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亡者的追悼与缅怀。
男巫表情有些肃然。
囿于时间转换规则的限制,他不能与‘非正常时间线’上的其他巫师们进行互动。但犹豫几秒,他还是拿出一张纸,折了只乌篷小船,船上插了一面小纸旗,旗子上写了‘节哀’两个字。
然后他把小船摆在自己桌前一个略微显眼的位置。
姜槐抄完作业抬头,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那只乌篷船,以及船头上的两个字。
他顿时双眼放光。
“嚯!你这绝不算违反时间转换的规则!”
他捋了捋羽毛笔上的羽毛,左右看了看,脑袋向郑清座位方向靠了靠,压低声音:“上节课结束后,我特意找了一个使用过时间转换器的前辈咨询了一下,他说情况没有契约上描述的那么严重。
虽然丹哈格关于时间转换禁止规则足足有一尺厚,但那些规则更多是针对‘自由的时间转换者’设计的。而类似你这样,在学校内部——我是指第一大学校园范围内——进行时间转换的巫师,其实丹哈格的监管并没有那么严苛。
毕竟这里是第一大学。相对于校外开放且相互勾连的复杂时间线,布吉岛与第一大学相对封闭的环境让这里的时间线表现出某种独立性,梳理起来难度大大降低。这也与学校反复强化布吉岛时空结构有关。
当然,我也听说了,学校里关于时间转换方面的事务是由有关部门负责的,跟他们沾边总没有什么好事,你也不能太过放肆……不过上次我跟你聊的关于私人猎赛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法……不能说话没关系,我们可以笔谈!”
姜槐一如上节课时那般聒噪。
郑清顿时有些后悔写了那两个字,麻利的收起纸船,将它揉成一团。
“……‘节哀’什么的,倒是大可不必。”
姜槐盯着郑清收起的那团纸,很自然的把话题从‘如何规避有关部门监管’转到了他胳膊上系着的‘黑色缎带’上,语气中不见丝毫沉重。
“这个东西。”他摸了摸胳膊上的缎带,补充道:“你可以把它当成一种悼念,或者纪念。但‘哀’什么的,是真的没有。死于战斗是每一个星空人的幸运。总好过老死床榻前,口角流涎水自己却擦不了的狼狈。”
郑清听他喋喋不休的说话,总担心旁人听到些什么,忍不住向旁边看了一眼。目光掠过姜槐的肩膀,恰好落在教室后排的窗户上。
然后他隐约觉得窗外有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定睛望去,窗外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正要仔细打量,却猛然醒悟自己早上在窗外偷窥时躲闪的那一幕,心头蓦然升起一丝明悟——早上自己感受到的视线是自己的,自己现在看到的也是自己。
正所谓目光不仅有重量,还有温度,即便他看不到自己,但一个真实的自己看另一个真实的自己,总会带来某种微妙的感觉。
再一想。
只是因为现在的自己多看了一眼,于是就有了早上那猝不及防的躲避。自己对自己的影响尚且这么突兀,那么对旁人呢?自己没注意到的地方呢?
正所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联盟对时间转换管控如此严苛,必然有其道理。
整节近古方术学,郑清都有些魂不守舍,脑海里琢磨着自己转换时间后的点滴违规,暗自警醒着,彻底无视了身旁蓝袍子的聒噪。 <div class="bzend"><span>本章结束</span></div>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