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高峰道:“林城警局刘政涛本来做事极为沉稳,但是那一次也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犯了个大错。有一次这位公子请他吃饭,可能是因为想巴结署长公子的缘故,竟然喝醉了酒,酒醉之中说了些什么,他自己也忘记了……”
庄周听木高峰说那个警局局长居然犯如此低级错误,简直让人瞠目结舌!这位什么局长怎么如此大意?别说当个局长不合格,恐怕就算做个小小警员都不够格!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更为可怕的是,木高峰做这样的勾当,搭档竟然是一个如此弱智的人,亏他还能在林城顺风顺水干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他是运气好,还是出现了奇迹!不过,他又有些疑惑,问道:“这酒后之言能作数?”
木高峰摇头说道:“酒后之言自然不能作数。但是,这位公子回到京城之后,嘴巴这么一乱嚼,在他老子面前有意无意露出点似有似无似真似假的信息,时间一久,未必就不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只要某一位大佬心念一动,派人来一查,那可就糟糕了……”
庄周这才想到这件事的吊诡之处。酒后之言自然不会作数,但是这位公子却极有可能在京城官场上肆意散播这些模棱两可的舆论,甚至直接将一封检举信投了出去……假如木高峰和刘政涛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柄,那就是虚惊一场,毫发无损。但关键问题是,木、高两人怎么能经受得住上面的彻查?
原来,木高峰的头顶上悬着一把剑,这把剑掌握在一个后台极硬的混混手中。也许它一辈子也不会落下,也许就在下一秒落下。
这实在是**裸的威胁!
“不过,”尹季说道:“你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消失?”他知道,像木高峰这样的人,杀人灭迹的事肯定是驾轻就熟。
木高峰摇头苦笑,说道:“我何尝没有想过这个办法!可是,这根本行不通,这样做只有死得更快!这位部长公子到林城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如果此时他突然死了,我公司自然是头号嫌疑分子。就算我们没有留下证据,但是警局总部副部长的儿子死在林城,林城的刘政涛岂能脱掉了干系?到时候上面那位一怒,追究起来,我们那点事恐怕也就瞒不住了……”
投鼠忌器!庄周想到这个词。
尹季却说道:“其实,你们可以不让他死在林城……像他这样的公子哥,自然是四处游逛,再说,他也必须回京城,路上飞机也好,火车也罢,总不免会出点事的……”
庄周心中点头,尹季这一办法木高峰也一定能想到。
果然,木高峰说道:“这个我们自然也想过。但是,这个公子哥别看他一副草包样子,为人有时却出奇的精明,他直接告诉我,他已经将这边的事交待给一个他在京中的朋友,只要他一出事,那个朋友立刻就会将事情报告他那位副部长老爹……”
庄周眉头一皱,心想果然是小人最难缠。之前还以为这位公子哥纯粹是一个混混,现在看来这个人也不简单。不过,他又想到木高峰自己其实做的也不是什么可以见阳光的事,他和这位公子哥至多算是黑吃黑而已,想到这里,他心里对木高峰产生一丝鄙夷,自己居然要为这样的人出头,那岂不是也和他们是一路货色?
不过,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只是一闪而过。如今的他,已经知道要成非常之事就必须用非常手段,他在云梦山杀李桥生一家,杀龚定仁等二十几人,和木高峰又有什么区别?
利用木高峰,甚至彻底收服木高峰,才是当务之急!
庄周凝眉思索。其实,只要潜入公子哥的梦中,既能清除他脑海中的记忆,也能找到关于他那个朋友的信息,然后再潜入那个朋友的梦中,如法炮制,记忆也一样被清除。不过,这个如此简单的方法,木高峰一定能想到,他之所以不这么做,当然还有什么更难搞定的障碍。
只是,木高峰有没有尝试过这个简单的方法?
但庄周提出这个疑问时,木高峰说道:“我派颜童接近过这个家伙,也曾潜入他的梦境中,但结果却让我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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