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几页的PPT,前四十页涵盖付家所有的事业变动,后十几页对每一个主支、旁支、次旁支做详细的分析和点评,会场几百人,讲话的只有付文庚一个,从头到尾连稿子也没有,两手空空地讲下来,底下没有人敢吱声的,几乎是人手一个笔记本,把他讲的从头记到了尾。
他点名批评了几个旁支,话说得很重,会场里鸦雀无声,只有他冷静骂人的声音。旁支批评完,他又单独把自己的儿子付秋星拿出来说,里面特别提到了他拿家族的产业给自己做嫁衣,玩了好几年的对冲基金,亏损地记在家族的账上,盈利全部算私人的口袋,性质非常恶劣,从下个月起将会剥离掉他手里的五家大型企业,转由付秋明亲自负责。
肖暑侧过头去看了眼另一侧的付秋星,他脸上任何表情都没有,仿佛被当着几百人批评的人不是他,英俊的侧脸凝成一张没有情绪的面具。
肖暑微微皱眉。
付秋野在椅子里不太舒服地动了动,侧过身来,在他耳边极小声地说:“想吐。”
肖暑的注意力猛地被拉了回来,他担忧地握着身边人的手,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低声问:“要紧?”
付秋野点点头,脸色发白:“不行……”
肖暑心一沉:“走。”
付秋野还没能有所反应,肖暑已经径直站了起来,沉着一张脸,右手捂着嘴,微微弯腰,极快步地从席间穿过。
他的位置非常靠前,这一动作,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付秋野愣了愣,很快便缓过神,赶紧大步追了上去。
肖暑中途放慢了脚步等他,付秋野以一个很小心地姿势把他护在怀里,两人匆匆地从会场里离开了。
洗手间里,付秋野吐了个昏天黑地。
之前的东西早就消化得干干净净,呕出来的都是之前喝下去的茶和胆水。肖暑揪心地拍打着他的背部,皱眉道:“我让林怡现在接你回特管局。”
付秋野摆手,说不出话来,眼睛里全是生理泪水,胃里还在一阵阵地痉挛。
“等……晚宴……”
又是一阵干呕,付秋野拧开水龙头漱口,前襟被衣服打湿了,肖暑抽出纸巾小心地帮他擦干净。
洗手间的门已经反锁,里面就只有他们两个,但肖暑还是不太放心,把里面仔仔细细地查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任何电子监视设备,才重新搂住野哥的肩。
付秋野从衣服里掏出了营养片,一次嚼碎了三片,干咽进喉咙里。
他还在喘息,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有几缕留海被打湿了,软趴趴地贴着他全是汗的额头。肖暑又抽了几张纸巾,把他脸上的汗和水珠也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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