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总,这里。”我站在小区前方的植被旁冲着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奔驰挥了挥手。
车子的主人似乎有些不确定,在原地停了十几秒才打了个转朝这边开过来。
车子在我面前停下,秦辽摇下车窗伸出脑袋上下来回打量我,眼中满是疑惑。
出来前我特意收拾了下自己,顺便用家里的化妆品补了下妆。
我将额前的几缕碎发拨开,“不认识了?秦总这么贵人多忘事,我可真是要伤心死了。”
秦辽投在我身上的眼神太过赤裸,胳膊撑在窗框捏着下巴将我从头到脚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口中“啧啧”声不断,试探性的确认道:“张经理?”
我上前双臂搭在车窗上方,微微俯身垂眸看着他,勾唇一笑,“怎么?秦总这是换口味了?”
他这才收回一直落在我身上赤裸的目光,又是连连“啧啧”几声,“张老弟你这是不打算给会所的姑娘们留活路了啊。”
我笑而不语,绕过车头坐上副驾驶。
过年期间小些的店基本都会放假,再加上又是这个时间点,街上基本没什么人,只偶尔能看到一两辆车子快速经过,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的人这会儿急于赶回家与家人磕家团圆。
秦辽算是有求于我,一早就在A城叫的上名号的餐厅订好了位子。
那个餐厅我知道,离726不远,环境十分安静且富有诗意,华丽而不庸俗,采用的暖色系灯光给人一种归属感,与726夜夜笙歌的喧嚣天差地别。
想不到秦辽这么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透着一股低俗味的人竟然会把地点订在那种优雅的地方。
直到服务员把菜单递过来,我打开菜单看到菜色价格后才算明白了,在他这种人的眼里,可能贵的指定就是好的。
“张老弟随便点,不用跟老哥客气啊。”秦辽大手一挥,大有一副“老子有的是钱”的架势。
餐厅座位的设计是半包围式的,靠背设计的也比较高,人坐下后,从外面几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好在是这种设计,否则我恐怕要被外面那些鄙夷的眼神给“杀”出心肌来。
虽说餐厅内也就那么零星几桌,奈何秦辽订的位子需要绕过几桌才能到,途中窃窃私语可没少往耳朵眼里钻。
无外乎脱不开包养话题,这么看来,无论我是男的还是女的,好像都是被包养的那个。
在易家的时候虽说面对一桌子山珍海味,我却几乎没怎么吃,可能受环境影响,这会儿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我翻着菜单毫不客气的尽挑贵的点,“李哥,那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随便点。”秦辽赤裸裸的眼神毫不掩饰,时不时就要往我身上落,嘴里也不歇着,“张老弟啊,得亏你是个男人,你这要是个女人……我还找别人干嘛,干脆死在你身上得了。”
我翻看着菜单,嘴角抽了下,心里腹诽道,妈的,不死我身上,你也活不长了。我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依旧笑的如常,“我可就当李哥这是在夸奖我了。”
“自然是夸奖。”
秦辽下流归下流,倒是下流的光明正大,一顿饭刚开始没多久便忍不住了,“老弟啊,上次你送进包厢的那妞可真够带劲,之前我怎么就没发现呢?”说着还伸出舌头在沿着下嘴唇舔舐了一圈,活生生一个色中饿鬼,“后来找其他人也没这么带劲了。”
我在心中嗤笑一声,你当然发现不了,如果不是当时我在你喝的酒里加了点东西,就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带劲得起来才怪了。
秦辽冲我挑了下眉,身体前倾,压了些声音接着问我:“老弟手上还有没有更嫩点的?”
这么快就直奔主题了,倒是一点弯子没绕,这样也好,倒省了我不少功夫。我就着白葡萄酒将口中的鹅肝送下去,“李哥,你这大过年的不在家陪嫂子,嫂子不生气啊?”
“她?”秦辽不屑的“切”了一声,看得出对家里的老婆是有诸多不满的,“唉,说出来不怕老弟笑话,我家那黄脸婆……”他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不出声,安静的等着他接着说,他摆了摆手道:“妈的,整天一张苦瓜脸看了就倒胃口,还好过年回娘家了,也省得碍老子眼了,老子迟早跟她离了!”
“李哥,”我握着刀叉将面前刚端上来的惠尔顿牛排从中间一刀切开,慢条斯理的说:“你就这么相信我?”
对于才见过一面的人就这么掏心掏肺,不知道是该说他蠢呢?还是该说他色令智昏?
他笑得不以为然,“易旵那小子能让你顶替沈十行,那你肯定就是自己人啊。”
闻言我手下一顿,抬眼看向秦辽,“……李哥认识我们老板?”
这话问出来后我才想起有多么多余,秦辽和胡大志当年与易廉同流合污,靠着易廉的权势为他们遮掩走私贩毒,在后来的调查里我才知道,就连当年父亲工作的那个表面生产桌椅的小工厂都是用来走私毒品的。而易旵是易廉的儿子,他不认识才怪。
“……当然认识,”秦
', ' ')('辽嚼着口中的牛肉,含含糊糊道:“我跟他老子那是有过过命交情的。”
秦辽这话不知真假与否,他与易廉过去有交情这点是毋容置疑的,不过根据我昨天听到的来看,易廉似乎对秦辽和胡大志并不是很满意,而秦辽与胡大志跟随易廉一起从越城来到A城,这肯定是得了易廉许可的。而对于两个不满意的人却依旧让他们跟着自己,甚至还改了名,只有一种可能:易廉想与过去划分开的同时又想方便监视两人。
这么想的话,易廉跟他的关系应该谈不上有交情了,也不知道易廉那么精明的人当初是怎么跟这么两个人搞到一起去的?
可人的虚荣心作起祟来,就是会让人言不由衷,看着他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我也没必要拆穿他,“那李哥你厉害呀,那可是我们A城的二把手呢,哪像我,也只能在电视上瞻仰瞻仰的份了。”
秦辽得了奉承自然是高兴,一高兴又连着喝了几杯,几杯酒下肚没多大会他就要上洗手间。
眼看着秦辽起身消失在拐角,我给他空了的酒杯里又倒了一杯红酒,挪了位置挡住身后唯一的出口,从口袋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粒白色药丸用拇指压在掌心下丢进他的酒杯。
药丸落入杯中,与红酒撞击,发出“嗒”的一声响,溶解着向杯底沉去,最后与暗红色的酒色融为一体。
我坐回自己的位子,靠在椅背上从桌上的纸盒内抽出纸巾擦拭双手。
鱼已上钩,很快,就可以收网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