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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温公子直言议温公昭王爷昧心说昭王(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轶青显然不记得昨夜醉后说过什么,并且生怕自己言辞间流露了暧昧的意味。昭早看破这一点,也乐得让她误会着胡乱猜测,并没有打算澄清。适才与河间安抚使一番奏对,倒是让他记起了轶青昨晚关于“人与人主”、“国家为农庄”、“昏君明君”——尤其是最后“以民制君纪纲颠倒”——几番出格的言论。他有更紧要的事情得提醒她。

“青娘昨晚说话引经据典,还常用《通鉴》中记述,想是熟读过的。我且问你,《通鉴》以何事起笔?”

这话答非所问。轶青一愣,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了:昨夜“不该说的话”她怕说了不止一件。她心往下一沉,已料到斛律昭要讲什么,y着头皮答道:“回北院王,《通鉴》起于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从魏、赵、韩三家分晋开始。”

昭的问话一出口,便已觉得怀中姑娘浑身一僵。她回话的时候又分外恭谨小心。他改用单手勒缰,另一手探入怀中,寻着青娘的手,安抚地缓缓摩挲。那双小手仍旧很冷。他把身板挺秀的小人儿往怀中搂紧了几分,大掌在她小细胳膊上来回游走,为她取暖,声音放的更柔,缓缓嗯了一声,问道:“温公书法为何由此而起,青娘可知?”

编着《通鉴》的学士身后追封温国公,因而又被称为司马温公。斛律昭这句“温公”便是指《通鉴》作者。虽然他掌上动作很柔,语气也不似责备,轶青毕竟心中忐忑,咬了咬唇,道:“回北院王,晋三卿魏斯、赵籍、韩虔窃晋之权,蔑其君、剖其国,王法本应诛之。威烈王不惟不诛之,反命之为诸侯,是崇奖J名犯分之贼臣也。依温公之意,周道之衰微因天子自坏礼法、自乱纪纲而更甚;三晋受天子命而为诸侯,反而使得其他诸侯无法奉礼法讨伐之。故曰天子之职莫大于礼。《通鉴》始于此,实是着意谨名分、正君道、明礼法、辨贵贱……定纪纲也。”

斛律昭仍旧轻轻摩挲她的手臂,有几息没说话,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轶青心中忐忑,虽不知自己昨晚醉后还说了什么,但从桃花关上对话来看,想必总归是些颠倒纲纪紊乱尊卑的逆言。她正yu自己开口认罪,忽然听他道:“青娘既然明白纲纪之紧要,那么似昨晚那等‘以民制君,纪纲颠倒’的想法——”

他语气并不疾言厉sE,但较平常正sE了不少。她以为他要说‘不可再讲了’之类的话,未料他接着道:“——便只可在我面前讲,万不能再说与别人知道,嗯?”

耳边风声呼啸,轶青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回眸惊望着他,“什么?”是日正月十五,官道上空无一人,图雅自顾自尽情驰骋。昭从路上挪开目光,低眸笑望着怀中的姑娘,道:“都说酒后吐真言。你昨晚那些话必是压在心中多时了,才在醉后一GU脑儿脱口而出。以后可得谨慎些。说给我可以,却不许再说给旁的人听,知道吗?”他这话一语双关——轶青正误会着昨晚二人暧昧不清,他说‘酒后吐真言’云云,实是想加深她的误会。人家姑娘却根本没心情往那个方面想,怔怔然问道:“你难道……不该命令我……再也不许胡说……才、才对吗?”男人目光虽移回了路上,却故意用下颌上的胡茬蹭了蹭她发顶,柔声笑道:“你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对于现实的情况,只怕看得b温公本人还透彻,我为什么不让你说?退一万步讲,即便你的见解都不对,但你显然是认真思虑过的。若这些话全都烂在你自己肚子里,你花的心思不是白白浪费了?”

类似的话,她说与平哥听,都要被骂一句“无君无父,弃国弃家”,竟然是斛律昭一个政权的既得利益者说她“句句都是实话”。她未及深思:恰恰是位处权力核心的统治阶层,才最能将统治者与被统治者间的利害关系看得清楚真切。当然,前提是这个统治阶层的既得利益者不自欺欺人:若拿“明君”的幌子做挡箭牌——yu做祁放勋尧、姚重华舜、姒文命禹等那样被神化、被造铸成道德模版、且在现实历史上再未出现过的圣主——那便既忽悠了被统治者,还自我感动地骗过了自己。

昭见姑娘垂头不语,秀眉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继续温声软语地哄道:“再说,青娘愿意同我讲心里话,我荣幸之至,巴不得你多说些与我听呢。”他说这话时下意识低头侧脸,滚热的呼x1洒在她颈间颊旁,图雅一颠簸,他的薄唇几乎碰在了她软透滑nEnG的小耳廓上,那处玉白的耳r0U立刻染上了一层粉嫣嫣的霞sE,似初绽的桃花般动人。轶青轻颤了一下,觉得他温热坚实的x膛紧贴她的背,她耳根滚烫得发烧,却不敢挣动,只能微微缩了缩脖子,连气息都乱了。龙涎香暖,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似他这般情场圣手的高明本事,怎会弄得玉熙g0ng床帐中的nV子那样痛苦难捱,一迭连声地求饶?再说,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什么样的nV人弄不到?有何必要去花费心思,使用这样高明的手段?这种手段更何必用在她一个小民百姓身上?

