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齐带着小偶像匆匆离开,速度快得让人怀疑地毯烫脚。
闲杂人等清场,路柏桓先开口结束了二人短暂的无声对视。
他也懒得解释刚才的情况,便惯例冷言相对:“你来这儿干什么?”
若是以往,二人不咸不淡地扯几句,再互相假笑一下,一段对话就可以和平结束了。
然而此时,这普普通通的一句反而把邵寻的火气勾得又高了几分。
邵寻心里将整个流程过了一遍:约,二人商议后共同定下的;餐厅,路柏桓亲自预订的;——鸽子,还是路柏桓放的。
现在问他来干什么?嗯?
这是真脑子不好使,还是故意爽约耍人玩儿?
于是他唇边笑意深了些:“也没什么,就是观察一下样本。”
路柏桓正一头雾水,又听邵寻不疾不徐地说:“最近看了个报道,有研究声称某些运动过度会造成大脑萎缩,当时争议很大,我还当是胡扯呢。”
他边说边朝路柏桓身下投去一瞥,勾起的唇角颇令人玩味,“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
“操。”莫名被捉了个奸、又莫名其妙地被阴阳怪气了一顿,路柏桓也有点恼了,“你吃错药了吧?无缘无故的发什么神经?”
“无缘无故?”邵寻反倒轻挑着眉笑了一声,“这么就快发展到记忆障碍了,看来路总您平时挺日理万机的。”
路柏桓被噎了一下,半晌僵硬的嘴角才扯出弧度,冷笑着吐出一句:“怎么着,吃醋啊?”
话音一落,邵寻的表情顿时变得宛若吃了什么万分恶心的东西。
他笑意微敛,每个字都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你是把脑子当黄色废料射出去了吧。”
路柏桓冷哼一声,道:“不然你这是表演哪门子的兴师问罪?”
邵寻仿佛是不屑于回答这个弱智问题似的,牵动嘴角敷衍地笑了笑,脸上表情说不清是讥诮还是什么。
他眼底那一点寒芒消散了,却比刚才看起来更为冷漠。
“你……”
路柏桓话还没说完,邵寻便先一步移开了对视的目光,不愿多待般转身朝电梯间走去。
“……?”还未出口的狠话顿时全被堵了回去,路柏桓简直被这一出搞得莫名其妙。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离他们在餐厅预订的时间只剩下二十来分钟,心说邵寻这是什么意思?当场翻脸爽约?
他俊眉深蹙,几秒后还是抬步跟了上去,压下火气问:“不是去吃饭吗?你到底要干什么?”
闻言,邵寻扭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声音轻挑出几分惊讶:“呦,失忆症好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电梯前,他把燃得还剩小半支的烟捻灭在垃圾桶上,又回头朝路柏桓散漫地笑了笑,“不过劝你还是去医院检查下,就算不挂脑科,看看其他地方也不亏啊。”
路柏桓不明所以又挨了怼,心道这人还真他妈无理取闹。
鉴于等会儿他们俩还得同桌吃饭,本着不想再给自己添堵的心情,路柏桓吸气扬起一个假笑,咬牙道:“我是干了什么惹到您了吗。”
路柏桓细细回顾半个月内两人少到几乎没有的交集。
思来想去,也就漏接电话这件事值得一提了。
可不就是漏接了三个电话?至于吗?
他拧眉将目光凝在邵寻脸上,见邵寻已经彻底不搭理他了,话到嘴边又有些迟疑。
恰好电梯到达,邵寻目不斜视,直接迈步走了进去,按下B3键后,又眼也不抬地伸手去按关闭键。
路柏桓暗骂一声,只得赶紧跨步跟进去。
见邵寻不说话,路柏桓也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了。
脾气臭成这样,脸简直白长那么好看了。
正腹诽着,电话铃声忽然响起,路柏桓摸出手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他接起来,耳中随即传入一个温和有礼貌的女声:“Bonsoir,路先生您好,这里是LABOUM餐厅。您预订了今晚的桌位,已经超过预留时间了,请问还需要为您保留吗?”
“……什么?”路柏桓眼皮一跳,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时间不是还没到么?”
“路先生,您预订的时间是今晚七点三十分,现在已经超出四十多分钟了。”
女声略带歉意地说:“由于同桌的另一位先生已经暂时离开半个小时了,我们无法联系到他,所以才需要向您确认,非常抱歉。”
“……”
挂断电话后,路柏桓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