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阮浪能感觉到,背上的旧伤一个个裂开。酒水渗入伤口中,让疼痛加剧。
他已经痛到牙齿打颤、全身麻木,却还是强忍剧痛,颤声问道:“你、你没事吧?”
花芳仪回过神来,立刻向身旁的小厮吩咐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拿布给阮大人擦一擦,再去拿医药箱来!”
两个小厮应声,立刻转身离开。
阮浪见花芳仪没有受伤,才缓缓转过身,沉着脸审视着失心疯的大皇子。
阮浪头破血流的样子,一下子让大皇子酒醒了许多。
他踉跄的退了几步,口中不住的喃喃着:“怎……怎么会是你?我……我不是故意的!”
阮浪目光凛凛的看着他,沉声道:“殿下,若不是我及时出现,挡下你这一坛子,老板娘现在早已没命了!到时,你该如何向翊王解释?如何向皇上解释?”
受到质问,大皇子又发起狂来,他指着花芳仪,急吼吼的骂道:“是她!是她将我的女人送给了皇上!是她害得我变成了这样!”
“殿下!”阮浪双眉一竖,立时冷声喝止道:“你说的女人,现在是皇上的妃嫔!您再说下去,就是在染指皇上的女人!若被皇帝知道了,您还有命吗?”
提到皇上,大皇子的心下怯了,眼圈也微微泛红,却仍不死心的嘟囔着:“可是……她曾经答应过我……她会等我的……”
阮浪长叹一声,劝道:“殿下还是放吧!将这件事、这个人彻底的忘掉!以后永不再提及,这样才能保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着,阮浪便忍痛走过去,扶着他就要往外走。
“等等!”花芳仪叫住二人,连忙给贝小贝使了个眼色。
贝小贝会意,立刻抢上去搀扶住大皇子,一步步往外走去。
花芳仪走到阮浪身旁,轻声道:“你这样子还怎么出去?随我来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你换套衣服再走吧!”
花芳仪的关心,让阮浪微微一怔,他张口结舌道:“不……不用了,我……我回家去换就好了……”
花芳仪弯了弯嘴角,揶揄道:“你就这么怕我吗?难不成我会吃了你吗?”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只是……”阮浪的黑脸一红,立刻摇了摇头,结结巴巴的不知要说些什么。
花芳仪柔柔一笑,轻声道:“看来是我平日对你太凶了,让你对我这么害怕,明明是救了我,还不敢麻烦我。哎,随我来吧。”
看着她难得的笑容,阮浪顿时心头一颤。双脚便不听使唤的跟着她,穿过中心楼,来到三楼的紫华斋。
推开房门,花芳仪随手指了指一旁的湘妃榻,淡淡道:“请阮大人坐到那儿去!”说罢,便转身往内室走去。
可阮浪却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走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玉的地面,隐隐映出他窘迫的脸。头顶的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柔和明亮的光,映在波光粼粼的珠帘和七彩琉璃壁灯上,让整间屋子熠熠生辉、璀璨异常。
他虽然日日出入皇宫,却还是被眼前的奢华惊住了,不由得在猜测:翊王能给花芳仪这般富贵的生活。
那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情感?
同时,他也由衷的感叹:难怪花芳仪瞧不上任何人!这样富足的生活,这天底下,怕是除了皇上,便无人能给她了!
“阮大人,怎么还不进来?”阮浪正自出神时,花芳仪又催促了一声。
他便连忙收起心思,硬着头皮迈进门去。
花芳仪站在湘妃榻旁,笑吟吟的看着他,柔声道:“发什么呆呢?把衣服脱了,赶快坐下!”
阮浪站在她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他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害羞。
纠结半天,他才扭扭捏捏的褪去衣服,赤裸着上身坐在榻上。
花芳仪款款坐在他背后,看着他背上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不由得心头一颤,竟顿生怜悯之意。
大皇子的一砸,添了许多新伤,却也让几个旧伤也撕裂开。伤口皮肉外翻,脓血混着酒水,滴落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花芳仪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便拿着洁白的手帕,轻轻为他擦拭伤口。
“你夺走他手中的酒坛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傻傻的用身体去挡?”心里难受得紧,却还是忍不住嗔怪几句。
阮浪额头上冷汗密布,却忍痛苦笑道:“他是皇子,我是臣子。就算他做的再不对,我也不能对他出手!”
花芳仪摇了摇头,又拿出创伤药来,轻声叮嘱道:“忍着点,我要上药了,可能会有点疼!”
说完,便将瓶中的创伤药,小心翼翼洒在他后背的伤口上。
阮浪咬着牙笑道:“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不怕!你就放心吧……”
话还未说完,他就感到一阵剧烈的灼烧感直冲心口。
他死死咬着牙关,紧攥着拳头,强自忍耐,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嘴唇已裂出一道血口。
背后火烧火燎的,让他实在忍受不住,只好强迫自己打量着房间,赶快分散注意力。
此时,他才发现,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笔墨华丽的《汉宫春晓图》。
他随口问道:“没想到,姑娘还对书画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