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似乎是看穿了鹿宁的心事,胡七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有些人要成长,就必须要经历一些痛苦的,你我不都是如此吗?对此,我们谁都无能为力。”
鹿宁转过眼深深盯着他。
此时,斑斓的霞光在他脸上晕开,显得格外沉静和成熟,与以往大有不同。
鹿宁不禁暗自揣度着他脱口而出的话。
他这样一个衣食无忧的公子哥,难道也有会痛苦地经历吗?
“听说马三宝过世的次日,马蕙兰就与叶孤鸣分道扬镳了。她本想带着青峰一起走,青峰却主动要求留下来照顾父亲,帮着打理帮中事务。”胡七的话打断了鹿宁的胡思乱想。
“青峰是个善良正直的好孩子!可怜他经历了这么多事,以后怕是再也不能同伴双亲左右了。”
“那叶孤鸣太过木讷倔强,马蕙兰又太过轻浮无情!他们自己惹下的祸端,却要一个孩子来承担所有的伤害!”不知为何,胡七忽然有些动怒,紧抓着缰绳的手指在微微发颤。
鹿宁还来不及详细询问,二人已走到叶青峰跟前。
他们纷纷跃下马背,牵马望着叶青峰,怔然无言。
叶青峰向鹿宁一拱手,沉声道:“青峰有事想与少帮主私谈,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鹿宁知他为何事而来,自己并不想参与其中。
可见他眼眶微红,又不忍心直接拒绝,便轻声道:“好,咱们去你房间说吧。”
说罢,便一挥衣袖,转身迈进门去。
叶青峰神色落寞,也顾不得和胡七寒暄,只是紧跟着鹿宁走进门去。
二人来到叶青峰的房内,鹿宁看着欲言又止的叶青峰,叹了口气:“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叶青峰此时心慌意乱,沉思半晌,才开口问道:“我娘与父亲究竟是为了何事分开的?他们不肯告诉我,少帮主是否知晓原由?”
鹿宁心中一窒: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篳趣閣
“夫妻之间的事情,外人又怎能说的明白,他们不想说,你还是不要问了!”鹿宁挣扎了许久,还是说不出口马慧兰那些腌臜的事儿。
叶青峰终于沉不住气:“那日少帮主与胡七回来,在门口与我父母发生了争执,他们回来后在屋中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鹿宁闻言心下大骇:想起那日在门前,她与胡七为了逼出马三宝,将马蕙兰的丑事通通说了出来。
本来以为叶青峰没在现场,才放心大胆的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没想到,他最终还是听到了!
她目光闪动,心乱如麻,只能继续装傻:“夫妻之间的谈话,我怎会知道?再说,夫妻间吵架时,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得出来。那是气话,你不必当真。”
叶青峰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桌子立时一劈两半。
“少帮主,连你也不肯告诉我真相吗?我是那么信任你!”
鹿宁一惊而起,一时气急,冷冷喝道:“你父母不肯说,你便要来逼问我吗?真相就那么重要吗?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想保护你不受伤害,你难道看不出来吗?非要闹到最后,他们再也无法面对你,都远远地躲开,你才满意吗!”
这句怒喝,骂的叶青峰立时脸色一变,呆了一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隔了良久,他才开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逼你的,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事情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说这话时,话声发颤,眼眶湿润,几欲落泪。
鹿宁脸现愧色,觉得叶青峰最无辜,自己本不该骂他的。
她长叹一声,软语宽慰道:“青峰,他们分开自然是有迫不得已之处,你不必苦苦求得一个圆满。你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有时真相更加残忍,还不如不知道得好!”
说这话时,她清澈的眸光,幽幽的凝望远处,星眼如波,略显哀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叶青峰神情颓丧,低垂着脑袋,呆呆的站着,沉默不语,却显然是没有放弃。
二人相顾无言之际,却听得院外一片嘈杂之声。
随即便是恶狠狠的叫骂声:“我们奉朝廷之命,前来捉拿马帮反贼!都给我把前后院统统围死了,莫让反贼逃了!”
大厅中二人对视一眼,推开窗子往外观望,只见一队兵马手执兵刃,已把马帮的院子团团围住,领头的军官目光冷峻,满场呼喝。
“走,咱们去看看!”鹿宁一声轻叱,银光一闪,九节鞭已在手。
她转身推开屋门,即冲出去。
叶青峰拿过大刀,紧随其后。
刚到门口,见叶孤鸣手提单刀,携着一众壮汉也匆匆赶到,神威凛凛地立在当头。
为首的武官,黑紫面皮、膀大腰圆,耳垂双肩。
他打马走近,扫视众人一眼,目光最后落在叶孤鸣的身上:“你是这里的管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