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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临近年关，周衡还困在剧组，他这部剧比预计拍得还久，连跨年也是在剧组度过，凌晨还在微博祝网友节日快乐。
齐楚也在下面跟风留言，很快就被翻了牌子，下面嗑死了一群粉丝。
刚退出微博，齐楚就接到了周衡的视频，一接通便看见了漫天的烟火。
黑夜沉沉，焰火绚烂。
周衡翻转镜头，让齐楚看见他。
他身上还穿着戏服，脸上带着伤妆，在这样热闹的日子里看上去有点可怜。
“怎么还有烟花呀？”
“村里过节，在祠堂那边放的。”
“还没下戏吗？”看着周衡眼底的倦怠，齐楚心底微软，说话语气也柔和。
“快了，还有一场戏要补拍镜头。”周衡看着他，目光咬得好紧，视线落在齐楚脸上，让齐楚脸有些发烫。
两人有段日子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周衡请假过来给齐楚探班，上午过来下午就急忙赶了回去，把绍谦气了半死。
“是不是很冷啊？”齐楚看周衡鼻尖都冻红了，一说话就往外冒雾。
“上午下了雪，刚刚停了。”周衡边说边往棚外走，如他所说，外面的树木上挂着一层浅白，鞋尖踩上去齐楚甚至能听见咯吱的声音。
摄像头拍到的地方树木很多，橘色灯火明灭，在风里摇曳，瓦房像鱼鳞一样在镜头里铺展，最后隐进黑色山林深处。
“这是哪？”齐楚刚问完就看见周衡把手机翻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那边忽然传出了一道陌生的声音，“衡哥在跟家人视频跨年吗？”
“嗯。”
那边传来清浅的交谈声，聊的都是剧组的事情，齐楚懒得听，关掉摄像头，给周衡发了条信息，让他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
往常过年都是齐楚和秦棠秦靖一起过的，两个人还会陪他一起回孤儿院去看看。但今年，秦靖在国外回不来，秦棠…
齐楚看着他朋友圈最新的一条动态，照片里的女人和男孩在海边拥吻，这何止是能用热烈和浪漫形容出来的爱情。
齐楚抱着八卦的心把图片放大看了看，很好，和年中他看到过的男模不是一个人。
这下齐楚也不好去打扰秦棠，只给她发了段信息，祝她节日快乐。
那边回得很快，问要不要一起去孤儿院看看。
想到刚刚看的那张照片，齐楚摸着鼻子拒绝了她，然后抱着电脑给秦靖发了封邮件。打了密密麻麻的一段字，但最后又觉得不妥，齐楚改来改去，只剩下了一段，“节日快乐。最近还好吗？”
秦棠还在给他发信息，问他去不去看周衡，说完给齐楚发了一个地址。
“我手下带的一个艺人在这个组串了个角色，他跟我说了位置，你看要不要去瞅瞅。”
山里雪深，温度低得厉害，周围工作人员全裹着厚大衣。但几人拍摄时却只能穿着单薄的一件外套在雪地里奔跑。
“cut！”
白石刚喊完这话，旁边就有人给演员送上了衣服，周衡穿上厚棉衣，接过奉雨递过来的保温杯喝了口水。
“哥怎么样，还顶得住吗？”
从昨晚周衡就有点低烧，但他不让奉雨往外说，这后面的戏全是雪地里的肉搏戏，把奉雨看得急死了。
生怕周衡拍着拍着就晕了，那绍谦和粉丝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还好。”周衡也没办法，后面这戏再拍不完，估计整个剧组都得在这过年了。
“哥你昨晚干嘛跑出去看烟花，冻着了吧！”奉雨收好东西，把人拉到支撑棚下，“我看了排期，哥你的戏要到晚上了，到时候温度更低，我去给你弄点姜茶，你先回车里休息会。”
“行。”周衡没拒绝，他捏了捏眉心，脑袋胀得厉害，晕乎乎的。
车子停在村外边，奉雨在里边跟白石商量晚上戏的时间，周衡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雪里，突然就想起了齐楚。
他记得齐楚很少看雪。
周衡原本想着过年带他去雪场滑雪来着…
也不知是不是头晕出现了幻觉，周衡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他。视线凝了半晌，周衡看着远处穿着白色棉衣戴着黑色帽子的人，觉得这人有点像齐楚。
他停下脚步，看着那人越来越近。
耳边的风跟停了一样，周衡看着那点身影越来越大，眩晕的白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睛，不确定地喊了声，“齐楚？”
那人裹着风雪走过来，黑色帽子下是一张冻得通红的脸，睫毛上都落着雪，他站在周衡面前，眉毛皱在一起，抱怨道，“怎么走那么慢，等你好久——”
话还没说完，就让人抱进了怀里。齐楚被他身上的雪冷得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听见周衡在他耳畔轻轻开口，“我还以为在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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