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马慧兰听到这话一步抢冲过去,扭住牛小乙的耳朵,硬生生将他拎了出来。
牛小乙疼得一边哇哇大叫,一边伸脚踢她。可他因为个子太过矮小,所以始终踢不着。张牙舞爪的样子,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鸡。
胡七见状,连忙走上去劝阻:“叶夫人,小孩子无心说错话,您这是干什么!”
叶夫人被牛小乙骂得一肚子气,哪里还顾得上平日的端庄贤淑,只恨恨道:“这小兔崽子真是被惯坏了,总是满嘴污言秽语!看我今儿怎么收拾他!”
胡七连忙拦下马慧兰,好言好语地劝道:“叶夫人,童言无忌,您就饶他这一次吧!想必他的父母忙于生计,也没时间管他,我会好好和他说,他以后不会再这般莽撞了!”
马慧兰鼻子中发出轻哧:“胡-公子,这可是马帮内部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不过,你若肯求我的话,我倒是会放他这一次。”
胡七看了看牛小乙红到发紫的耳朵,只好恳求道:“叶夫人,胡某求你了!请您高抬贵手,饶他这一次吧!”
马慧兰得意地嫣然一笑,随即凑到他耳边,腻声道:“那今晚,你陪我小酌一杯,如何啊?”
耳边一阵热风袭来,,胡七只觉得全身一震,脸上陡然变色。
他冷眸盯着马慧兰,依旧保持着礼貌:“叶夫人,胡某病未愈,尚不能饮酒。让叶夫人失望了。”
“哦,是吗?”马慧兰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任凭牛小乙一路哭喊,仍不由分说地将他揪到了马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正在马棚里干活的牛甲和牛大嫂听到儿子的哭声,急忙转过身来,正撞上叶夫人冷若冰霜、怒不可遏的目光。
牛甲脸上腾的一红,连忙转过身去,继续干活。
马慧兰急匆匆走到跟前,倏地一松开手,猛地将牛小乙推进马棚里去。
牛大嫂看到儿子被欺负,立刻放下手中的活儿,抢奔出去:“小乙,你咋啦?”
牛小乙见到自己的母亲,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他捂着耳朵奋力跑过去,紧紧抱着母亲的大腿,指着马慧兰,咬着牙骂道:“娘,那个骚-娘们儿打俺!还揪俺耳朵!俺疼死了!”
牛大嫂心疼的将儿子搂在怀中,哪里还顾得上马慧兰还在身旁,一个劲儿地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骚东西,还和小娃娃计较!我的儿,娘给你揉揉!”
说着,便在衣服上蹭了蹭两只脏手,然后将儿子揽在怀中,为他揉着肿胀通红的耳朵。
马慧兰环着双臂,声色厉荏地问道:“老泼妇,你这话是在骂谁呢?”
牛大嫂也不看她,只搂着儿子,咬牙骂道:“我呸,谁欺负我儿子,我就骂谁!不要脸的骚货!”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和愤怒。
马慧兰斜倚马棚傲慢地睨着她,冷哼道:“当初,蔡知府要家家户户平坦修桥的钱,你家因拿不出一两银子,你丈夫差点被关站笼。你当街求爷爷告奶奶的下跪,怎么不见那时你有这般骨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牛大嫂被她戳中软肋,气势顿时矮了半截。遥想当初:
灵州知府蔡大人借着修桥的名义,让老百姓捐钱。摊到牛家的是一两银子。可他们家徒四壁,卖了所有能卖的东西,也凑不齐这一两银子。
时间一到,蔡知府差人将牛甲关入大牢,威胁牛大嫂若三日内凑不齐这一两银子,便将牛甲关入站笼。
但凡灵州的百姓,无人不知这站笼的厉害:凡是被关进去的人,均被卡住颈部,被逼着昼夜站立,直至窒息而死,据说无人能活着出来。
牛大嫂走投无路,只能抱着幼小的牛小乙,日日跪在府衙门口,不停地给往来行人磕头借钱,却无一人肯停下来帮她。
碰巧叶孤鸣和马慧兰路过此地,见她一个夫人抱着幼子可怜,不但给了一两银子,让她赎出牛甲。还好心地让他们在马帮喂马,以便讨个生活,好安稳度日。
想起往事,牛大嫂自知理亏,也不敢再骂,只耷拉着脑袋嘟囔道:“不过是个娃儿而已,能犯啥错?你咋能随意打人啊!”
马慧兰眉头一皱,厉声苛责道:“你要是教不好自己的儿子,我就替你教他!你听听他满口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今日惹我也就罢了,若是惹了我们的少帮主,或是我们的客户,我一定将你们一家赶出马帮!让你们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比当初更惨!”
牛大嫂蹲在地上抱着儿子,不住地用眼瞟向她。即便心头有气,也不敢随意发作,只能闷声道:“一两银子就想买我儿子的命啊!他说了啥,你这么打他?”
马慧兰脸色一沉,冷声斥道:“你平日都教他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心里没数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整日说我的坏话!我只是懒得搭理你,所以一直没有发作,你儿子竟敢骑到我头上了!还真是胆儿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