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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周淮南的车后,方辞已经被哄好了。
周淮南刚刚走神了,不知程琛是怎么把那位娇气的小姑娘哄好的。
眼下这会儿,方辞头已经枕在了程先生的肩膀上,小姑娘蹙眉做作道:“低一点,够不到,靠着不舒服。”
周淮南原以为程先生会板着脸,没想到下一秒,程琛很配合压低了肩膀,很自然问道:“这个高度够了么?不够我身子再低一点。”
方辞亲昵蹭了蹭他的胳膊,声音清脆甜腻:“凑合吧。”
车子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建筑大楼下。
周淮南解释道:“琛哥,我订了你常住的酒店,Airelles。”
这家酒店,是唯一开设于凡尔赛宫内的酒店。
“法式”浪漫与优雅,要追溯到300多年前法国波旁王朝的一位伟大国王——路易十四,其统治时代,恰好促成了法式生活艺术盛行。
凡尔赛宫,原本是路易十三狩猎时普通留宿地,但生性精致与浪漫的路易十四,大手笔改造成了一座象征着强盛国力的皇家宫殿,凡尔赛宫。
方辞一下车,亲眼目睹了巴洛克的极致奢华,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她的眼睛在发光,脸已经冻红了,程先生将她裹进怀里,声线磁性:“这是凡尔赛宫。”
方辞秀眉微微展开,“我知道,不过,我更想去卢浮宫看看,卢浮宫有很多世界级的艺术真品。”
实际上,方辞除了想看看卢浮宫的三大镇馆之宝:蒙娜丽莎画像、断臂的维纳斯女神、断头的胜利女神头像,还想亲眼目睹那些书中孜孜不倦描绘的艺术珍品。
相对于凡尔赛宫奢华的极繁主义,方辞更喜欢有人情味的地方,卢浮宫内的那些艺术品,每一帧都镌刻了创作者的灵魂,是触及内心的艺术圣地。
程琛攥紧她的手,“明天带你去,今天好好休息。”
周淮南将他们送进去后,便主动告辞道:“琛哥,那你们先休息,明天我再过来接你们。”
程琛点了点头,周淮南扬长而去。
程琛带方辞随意转了一圈凡尔赛宫,方辞明显没什么兴致,程琛在一旁说道:“没有参观过凡尔赛宫,就不算真正到过法国。”
方辞转了一圈下来,对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将“奢侈、豪华、巴洛克”等字眼具象化。
她印象最深的是镜厅的光影,五彩斑斓,17扇窗,17面镜子,483块镜片上演了一场光影交响乐。
一束古典主义之光,穿过巴洛克艺术风格,映射到狄安娜雕塑、巨幅天顶画、镀金的兵器,还有一些国内的珍贵文物上,带来了一场视觉盛宴。
纸醉金迷,每一帧如同油画那般,奢华富丽堂皇,如同是画家想象后画出来的一样。
方辞走在大理石走廊上,黑白相间的棋格不断交织,错落有致的拱顶,她每走一步,步子便放缓,生怕惊扰了两侧的人物雕塑,法式古典长廊格外肃穆。
程先生在一旁,不动声色打量她,她在打量艺术品,而他在打量她。
方辞察觉到他的视线,出声问道:“琛琛,你是不是累了?”
程先生握住她的手,微微松了一些力道,“没有,不过,你该休息了。”
“好。”
方辞点了点头,她走了一圈,确实走累了。
一位穿着法式宫廷服装的侍者走了过来,“Bonsoir,monsieur,je vous prie de me suivre.”(晚上好先生,您请跟我来。)
程琛对答如流:“Je vous remercie.”(有劳了)
很标准的法式腔调,虽然方辞听不懂程先生和侍者两人的对话,但根据多年法国电影的观看,她还是能判断程琛的腔调很正。
侍者将他们带到了米其林餐厅,一进入,方辞便注意到里面摆满了鲜花和古董,方辞盯着摆饰的古董瓷器看,程琛注意到她的视线,开口道:“你喜欢,我可以买下来。”
方辞轻轻推了他一下,“你小声点,等会被人听到了。知道你有钱,但是我们低调点好不好?”
