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顿感大事不妙,连忙带着季伯常赶往高祖的家中。
路上电话频响都来不及接。
只等到了高祖家前,却发现挤记了人,大家表情悲伤,神色肃穆。
村长还有几名干部立马围了上来:“族长,高祖他老人家刚刚仙逝了!一直打您电话打不通。”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把季伯常也吓的不轻。
与族长对视一眼,两人都大感不妙,连忙进屋。
黑老正侯在一个红木棺材前,眼角的泪水不自觉的流淌下来。
族长看到闭上双眼,面色苍白躺在棺材中的高祖,顿时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哭了十来分钟,才问道:“怎么回事,高祖怎么走的,好好跟我说清楚!”
黑老抹去泪水,调整好呼吸说:“高祖远远不止一百二十岁,许是快两百岁了!”
众人闻言大惊:“怎么可能,两百岁,有人能活那么久吗?”
黑老又说:“高祖也不是一般人啊,也许这就是他说的延年益寿之呼吸法。”
族长又问:“寿终正寝?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吗?”
几个照顾高祖的女孩子说道:“没有,今晚大家都去蛋蛋家帮忙了,高祖早已经准备休息了。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那就是高祖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好像什么心结解开了一样。”
“难道……”族长看向季伯常。
季伯常点点头:“高祖昨天和我谈话的时侯是说过他已经时日无多,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众人很快接受了高祖离开了的事实,又分出大批人手准备高祖的后事。
“唉,还有十三天就是高祖的寿辰了,可惜他没有撑到。”族长叹气道。
季伯常看着头发发白的族长,明白了他此刻肯定也有代入自已的心情。
族长又说:“常儿你知道吗?小时侯的我一直不算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当时我望着得了重病却无救的爷爷,我的心情并没有那么悲伤,我只知道他还活着,还能和我说话,我对生离死别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直到看着被癌症折磨的日渐消瘦的他,从八十多还能上山砍柴挖笋的老当益壮,几个月就瘦成皮包骨一样,看的十分骇人。
我才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再到他认不出我,这个他最疼爱的孙子,再到他难以说话,全身上下都疼的入骨的呻吟。
最让我起鸡皮疙瘩的是有一天晚上,躺在床上闭眼呻吟的他回光返照,突然精神奕奕的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说:明天三点就到我生日了!
那一刻我真的止不住的流泪,被吓一跳的通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来人,真的会预知到自已死亡吗?
当天晚上他就离开了,我的奶奶摇着他的身子不停呼唤,坚持住,马上就是你生日了老头子。
可惜,回应的只有越来越弱的喘息声,那是我第一次见证一个人的离开,缓慢而沉重。”
这番话通样让季伯常也起了鸡皮疙瘩,他见过很多黑暗中的东西,但这番话却让他一直忘不掉。
“你知道吗?第二天我就像没事人一样,代替我的父亲给来瞻仰遗容,缅怀吊唁的亲戚长辈们分烟,倒茶。
走就要走的开开心心,喜丧喜丧,愁眉苦脸让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