
她让马慧兰进来看着托托,自己则一步走到外面去,冷眼瞪着楼下的女子,高声怒喝道:“你们不要太过分了!你们堵在这里影响别人做生意,我兄长不过是出来说句公道话,你们竟然对他口不择言、出言不逊!难道你们灵州女子,都如此粗鄙无礼吗?”
楼下的女人们,看到鹿宁为托托出头,便立刻调转方向,开始攻击她:
“你是谁啊?凭什么来指责我们?你不会是那丑汉子的相好吧?”
“你们还真是蛇鼠一窝,一个相貌丑陋,一个泼辣跋扈!”
“我看她呀,是看上身旁这位公子,却爱而不得,所以才嫉妒咱们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鹿宁冷冷瞪着下面的人,咬紧牙关一言不发,便即刻转身离去。
不料,胡七脸色倏地一沉,指着下面高声斥道:“请适可而止吧!方才那位兄台是胡某的朋友,你们如此羞辱他就是在羞辱在下!胡某不才,却也不稀罕被你们这样以貌取人之辈爱慕!还是趁早散了吧!”
此话一出,楼下又有了片刻的安静。不过眨眼间,方才还面露痴色的女子,已恼羞成怒,又将怒火撒在胡七身上:
“真是不识抬举!我们拥趸你,那是瞧得起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宝贝啊!我看不过是个绣花枕头罢了!”
“就是,不过是个没教养的小白脸罢了,还敢凶我们!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我看啊,他方才一直拒绝咱们,八成和那位丑汉子是一对儿吧!”
“哎呦喂,听你这么说,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听上去就恶心人!”
……
大家从方才的拥趸,到现在万人踩踏,都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
她们口中说的话难听至极,丝毫不输方才羞辱托托之词。
胡七脸上阵青阵白,薄唇抿成一条线,已然在震怒的边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让开!”一个冷冽的声音忽然响起。
几个小厮抬着一个大木桶过来,鹿宁走过来,二话不说,拿着一个瓢舀起木桶中的水,一瓢接着一瓢往下泼去。
“这是下雨了吗,还是什么?”第一批被浇湿的人,突然一声惊呼,连忙抬头查看。
众人瞧见鹿宁手中的瓢,立刻意识到被人泼水了,立刻大叫道:“你……你干嘛呢?”
鹿宁又舀起一瓢水,冷笑道:“这些隔夜的泔水,给你们洗洗脑袋,也顺带着洗洗嘴!”说罢,她毫不迟疑地继续往下泼去。
听到天上飞下来的是泔水,一众女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也顾不得讥讽托托和胡七,立刻抱头鼠窜、四散开来。
方才还人满为患的街道,此时已经门可罗雀。
看到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胡七冷着脸斥道:“这帮女子就是这样,看你好的时候,就把你捧到天上去。一旦你稍稍拂了她们的意,她们便恶言恶语将你贬到尘埃里!”
鹿宁扔下水瓢,轻哼一声:“我本不愿和女子动手,不过今日是她们欺人太甚,若不给她们点教训,她们永远不知道尊重二字!”
胡七转身看向鹿宁,恭敬地一揖:“今日之事由胡某而起,没想到竟无意间,牵连了姑娘和托托兄,还请二位见谅!”
鹿宁看向一旁的托托,心有不忍道:“我倒是不打紧,她们的话听听也就罢了!只不过……兄长怕是被她们的恶语伤到了。方才若不是我拦着,想必楼下那群女子,一个都活不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胡七心头一惊,连忙到托托身旁,拍了拍他肩膀,温言道:“圣人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所以,那些人的话,托托兄不必放在心上!”
“她们说俺丑!”托托气愤地控诉着。
“那是她们没眼光,胡某并不觉得托托兄丑啊!”胡七向他温柔一笑。
托托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嘟囔道:“少骗人了!俺丑俺自己知道!”
胡七一撩衣袍,挨着他也坐在地上,轻叹道:“托托兄,这世上评价一个人的美丑,可不能仅凭外貌这一项!有人是人美心丑,正如方才那群口不择言之辈。她们即便长相上略有优势,可丑陋的内心也会抵消这份优势。反观托托兄,虽然样貌上稍有欠缺,可你心思单纯、豪情万丈,是个英雄人物!这便是一般人都比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