程琛忍俊不禁道:“你说得对,财不外露,辞宝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
程先生很熟络将她带到了靠窗的位置,彬彬有礼的侍者走了过来,方辞注意到,侍者的齐膝白袜又白又整洁。
侍者将古董鎏金水晶杯和刀叉端了上来,又将两本菜单放了上来。
方辞随意翻了几页,没有价格。
她正疑惑怎么不标价格时,程琛指了指他桌上的菜单,“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来点。”
方辞小声道:“我看不懂菜单……”
程琛挑了挑眉,“那这一本菜单上的都来一份。”
方辞赶紧制止道:“吃不了。”
程琛妥协道:“好,都听你的。”
程先生点了几份法国菜式后,方辞才注意到原来程先生的那本菜单上是有价格的。
法国男士都很绅士,方辞算是体会到了,所以女士那本菜单上没有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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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菜是鱼子酱加奶油芝士,接下来是还有提子挞、裹着黄油的面包卷,松露洋蓟、鹅肝、甜品等。
方辞每样咬了一小口,显得局促不安,程先生但很淡定,十分熟悉吃法餐的流程。
两人吃完晚餐,程先生便带她回了酒店。
方辞回酒店,程先生抱她去洗了一个热水澡,一会儿的功夫,人便在浴缸中睡着了。
程先生帮她拿睡衣过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温婉纯美的睡颜。
牛奶浴上漂浮着火红色的玫瑰花苞,将她那张粉嫩的小脸衬托得格外娇艳。
三千半湿的青丝自然垂落在肩头,细腻顺滑,如藤蔓般顽强生长,一股旺盛的生命力扑鼻而来。
玫瑰花瓣俏丽,她比玫瑰还要美上三分。
程先生将人从浴缸中抱起来,方辞雪白的手臂几乎本能地抱紧他的脖子,小脸微微不满,蹙眉呢喃:“我好困。”
“乖,吹干头发再睡。”
程先生声线很有磁性,温柔到极致的声音,浸染着欲望,肆无忌惮蛊惑她。
浅浅淡淡,如一阵清风拂面,似泉暗流,落在她耳中,让人遐想空间逐渐扩散。
程琛将人放在沙发上,裹紧她的浴巾,她本就肤白貌美,身材丰腴,前凸后翘。
他站在她身侧,给她吹头发时,正好可以将她身上的曲线一览无遗。
他移开视线,快速给她吹完头发。
说来奇怪,吹干头发,她已经清醒得差不多了,一双凤眸,慵懒看向程先生,“琛琛,明天带我去玩,我要漫步在法国街头,我要去闻大街飘香的奶酪味和出炉的烤面包味。”
程琛挑了挑眉,“明天看心情。”
方辞倏地生气道:“我偏要偏要。”
程琛没办法,宠溺道:“都依你。”
不过说这话时,他目光灼灼,一直肆无忌惮打量着她的婀娜多姿。
方辞发现他那道灼热的视线,赶紧捂住胸口,“不许看不许看!”
程琛眼眸一弯,唇角压不住的笑意,“你人都是我的,你全身上下,哪一块我没看过?”
他嗓音酥人,加上他本就线条流畅,长了一张极其正派大气的俊脸,冷矜贵气,真是要命。
方辞眼睛一直黏在他的冷眸上,细细打量他,不得不说,她从来没有见过比他长得更带感的男人。
“辞宝,不要勾我了。”
他轻笑,将人拦腰抱起。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不出来的性感撩人,方辞耳尖红得像秋日的枫叶那般,别别扭扭的想挣脱他的怀抱,“程琛,是你在勾引我。”
程琛没出声,神情淡漠:“你怎么知道?”