昭见姑娘低头默然不语,只道她仍旧不信,款语道:“唔……依我看,威烈王冤枉得很。难道周王室会因他谨守晋国名分就苟存得更久?难道其他诸侯会因魏、赵、韩是周王室所封而非自立为王,就不去讨伐他们?”不禁哈哈大笑,道:“我看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么!”

轶青听了,心里有许多话想说,努力忍了一忍,终于没忍住,踟蹰道:“若想读懂温公于《通鉴》中写的按语,以及对某些事迹的具T叙述,便得先瞧明白温公的立场与态度。”昭道:“哦?你是南朝旧臣,你说说看。”轶青摇头笑叹道:“温某一个微末小官,能知道什么朝廷文政的大事?不过是听父亲说过——那也是温某的祖父讲的。神宗朝时,圣人曾谓温公曰:汉常守萧何之法不变,可乎?温公对曰:宁独汉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汤文武之法,虽至今犹可存也。又说,汉武帝改变祖宗之法,盗贼半天下;西汉衰败,是因汉元帝改其父宣帝的政策。”说到此处也不由得摇头哼笑,道:“时南朝推行政治改革,温公率众士大夫抵Si抵抗新政。唔……其立场与态度……可见一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昭本想戏谑一句‘幸亏没成,不然大凉也未必能得前启江山’,话到嘴边y生生忍住了,转而道:“青娘是局内人,适才却只说了温公的立场与态度,未曾结合《通鉴》讲得透彻明白,倘承赐教,幸甚矣。”他话说的夸张,轶青虽知是有意哄她,但压在心底的话一旦开闸,便难停下来,答道:“不敢当。说句不中听的,温公的按语,以及对某些事件的叙述,只怕是以立场为首要、事实为次要,以态度为先、证据为后……偶尔甚至为了符合他的立场,而罔顾史实的真相。

“诚如北院大王适才所讲,温公以为,周王室能残存,全是因为诸侯遵守名分,曰:周之地则不大于曹、滕,周之民则不众于邾、莒。然历数百年,宗主天下,虽以晋、楚、齐、秦之强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可事实上,战国时代封国迭代、弱r0U强食,谁能光凭一个无b虚幻的名分苟延残喘?周得以残存,仅仅因为它又弱又小,对诸侯又仍有利用价值;后来长平会战,诸侯的老大g倒了老二:赵经此元气大伤,再无力与秦抗衡,确立了秦对六国的战略优势,四年后秦昭王就g掉了仅剩三万人口的周王朝;最后一任周赧王去世,周朝悄无声息地消失Si掉,舆论毫无争论与异议,可见‘天下共主’之名何等虚幻,何等不值一文!

“再者,又如殿下适才所说,温公断定,若三晋不请于天子而自立,则为悖逆之臣,天下苟有桓、文之君,必奉礼义而征之,而周威烈王以天子之名分封三晋这般J名盗分之徒,使其受天子之命而为诸侯,便没人能名正言顺地去讨伐他们。咦?!这说法更是奇怪!楚当初被周王室封为子爵,后来楚武王熊彻自立为王,便是大大地不遵从礼法——至圣先师坚持称楚国君为楚子而非楚王便是这个缘故——然而被温公奉为礼义之君的齐桓公与晋文公何曾动过一根手指去讨伐楚王么?与三晋同时期的诸侯,又岂会因为三晋是被威烈王所分封,就不去征伐他们?事实上,三家分晋后的第二年,秦就征伐了魏——却只怕不是为了温公所谓的纲纪礼法。

“温公这种辩术,若不小心留意、谨慎思辨地看待,很容易就被他糊弄蒙蔽了。他是凭着先入为主的态度和立场,选择X地诠释与阐述史实;有时候甚至为了让自己的观点维持表面上的正确,重新解释游戏规则。

“b如,为了君臣之分当守节伏Si而已矣这个论点,温公举了两个例子。一个是商纣王的庶兄微子,另一个是吴王寿梦贤能的幼子季劄。温公说,如果微子代替商纣王成为君王、如果季劄代替哥哥们做国君,则商、吴皆不会亡国,然微子、季劄二子宁亡国而不为者,诚以礼之大节不可乱也。这话便是诡辩了。微子不做国君,并非因为他‘宁可亡国也要遵守礼法’,而是因为众臣不拥趸他而拥趸纣。而吴王梦寿的遗命是兄终弟及,哥哥们都依次遵守,反而是季劄最后让而逃之;因此,季劄拒绝做君王,根本不是‘宁可亡国也要遵从礼节’,而是公然抗拒背叛君父之命令,是大不忠、大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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