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后防失守——
窗外弦月如钩,几许繁星伴着冷月。阵阵冷风拂过,卷起珠帘,发出清脆的响声,叨扰了寂静的夜。
沛王攻打幽州的事,很快便已经传入渝州!
一听到这个消息,所有官员都顿时手足无措,乱成了一锅粥!
他们连滚带爬地奔向驿站,不顾此时夜色已深,硬是敲开了羽枫瑾的房门。
战事胶着,羽枫瑾并没有睡下,他很快披着大氅走出门来。
一看众人的紧张神色,便猜到了他们前来的目的:“诸位大人可是为了沛王而来?”
戴德孺一脸焦急之色,率先开口:“殿下,沛王已经打到幽州了,咱们赶紧集结军队,奔向幽州支援吧!再晚的话,怕是就来不及了!”
羽枫瑾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其他人,沉静地问道:“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吗?”
性格急躁地霍宗胥立刻附和:“殿下,现在沛王对幽州久攻不下,不但伤亡惨重,而且军心涣散。听闻幽州的守军,是个野路子很多的人!他们也不出城迎战,只是派数千名弓弩手躲在城墙上,只要敌军靠近,就是漫天箭雨伺候着!此时,若我们能尽快追到幽州,和幽州守军来个前后夹击,便能将沛王一举歼灭!”
羽枫瑾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带着众人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待众人坐定,他点燃了屋中的烛火,径自走到地图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今的局势,我们的行军路线有两个,其一,我们前去救援幽州,与守军前后夹击,一举剿灭叛军;其二,我们前去攻打沛王的老巢曹州,逼着他转头回来自保!大家觉得,我们该选哪一条路线进攻?”
羽枫瑾指着地图,将问题抛回给大家。
对于羽枫瑾的这个问题,大家毫无意外、几乎没有任何商议地直接选了支援幽州、前后夹击这一路线。
因为这看上去更加稳妥,且是唯一能制敌致胜的出路。
听到这里,羽枫瑾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继续徐徐善诱般问道:“诸位大人可说得出,这其中的道理来?”
这次不等霍宗胥开口,戴德孺已然等不及了:“殿下,卑职虽不像霍知府那般,自幼饱读兵法,却也能说得出这其中的道理:沛王谋划多年,想必一定将曹州的守备,做得十分严密。如果咱们贸然攻城,则会久攻不下、损耗巨大!但如果我们去幽州抄他后路,城内守军再开门出来迎击,必能将叛军一举击溃。到时候,曹州便不攻自破!”
听完这话,众人也点头赞许。看来,这个抉择合情合理,也附和民意。
羽枫瑾却摇了摇头,出言反驳道:“戴大人说得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看似是唯一的答案。然而,本王却觉得,我们此时此刻只能进攻曹州!”
这个猝不及防的否认,让早已习惯了他思维迥异、出其不意的众人,还是惊得目瞪口呆。
大家皆紧盯着羽枫瑾,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羽枫瑾背负着双手,不负众望地继续说道:“曹州在幽州的上游,如果我军越过曹州直接攻打幽州,那么曹州的守军,必然会偷袭我军的后部。立时,后军断我粮草,沛王又带人转头夹击。我们则是腹背受敌,必然大败。而且,幽州城内的守军仅够自保,根本不可能出城来相救,更不可能与我们前后夹击。所以,各位大人的想法,绝不可行!”
尽管羽枫瑾将战局分析得很清楚,道理也讲得很明白,却依旧不能说服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霍宗胥立刻就提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殿下,您说的话不无道理!可众人分析的也不错!想必曹州此时,定然是城池坚固,一时之间,我们该如何攻下?”
羽枫瑾看着他淡淡一笑,提醒的问道:“诸位大人莫非忘了吗?此次沛王是率领全部主力直奔洪都,企图登基为帝。所以,曹州兵力必然十分空虚。如果我们此时进攻,自然是十拿九稳。只要曹州城一破,沛王定然班师回朝,前来营救老巢。彼时,他首尾不能相顾,无须时日,叛军必败无疑!”
这样一番睿智的分析,再次堵住了悠悠众口,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再提出任何疑问。
“很好!”看到众人的意见,重新达成一致,羽枫瑾微微一笑,立刻下达指令:“传令下去,整顿兵马,明日一早正式起兵,直逼沛王的老巢——曹州。并在那里和他决一死战!”
“是!”所有人听令后顿时神色一震,齐齐拱手应和。
看着大家激动的模样,羽枫瑾只淡淡一笑,转身回房。
寒夜的天幕,半个月亮斜挂天边,漫天星子闪烁。
上元过后,神州大地已有了春天的气息。万物都在土地下蠢蠢欲动,正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刻。
羽枫瑾披衣站在窗前,脸上神色凝重,看上去心事重重。
鹿宁拿着一杯热茶,走到他身旁,轻声道:“殿下,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羽枫瑾却轻叹一声,淡淡道:“今天晚上,我想喝点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