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点。”
宁缘接过来喝了一口，舌尖传来剧烈的疼痛。
林川偏头看着他，眼睛里映着吊灯的光。宁缘感觉自己和林川坐在一个玻璃罩里，周围的人声被隔绝在外。
“像吗？”
林川不解宁缘莫名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像伴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林川莫名心脏漏跳一拍，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想让宁缘别再说了。
“你其实不用在同事面前勉强，装作我们相处很好的样子的。”宁缘看着林川的眼睛，压低声音，认真地说，“在我家人面前做戏还情有可原，但是现在他们不在，不用装作很体贴的。离婚协议我好好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我也不需要补偿。”
“等你什么时候方便了，我们就去办离婚吧。”宁缘说，心情莫名地平静。
林川很难具体地形容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有点儿不知所措，有点儿难受。他只是默默把碗里的汤喝完了，不点头，也没拒绝，宁缘只当他是默认了。
昨天他好好想过了，自己倒不如干脆一点。纵使是天气忽冷忽热，人都会感冒，心理上的忽冷忽热让他太疲惫了。
他和林川还是算了吧。
晚会在十点左右结束了，两人都喝了酒不方便开车，林川喊了代驾，等待的时候两人在路边醒酒，林川则是走开了一些抽烟。
宁缘有点晕晕的，闻见空气中的烟味，有种熟悉的感觉。
熟悉的是林川常抽的那款烟味，还是林川存在的味道呢。宁缘默默地想，过不了多久，他就要与这个气味告别了。
回到家洗漱完躺下快十二点了，主卧的门缝里黑漆漆一片，是宁缘关灯睡下了。
林川在客房辗转难眠，他在黑暗中睁开眼，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睡不着心里还有股气，林川憋得难受，起身出去，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主卧紧闭的房门，他想到今晚宁缘说他是在勉强表演好伴侣。
他其实是想否认的，可是为什么他却沉默了？林川百思不得其解。被误解确实会让人难受，如果被其他人误解，他肯定是会证明自己的。但是被宁缘误解了，他却怎么也无法开口。
林川吐出一口烟，想起那天奶奶说的话。两个人之间有矛盾了要说清楚，否则隔阂会越来越深。
他不想宁缘因为家族合作在他身边受委屈，被媒体误解，还没办法自由去做自己擅长的事。
一切都是因为跟自己结婚了，罪魁祸首是自己。
现在宁缘接受了他提出的离婚，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太舒服，甚至产生一种很卑劣的自私想法，出尔反尔地不想宁缘那么快离开。
林川又点燃一根烟，试图一点点把自己的想法理顺。
自私卑劣的想法和他提出离婚的初衷完全相悖，林川难得地困惑了，他都没发现自己很不擅长直面自己的感受。
尽管心烦意乱，林川却鬼使神差地站在了宁缘的床前。
宁缘的下半张脸掩在被子里，睡得安静无害。
林川就这样站着，沉默地注视宁缘的睡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窗外的风声似乎是小了些，林川在安静的室内听到有什么簌簌落下的声音。拉开窗帘一看，下雪了。
雪花棉絮似的飘扬，一点一点将这座城市包裹，林川透过窗户看见楼底路灯下的雪亮晶晶地翻飞，一瞬间他想到了关于宁缘的事情。
想到尤其多的是宁缘的眼睛。
林川想得很远，第一次见到他是在高中了吧？得有十年了。那时候他就觉得这个男生的眼睛好看，眼睛的弧度很漂亮，看他的眼神不讨厌。不经意与他对视的时候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硬要林川说的话那还是不讨厌。
宁缘的呼吸声占据了林川的所有注意力，林川把窗帘重新拉上，又站在宁缘床边，伸手摸了摸宁缘的头发，软软的，凉凉的。
林川收回手，退出房间，重新关上了门。
第二天，雪已经停了，宁缘拉开窗帘看见路面上覆盖着的一层薄雪才意识到晚上的时候下过雪。
宁缘出门遛狗的时候看着被雪覆盖的街景，商铺摆在店门口的圣诞树也落了些稀薄的雪，节日氛围很足。
宁缘在街上逛了会儿，在超市旁边的早餐铺买了豆浆油条。宁缘用豆浆暖手，看见超市门口摆了巧克力摊位，金色包装的巧克力在桌上堆成圣诞树的样子。
宁缘过去买了一盒，回家路上把豆浆油条吃完后又拆了个巧克力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牌子的巧克力历史很久了，小时候宁缘还在电视里看过广告。巧克力从小吃到大，味道还是原来的味道。
林川从办公室出来看见职员在分巧克力，陈秋看见他了也给他拿了一颗。
“林总吃巧克力吗？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林川想拒绝，忽然想到宁缘可能会喜欢吃，于是伸手接过了，“好吃吗？”
陈秋点头，“金莎巧克力，好吃的。”
接着陈秋去人群里多要了几颗给林川：“林总多拿几颗尝尝吧。”
“谢谢。”林川接过，出公司的时候打开了一颗尝了尝，确实是好吃的，剩下的四颗他顺手放在了衣袋里，回去的时间里应该不会被体温融化。
林川到家的时候宁缘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从衣兜里拿出巧克力放在茶几上，宁缘看了林川一眼。
“看到他们在分巧克力，给我了几颗，你要吃吗。”
宁缘看着林川没什么表情的脸，情绪又开始拉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又是这样。林川真的很擅长用一些小事情动摇宁缘的决定，当宁缘真的要为之所动的时候他又会让宁缘心冷。
宁缘淡淡地应了声，“我今天也买巧克力了，一样的。”
林川点点头，想到那天李清海夸宁缘的话，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工作？”
说什么来着，这不就来了么。宁缘扯了扯嘴角，林川这是嫌弃我了。
“离婚后我会考虑一下的。”宁缘盯着电视，装作不在乎地说。
林川也觉出“离婚”二字的刺耳了，他有点后悔自己问问题了。
“嗯。”
林川看向窗外，雪又开始下了，电视节目下方很适时地滚动提醒本市有降雪，气温下降，提醒观众出行注意安全，保暖加衣。
雪下得好像这个世界要毁灭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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