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马蕙兰闻言“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泪水扑簌簌落下。
“的确,她儿子前几日对民妇出言不逊。我作为长辈,不过是训了他几句,可我也不可能,因为几句孩子的话,就杀害一个人吧!况且,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顶撞我!”
牛大嫂也连忙哭诉道:“大老爷,马蕙兰一向看我们三口人不顺眼,总是找茬训斥我们!一定是她动的手,她想要除掉我们!”
马蕙兰转过头,怒视着牛大嫂,怒斥道:“牛大嫂,你这话说的不尽不实。我的确和你们多有冲突,那也是每次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堂堂马帮总管夫人,如果看你们不顺眼,将你们赶出去就行了,又何须杀人呢?”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不分伯仲。四周围观的马帮兄弟也开始低声议论。
“啪”的一声,惊堂木被拍响,公堂之上四下皆静。
夏云卿阴沉着脸,冷冷呵道:“公堂之上,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随即,他看向表情凄然的马蕙兰:“马氏,我且问你,在牛小乙死亡之时,你在何处,又有何人可以替你证明?”
马蕙兰咬着唇,掏出帕子,不停擦着眼泪,看上去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叶孤鸣扶着膝盖跪下,拱手道:“大老爷明鉴!我夫人一直呆在家里,极少出门。尤其在我腿受伤后,更是日夜贴身照顾,所以她没时间和机会杀人。”
云长老也走过来,拱手道:“大老爷,我们总管说的不错。我们全体人员都能给叶夫人证明,她从未踏出门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站出来,朗声道:“我们都能为叶夫人作证!”
牛大嫂泪眼婆娑的看着这群人,愤懑不平地喊道:“你们、你们欺负人!我儿子就死在你们马帮,你们要负责!”
“我们欺负人?”云长老忽然转过头,怒瞪着她,冷声道:“牛大嫂,当初要不是我们总管和夫人出手救了你们,又给你们找了个活儿,你们三口人现在早就饿死了。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恩人吗?”
牛大嫂听到这话,咬着下唇、双眼含泪,眼神有些闪躲,却不敢反驳一句话。
“还有。”云长老继续说道:“依我看来,叶夫人对你只不过是厌恶罢了,若说恨你,是你们三口人对她的恨意更甚!”
夏云卿蹙眉问道:“你何出此言?”
“大人明鉴!”云长老向他拱手一揖,言之凿凿道:“就在前几日,我们马帮着了一场大火,烧毁了两间屋子。我们的少帮主和叶总管,当时差点葬身火海。而这场火灾的始作俑者,就是牛大嫂的儿子牛小乙!”
听到这话,牛大嫂蓦地里眼前金星飞舞,她没想到云长老竟然捅破此事。
慌乱之下,她连忙跪地哭诉道:“大老爷明鉴,他们撒谎!他们……他们冤枉人!”
夏云卿面沉似水,问道:“你说是牛小乙放的火,可有证据?”
“大人!”云长老昂然道:“在座每个人都能证明,这是牛大嫂当着所有人面亲口承认的,我们都听到了!明明是他儿子放了火,知道害死了人命,所以逃走了,又不知被何人所杀,才会怪在我们马帮的头上!请大人明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而此时此刻,牛大嫂茫然四顾,见周围无一人相帮,每个人的脸上,方才的悲悯之情全然不再,已换成了深深的鄙夷和厌恶。
霎时之间,她锐气全无,只呆呆的跪着不动,脸色铁青,大脑一片空白。
叶孤鸣略一沉吟,还是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我们马帮都是良善之人,不会做这等作奸犯科之事。况且,我们与牛氏夫妇相交多年,谁也不会去害他们的。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人害死了牛小乙,想嫁祸到马帮的头上,还望大人明察!”
夏云卿捋着胡须,深思了许久,才道:“这件事情本官会仔细调查的,不过在此期间,胡七和叶夫人仍然是嫌疑犯,在案件查明之前,不可擅自离开。叶孤鸣,你敢为二人作保吗?”
叶孤鸣拱手朗声道:“小人敢为二人作保!”
不过多时,衙役带着叶孤鸣去签了保书,一众人等才被准许离开府衙。
秋雨即停,轻云漂浮,天边挂着一条五彩斑斓的彩虹,雨后灵州城内的景致焕然一新。
一众人离开灵州府衙,便径自返回分号。鹿宁与胡七并辔缓行,与其他人拉开远远的距离。
胡七深深凝着鹿宁的侧脸,迟疑道:“鹿姑娘,你相信我没有杀人吗?”
鹿宁淡淡笑道:“胡七,虽然我不知和叶夫人之间的纠葛。不过,你方才在夏大人面前,维护了叶夫人的面子。你这样的良善之人,又怎会杀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