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淡雅的熏香融化在暖融融的空气里,静谧而温暖,一如许挽香此刻的神情。
贺霜风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奶奶。
他的奶奶名字叫做王希和,是一所乡村小学的校长,虽然比不上辛猜祖母出身名门、养尊处优,但在贺霜风看来,她们有着相同的和蔼可亲,以及隐藏在这份和蔼背后威严与敏锐。
“怎么了?”见贺霜风的神情有些奇怪,许挽香问道。
贺霜风笑了笑,道:“您让我想起了我的奶奶。”
许挽香略带讶异:“是吗?”
她知道贺霜风的祖母,那是一个乡村小学的校长,一生清贫、鞠躬尽瘁,在贺霜风十岁那年因为过度劳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她与许挽香是完全不同的人,许挽香不知道为什么贺霜风会因为自己想起了她。
贺霜风笑着解释:“我小时候做了什么坏事,也总逃不过她的眼睛。”
“看不出来你小时候也那么调皮。”许挽香也轻声出笑。
贺霜风捕捉到那个“也”字,问道:“猜猜小时候也会调皮吗?”
许挽香的笑渐渐变淡了:“不,调皮的是他的姐姐和哥哥,猜猜从小就很安静。”安静到家里像没有这个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贺霜风很好奇,还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许挽香却又回到了之前的问题。
“霜风,这次猜猜在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之所以会失忆并不是跟滑雪有关,对吗?”
贺霜风收敛了神色,正襟危坐地说道:“祖母,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想猜猜恐怕不想让我们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既然没有生命危险,我想我们还是不再追究了。”
许挽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可是……”
“猜猜不一样。”
贺霜风紧紧地追问:“为什么不一样?”
许挽香眼神复杂地看着贺霜风,说道:“如果你想知道,那就先告诉我,猜猜到底为什么失忆。”
这是一幢明码实价的交易。
贺霜风并没有为辛猜保密的执念,偷偷地给自己做脑部电击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严重,即便是拿“心血来潮”当借口也能勉强糊弄过去,最多只是被家人判定为不懂事,口头上教育一两次便罢了——当然“不懂事”这个词跟辛猜没什么关系。
况且他现在面对的是辛猜最为亲近的亲人,贺霜风不认为许挽香因为这件事会如何过分责怪辛猜。
贺霜风只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许挽香会有这么强烈的、想要知道真相的欲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可以先问您一个问题吗?”贺霜风问道。
许挽香道:“你说。”
贺霜风顿了顿,抛下了一颗炸雷:“您之所以笃定一定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您认识……猜猜私底下特别联络的那个人?”
许挽香眼睛微微地眯了起来,嘴角也抿紧了。
她没有问答,而是问道:“你见到了谁?”
贺霜风神情了然。
原来,辛家祖母才是与帕克有关系的那个人。
大概有数后,贺霜风说道:“我并没有见过他,只是猜猜出事后的第二天,有一个不速之客上了门,我觉得奇怪,于是查了查,却发现那个人居然是……”
他恰到好处地停下,又疑惑地问许挽香:“祖母,猜猜为什么会跟那样的人有联系?您知道,对吗?”他就像是许挽香方才问他一样,循循善诱。
许挽香注视着他的眼睛,原本越来越来紧绷的神情突然放松了下来,说道:“的确,我没必要瞒你,在这个家里,唯一不需要瞒着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贺霜风不太确定地问道:“因为……我是猜猜的伴侣?”
“不只是伴侣。”
许挽香垂下眼眸,无奈地笑了一声:“你是那孩子选择的人。”
如果是从前的贺霜风或许会觉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伴侣”和“选择的人”有什么区别吗?现在的贺霜风却明白,对辛猜来说,这是有区别的——辛猜选择饲养他,作为伴侣的陪伴和支持只是其中的一件事而已。
可是为什么许挽香的笑那样的复杂,似乎还带着一点歉意和难过?
“祖母……这有什么不对吗?”贺霜风装作不知情继续问道。
许挽香道:“既然话都说这份上了,那我就开门见山吧。”
“我说过,猜猜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与他的姐姐哥哥或者其他孩子不同,而是因为他对情感和事物的认知和常人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他会这样是天生的,还是因为……他们童年时的那场变故,总之,猜猜并不是简单地把你看作他的伴侣。”
贺霜风微微地蹙眉。
许挽香又问道:“你还记得,猜猜之前跟你提出离婚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