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怔了怔,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笑了起来:“我也找了你很久。”
她握紧了他的手,水汪汪的眼睛里淌着泪,“我一直都在的。”
一直都在。
沈律言睡眠不好,有些浅眠。
他是被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吵醒的,睁开眼,床头柜上的台灯映着昏黄的光线。
外面天还没亮,墙壁上的时针停在凌晨三点。
沈律言发现他怀中的女人在哭,满脸的泪水,悄声无息。
她应该是做了噩梦,才会哭成这样。
沈律言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试图把她从梦中唤醒。
也不知道她是做了什么难过的梦,竟然会哭成这个样子。
沈律言见过很多次她的眼泪,难过的到伤心欲绝的,强忍着不肯在他面前掉下来的,还有是实在控制不住,无声无息淌满整张脸的。
他那时每每总是没什么触动。
连普通人该有的同情都没有。
他很平静,平静到觉得她的眼泪多余。
有那么伤心吗?
可是现在看着她梦里都在哭的模样,他心里确实做不到如从前那样平静淡漠,无关紧要。
沈律言耐心唤着她的名字,过了会儿,怀中的女人逐渐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还有些茫然,呆呆看着他的脸,忽然间伸手碰了碰他的侧脸。
沈律言蹙眉,声音还有没睡醒的沙哑低沉:“做噩梦了?”
江稚没有回答他,她突然紧紧抱住他的腰。
沈律言愣了下。
从她试图和他结束这段婚姻开始,她就没有主动靠近过他。
“怎么了?很可怕吗?”他低声问。
江稚听着头顶落下的这道熟悉的嗓音,好像逐渐从刚才的梦里清醒了过来,她松开了手,没有继续抱他。
甚至主动往后退了退,仿佛刚才只是个意外。
她清了清嗓子,“没事。”
她很懊悔自己刚才主动抱紧了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认真想想还是同他解释:“我刚醒过来脑子还有点糊涂,一时分不清是梦是真,是我弄错了。”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不要介意,下次我不会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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