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调查使团——
夜色已深,天空中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颗星星,月亮都懒洋洋的躲了起来。潇湘别馆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到处是笙箫管乐齐鸣。
妆容精致的女子们,穿着精美的服饰,个个都细腰如掐。半梦半酣的酒客们,在华灯璀璨之下,以夜为昼、纵情玩乐。
贝小贝引着阮浪进门来,便立刻殷勤的为他,扫了扫身上的雪,脱下了大氅挂了起来。
他放眼一看,这么冷的天,可别馆的生意却好得出奇。
贝小贝刻意引着他往里走,在路过一间包厢时,里面突然传出一个清越的声音:“阮大人!这么巧!”
阮浪侧目看出,原来是燕荣在一个包厢内,独自一人喝酒。
阮浪不疑有他,便挑帘走进去打招呼:“朕没想到,燕统领竟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燕荣哈哈一笑,说道:“你也看到了,今日的生意那么好,我的那些红颜知己都在忙着。不过,这不你来了嘛,如果你也没有约,那咱俩凑合凑合?
阮浪笑了笑,便大剌剌地盘膝坐下。
燕荣立刻将烫好的酒,为他倒了一杯,咧嘴一笑:“来,为咱们两位孤家寡人喝一杯!”
阮浪大笑着与他碰杯,随后一饮而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燕荣为阮浪夹了片羊肉,漫不经心地问道:“似乎有段日子没瞧见阮大人了。这都年根儿了,御守司还那么忙吗?”
阮浪将羊肉塞入口中,无奈地摇摇头:“还不是因为安南使团闹的。那个多人同时被关入诏狱,就是一个个审问,也要好些日子呢!”
燕荣眼珠一转,忙问道:“那阮大人可问出什么可疑之处吗?”
阮浪又喝了一口酒,摇头道:“大朝会那日,安南世子已然和他们当面对质,这件事已然明了,我们只不过是照例询问,走个过场罢了!”
燕荣略一沉吟,煞有介事地说道:“阮大人,这件事我倒不这么认为!”
阮浪微微一怔,饶有兴致地说道:“没想到燕统领竟然对这件事,如此感兴趣。但不知道你是如何认为的?”
燕荣喝了一口酒,幽幽笑道:“毕竟当初是我从山上救下裴大人的,所以一直对安南的事比较关注。更何况,裴大人身体并无大碍,突然暴毙怎么苏红说,都未免太过蹊跷!”
阮浪沉吟着说道:“可大朝会上,不是已经通过当面对质,证实了世子的身份吗?难道那些使团,在配合他撒谎?那他们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燕荣放下酒杯,凑过去压低声音说道:“其实朝中怀疑此事的人不在少数,甚至连皇上也在暗自调查。所以,阮大人可不能走个过场啊!如果你能从这些使团人的口中,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可就是大功一件啊!”
阮浪慢悠悠地喝了口酒,不解地问道:“如果这件事果真有异,可背后指使者会是谁?又会是什么目的,敢冒充世子愚弄皇上?”
燕荣一边把玩着酒杯,一边冷冷笑道:“果真如此的话,那背后之人一定势力强大,而且藏有一个惊天的阴谋。没准儿这阴谋会动摇国本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阮浪一惊,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说话,一想到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些,竟听任王璟草草处置此案,险些酿出大祸,额头上霎时渗出细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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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雪意也越来越浓了。死灰色的苍穹,沉重得好似要压下来。
羽枫瑾走到窗前,慢慢推开窗子。
但见月明依旧,对面的窗内,烛火通明。
他嘴角微微扬起,瞧着那扇窗子怔然出神。
自从鹿宁回来之后,他又像往常那样,总是找借口宿在潇湘别馆中。
已经记不起有多少个夜晚,他都这样站在窗前,眺望对面的那扇窗子,一直等到它一片漆黑,自己才肯睡去,仿佛这是另一种形势的陪伴。
可一想到鹿宁此时身边有另一人的陪伴,笑容便凝滞在脸上。
冷风袭来,引起一阵阵剧烈的咳嗽。
他刚要掩起窗子,却隐隐听到一声少女的尖叫,便连忙焦急的往对面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见鹿宁忽然推开窗子,斜倚着窗棂观赏月色,他的一颗心竟怦然而动。
目光落处,忽见胡七出现在鹿宁身后,他顿时怒上心头,心中醋意翻涌。
他握着双拳,心中迟疑着要不要找个借口过去,可转念想想,自己怎么忽然会情绪失控?而且自己是她的什么人,凭什么干预她的生活!
想到此处,他暗叹了一声,缓缓关上了窗子,心中一片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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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平四推开房间的大门时,屋内乌漆嘛黑的,连一丝萤火都没有。黑暗中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正孤孤单单的坐着。
平四然辨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却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孤独和愤怒。
平四站在门外,掏出火折子刚要点燃,却听到黑暗中传来一个冷冽的声音:“别点火,过来坐!”
他的口吻不容抗拒,平四只得收起火折子,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过去。
不过须臾,他的双目已渐渐适应了这片黑暗。加上那人的呼吸声渐重,平四不偏不倚正停在那人对面。他弯腰摸了摸面前的案几,才盘膝坐了下来。
一阵细细的流水声过后,那人开口说道:“喝点酒,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