方辞一时愕然,抬眸去看他,想从他的眼神和表情中去寻找到答案。
程琛将人抱坐到腿上。
方辞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程先生没有接话,但他脸上难以捉摸的表情,好像说明了什么。
他说得不错,从很早开始,几乎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的行踪掌握得一清二楚。
男人都难抵挡有点姿色女人,更何况是像她这样又纯又媚的尤物。
使点手段,那又怎么了?
只要能抱得美人归。
程琛为了缓和气氛,跟她对视,“辞宝,你发现我早就看上你了,会不会很骄傲?”
方辞哑言,心思全写在脸上。
程先生直接摊牌,继续道:“是,我打第一眼看到你,我就有过想把你占为己有的念头。”
方辞细腰靠在他身上,像一朵骄傲的红玫瑰,挑了挑眉,“程先生,没想到你这盘棋下得这么久。”
方辞细细想来,好像是这样。
明明她和他不过匆匆一瞥,后来好像自然而然两人多了交集,最后两人又莫名其妙在一起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你理所当然认为的天定良缘,只不过是上位者们精心的设计。
方辞思绪有点紊乱,心不在焉坐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亲吻她,“辞宝,因为我爱你。”
今晚,两人又理所当然滚了床单。
方辞脑子里一直在思考心姐说的那句“上位者的恋爱游戏”,程琛发现她不专心,薄唇张开,满头大汗,哑声问她:“是不是弄疼你了?”
本来刚下飞机不久,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他想到这点,不由得心底涌起一阵心疼和怜惜,动作都温柔了不少。
方辞没回答他的话,额角有了一丝细腻的汗珠,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程琛结束后,给她洗了个澡,转身便将人抱到床上,拥入怀里。
方辞早已筋疲力尽,靠在他的胸膛,沉沉睡去。
翌日,方辞是被细微的讲话声音吵醒的,那道声音说话很小心,方辞还是听出来了,那道声音是程先生的。
她蹙眉,阳台上有道高大挺拔的人影。
“等我回来。”
“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干不了就走人。”
说完,程琛已经无情掐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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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少见他发这么大火,方辞听到“咔哒”一声,应该是他打开打火机的声音。
在她的印象中,很少看到他抽烟。
他在外面阳台上,直到一支香烟燃尽,叹了一口气,从外面阳台轻手轻脚走了进来。
方辞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赶紧闭上了眼睛装睡。
程琛一进卧室,便开始从衣柜中找衣服穿上,他将方辞今天要穿的衣服拿了出来,放到枕边,“辞宝,今天穿这套行不行?”
他从进来就知道她睡醒了,因为没有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声。
方辞眼睛半眯,佯装伸懒腰,“我要穿漂亮的衣服。”
程琛轻笑,“什么样的漂亮衣服?”
方辞坐了起来,枕边放了一套米白色系的公主连衣长裙,蕾丝花边的设计,华丽又自带复古感,有一种温婉的富家千金感。
文艺又舒适。
不得不说,程先生审美一直不错。
程琛又拿了一件大衣过来,“穿上。”
方辞一身反骨,又倒下了,“我还不想起,好困啊。”
方辞没听到动静,以为程先生生气了,偷偷查看了一下。
只见程先生宠溺给她掖了掖被角,“再睡一会,我让侍者晚十分钟送早餐过来。我现在出去处理点事情,乖乖等我回来。”
方辞听到他的脚步声远去,赶紧麻利起了床,站在门口张望。
程琛一出酒店,周淮南的车子已经提前等候几分钟了。
“琛哥。”
程琛上了车,周淮南便开始开车,“琛哥,松哲电话已经打到我这里了,你家里的长辈应该还没有发现,要不要提前回国?”
程琛眸子漆黑,毫不犹豫回答道:“不提前。”
周淮南继续劝解道:“琛哥,松哲帮你瞒不了一时半会,你这次出行时间跨度太大,整整一个月,无论怎么瞒天过海,他们都会发现。”
程琛的视线落在车窗外疾驰而过的街头,落在银装素裹的街头,埃菲尔铁塔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路人,慵懒又惬意。
时不时还有烤面包和奶酪的香味飘散在街头,周淮南的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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