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祁隐怀里,蹙眉低喃:“阿隐,我总感觉一切顺利的过分了
就要大婚了。
就要当皇后了。
就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了。
就要拥有世俗男女的幸福了。
但这幸福在皇宫多么难得啊!
因为难得,便显得可贵,便让她生出一种患得患失的不踏实感——明天的大婚会顺利吗?
祁隐听了,不以为然,温柔笑道:“顺利吗?我倒觉得我们是好事多磨,苦尽甘来
他沉浸在得偿所愿中,沉浸在大婚的喜悦中,自然不懂她的隐忧。
他也安逸太久了,这会没有情敌碍眼,也铲除了敬王这个对手,便志得意满、少年轻狂了。
宁小茶看他高兴,不忍扫他的兴,也就没再多说。
她相信他明天会加强防备的。
祁隐也确实加强防备了,派了大量士兵把皇宫围得固若金汤,但怎么说呢?
堡垒是从内部攻克的。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可惜,他们暂时还不知道。
这是个难眠的夜。
他们两人都没有睡着。
时阙也没有睡着。
他站在公主琅璇的寝殿前,双手握紧了栏杆,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洁明月,回想着听来的消息:吉州平定了。敬王死了。敬王竟然死了。段玉卿呢?他怎么能让敬王死了?
如果我死了,时阙,你一定要杀了祁隐。
或者杀了宁小茶。
他们之中死一个,便能告慰我的在天之灵了。
时阙想着敬王的遗愿,缓缓闭上眼,也坚定了决心:“宁、小、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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