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催催催,时间还早呢,都够不小人出去课金来一发了。」拇指一划关掉提示,我瞥了眼萤幕顶端的时间——离集合时间还有整整二十分钟。手机往裤袋一塞,迈着脚步就往隔壁体育馆晃过去。
经过社区门口那丛半死不活的万年青时,几条褪成奶茶色的封条还在栏杆上挂着,底下散着几片碎花布,风一吹活像谁的苦茶破在灌木丛里。多半是那只蠢二哈的杰作──十几个小时前,它就是死在这片草丛里,疑似急性肾衰竭。说来讽刺,它啃了我晾在外面的咸鱼,我吃了没事,它倒是直接从拆家战神晋升成广南市“吃咸鱼死亡”的唯一案例。这玩意儿不愧是省内第一生化兵器。
拐过街角,体育馆的铁灰色大门已经杵在眼前。瞄了眼时间,提早十五分钟算我仁慈了吧?结果排队的长龙早从馆内溢到人行道上。我叼着根没点的烟,在队伍末尾嘎吱一声刹住脚,心底给自己狠狠按了个赞——信那帮孙子的「准时到刚好」?呸。
队伍分了二十多条支线,基本上随便挑一条去排就好。人群里交头接耳的声音此起彼落,大家都在猜测这次召集的目的,顺带分享今天遇到的怪事。
「我朋友家的鹦鹉今天疯了,一整天骂骂咧咧,嫌夥食差、笼子小,还嚷嚷着要我朋友给它找个妹子传宗接代。」
「害!你这算什麽?我们学校的校草今天忽然秃了,头顶亮得能当镜子照。结果你猜怎麽着?他那些女友们一个接一个跑来分手,前前後後来了三十多个,里面还有我朋友的女友呢...哈哈哈」说话的人眼角带泪。
听着周遭人天马行空地聊着各种魔幻日常,我差点忘了自己才刚从一个「女儿国」回来。摇摇头甩开杂念,把注意力转向体育馆出口。
出来的人各色各样,有些人戴着像是某果新款AR眼罩的玩意,不过是整个头盔的版本。我心里嘀咕「我国已经研发出脑机介面了?还是潜行游戏设备?」但奇怪的是,并非所有人都戴着那东西。有些人手腕上套着超粗的手环,有人脚踝套着脚环,甚至还有戴颈环的。最夸张的是个包头巾的家伙,临走前还朝人群吐了吐舌头──舌头上赫然挂着个超粗的舌环。
「搞什麽鬼,这是最新自动检疫加上传健康码的硬体吗?还带这麽多花样。」我心里默默OS,但有些人出来时身上什麽都没有。那些环是自选的?还是随机分配的?
终於排到体育馆入口,前面只剩两三个人的时候,总算能听清里头的动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姓名?」
「黄小乐。」
「出生年月日?」
「1995年2月28日。」
「你看到旁边这位女士吗?」
「看到了。」
「好看吗?」
「好看。」
「那你住哪儿?」
「天河XXXX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里面穿的是什麽颜色?」
「白色。」黄小乐顺手摸了摸鼻子上那不存在的血。
「透视眼,给他戴上头盔。」
「什麽???」
还没等黄小乐反应过来,两名军装大哥已经把他按住,旁边的工程人员迅速帮他戴上头盔。原来异能被国家发现了,这是在检视能力吗?但那头盔究竟是什麽玩意?
正在脑袋快速运转的时候,我被推到前面。只见里面坐着一位军服大妈,正在问前面的人:
「姓名?」
「陆小风。」
「出生年月日?」
「1989年3月8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看到旁边这位女士吗?」
「看到了。」
那青年瞪大眼睛,盯着大妈旁那位穿军服却显得比电视广告还撩人的美女,生怕稍有闪失就损失五个亿似的。
大妈看到他看的眼神都快直了,随即问:
「住哪里?」
「深北XXXXX。」
「她里面穿的是什麽花纹?」
「啊?」
大妈挑挑眉,道:「把手放在这台机器上。」
只见那家伙把手放在机器上,「啪」的一声,双手被卡扣死死锁住,动弹不得。大妈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个「你自求多福」的微笑,警告道:「接下来可能会有点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实在不行可以喊妈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机器启动的瞬间,青年像是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全身抽搐得像跳机械舞的癫痫患者,头发根根竖起,活像被雷劈中的超级赛亚人。紧接着,他「啊」地一声弹起,像条被丢上岸的鲤鱼,重重摔在地上,口吐白沫。
旁边的工程师迅速切断机器电路,打开卡扣,发现里面全是水,估计是机器短路,随即两名士兵将他抬上担架,离开了。
大妈瞥了一眼地上的「死鱼」,淡定地在记录本上打了个勾,碎碎念道:「水系...下一个。」然後抬头看向队伍,眼神里写满了「你们谁还想试试?」
「下一个。」
我愣了一下,才发现大妈在叫我。站在我身後的人推了推我,让我快点过去。我两腿发软,心脏差点跳出来,感觉自己准备上刑场,只能勉强把自己挪到椅子上,放下身分证。
大妈开始对我冷冰冰地问话,语气像是审问连环杀人犯:「姓名?」
「区...区扬。」我声音抖得像被踩到尾巴的猫。
「区扬还是区区扬?」大妈挑眉,眼神里写满了「你这名字是在逗我吗?」
「区扬!」我差点拍桌而起,但看了看大妈那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默默把怒火咽了回去。
「出生年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1994年11月3日。」我老实回答,心里默默吐槽:「这大妈是在查户口还是给我算命?」
「看到旁边这位女士吗?」大妈指了指旁边一位穿着制服的小姐姐。
「会看不到吗?」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麽个大活人站那儿,我又不瞎。」
「问话就别扯淡,你什麽态度!」大妈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我身分证都跳了起来。
「看到...」我缩了缩脖子,怂得像只被雨淋湿的鹌鹑。
「住哪里?」
「XX区OOO。」我快速报出地址,生怕大妈再拍桌子。
「她里面有没有穿?」大妈突然抛出致命一击。
我下意识脱口而出:「穿了吧!」
话音未落,我就猛然醒悟:「你这大妈根本不讲武德!这简直是送命题啊!我要是说「没穿」,岂不是显得我很变态?我要是说「穿了」,那岂不是表示我有透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