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暗潮汹涌——
刘炳文被赶回老家后,不过短短数日,就苍老了许多:
满脸皱纹更显疲态、满头银丝再看不见一丝黑发。佝偻的后背,让他需要拄着拐杖,才能勉强站稳身子。
刘氏一党的覆灭,他虽痛心疾首,却仍是满怀期待。
因为他执拗的相信——自己的运数未尽,一定还有时来运转的机会!
自打回乡之后,刘炳文便每日站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驻足张望。
当别人问起,他就信心满满地说,自己是在等待宫中的圣旨到来。
在别人不解和嘲讽的目光中,他却坚定不移地相信——圣上不会就此忘了他的,一定还会再次重用他!
他天真地认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
日子在枯燥的等待中无为而过,刘炳文没能如愿等来皇上的圣旨,却等来了大皇子的密信。
他心怀忐忑地打开了信,在看完信上的内容后,竟激动得全身颤抖,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般。
随后,他如重获新生般,竟一把丢掉手中的拐杖,扶着槐树大笑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后,他才挥舞着手中的信件,兴奋地迈开步子奔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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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间绵绵细雨过后,窗前的几株海棠分外美丽。郁郁葱葱的树木,结成一片绿荫,替树下的黄狗,遮住毒辣的日头。
阮浪提着一壶酒,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平四的小屋。
一开门,扑面而来的灰尘,呛得他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因为许久没有过来,屋内的家具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空气也混杂一些腐败的霉味。
阮浪立刻放下酒,挽起袖子就开始打扫起来。
好在这间屋子十分简陋,不过一会儿他就打扫完了:一张桌、一张床、一把椅子、一个酒壶、一个酒杯、一双筷子……
柜子里也没一件像样的衣服,除了一件御守司的飞鱼服,就只剩两件磨得发白的蓝衫。
所有东西不多不少,都仅有一样。
也不知是这里的主人,觉得没必要多备一份,还是他压根就不欢迎别人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整间屋子虽然算不上家徒四壁,可放眼过去,除了别无长物,再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这里的一切都能让阮浪想起平四,这让他心绪难平。
叹了口气,阮浪只好走出门外透口气。
他独自坐到院子里,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独饮杯中之物,心情却如这片天空一般满是阴霾。
一阵马蹄声陡然传来,这座房子四周无人,显然马上的人是奔着这里而来。
阮浪心里一惊,连忙拿起绣刀,面色凝重地走到门口。
马蹄声渐渐逼近,只见一人一马正往这边奔来。
阮浪眯起眼一看,见马上骑着的青衫男子,正是内阁首辅满庭芳。他立刻展开眉头,大步迎上去,拱手道:“满大人!您来得好快啊!”
满庭芳勒马停下,飞身下马,拱手笑道:“阮大人真是挑了个好地儿!这里极为偏僻,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阮浪抬手笑道:“我特地备好了一壶酒,咱们还是进去边喝边聊吧!”
满庭芳也抬手道:“阮大人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罢,二人便并肩大步走进陋室内。进屋后,满庭芳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饰,满意的点了点头,忍不住摇头慢吟道: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孔子云:何陋之有呢?”
阮浪引着他坐在桌旁,敲开泥封为他倒了一碗酒,笑道:“满大人真是好兴致!不过,您约我秘密见面,应该不是为了吟诗喝酒的吧!”
满庭芳哈哈一笑,捻须道:“自然是重要的事,老夫才急于见阮大人的!灵州的探子回报,刘炳文近日来在灵州大肆招兵买马、囤积粮草、图谋不轨!”
阮浪大吃一惊,沉吟道:“看来,刘炳文并不蠢,也瞧出来这是个大好的时机。他自知官复原职无望,也准备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