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冕尴尬地举着手,打有些觉得不合适,不打又觉得脸上挂不住。
蚂蚁直视黄冕的虎目,“看吧,你这人这辈子就是活得拧巴,明明心里知道自己没理,却死要面子硬撑。想打就打,不想打就干脆的放下手,遵从自己的内心有那么难吗?”
“啪!”清脆的耳光在蚂蚁脸上响起,黄冕挥开老拳就是一顿暴打。
“猪鼻子插大葱装大象,跟老子玩儿哲学装深沉,老子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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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角亭里,陆山民望着山下,眉头紧皱。哪怕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应到那两股摄人心魄的滔天气势。
纳兰子建安慰道:“不用担心,黄九斤何许人也,不论是武力和智商都在你之上,吃不了亏的。”
陆山民鄙夷的看了眼纳兰子建,他担心的不是黄九斤的安危,从小到大,黄九斤在他的心目中都是战无不胜的无敌大将军,无论遇到多大的危机,他都毫无道理相信他能够战而胜之。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大黑头,在他那铁塔般的身躯之内,其实有着一颗柔软细腻的心,他虽然凶猛如虎狼,但也曾救治过不少幼小的野兽,他会因小时候得到过母亲的关爱而铭记终生,会因为母亲的死与黄冕有关而痛苦煎熬,以至于都不敢正面面对他,他会因为担心心爱的女人受到伤害而忍痛不敢相爱,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铁塔巨汉,从来都不是个地地道道的狠人。
要说狠,一起长大的三人中,恰恰是长得人畜无害的小妮子才是最狠的那一个。
大黑头敏感但不脆弱,柔情而不滥情,善良但不圣母,他会果断地杀死吴峥,但并不代表他心里会好受。
手刃兄弟,那种痛他不会与人说,但陆山民知道。
龙尾阁里传来阵阵喊杀声,惨叫声,陆山民心头微微震颤了一下,现在的他早已不是民生西路那个陆山民,原本以为经历过那么多生死磨砺,不会对寻常人的生死起任何涟漪,但真正听到,还是有一种莫名的心悸。
纳兰子建看出了陆山民的不适,无奈道,“有时候不得不相信科学啊,有些东西是深入骨髓,拓印到了基因里。你们陆家从你曾祖父开始,代代都是惊才绝艳之辈,代代都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不是没有原因的。”
陆山民眉头微皱,骨子里的某些特质确实改变不了,也无需刻意去改变。但经验、见识,对人心人性的了解,人生中绝大部分是可以改变的,他也已经改变。比如纳兰子建说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现在的他都会保持高度的警惕,不仅是对内容真伪的高度警惕,还会对这句话所产生的情绪影响保持高度警惕。
“你是在潜移默化地给我洗脑吗?”
纳兰子建眉头一挑,委屈道:“表妹夫,你又冤枉我了。”
陆山民冷冷道:“想让我激流勇退归隐山林,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对吧?”
纳兰子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表妹夫,这、这从何说起啊,你这脑洞也太大了吧。”
陆山民轻轻呼出一口气,淡淡道:“纳兰子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只会当你是在放屁。”
纳兰子建幽怨道:“表妹夫,我说的句句字字都是真话啊,要是有半个字是假的,我纳兰子建,包括整个纳兰家,还包括小妮子在内,个个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陆山民的目光再次投向山下,悠悠道:“与真假无关,就是单纯看你不顺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