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帘秀姐染了咳疾,把嗓子咳坏了。她不与你同房、不与你说话,就是怕你知道了担心。”
欠耍俏听完事情前因后果,顿时语塞。
“她还在想茂儿的事情。帘秀总是活在过去。茂儿去世多年,我们都该把那件事忘了。嗓子坏了有什么干系?大不了我养她。我们大可以再生个孩子,重新来过。”
欠耍俏说着简单,可李雪萌从关大夫那儿听说,珠帘秀上次产子伤了身子,怕是不能生育了。
她纠结着要不要把事实告诉欠耍俏。若是说了,或许会弄巧成拙,让两人的婚姻正式终结。可若一直瞒着欠耍俏,日后难免东窗事发。等到那时候,欠耍俏感觉受骗或是不能接受,依旧会伤了珠帘秀,甚至伤得更深。
李雪萌决定擅自作主,替珠帘秀说上一回。“你若真喜欢帘秀姐,便无所谓要不要这孩子。”
“没个子嗣,终究是不行的。”欠耍俏还抱着传宗接代的老思想,好像家中有皇位要谁继承。他说道起孩子的重要性。李雪萌一点也不能理解。
她知道辩论无益,便直截了当,说了隐情。“若是帘秀姐生不出孩子,你还愿意同她过吗?”
欠耍俏愣住,傻站半天。“哪有这种倘若?”
“关大夫同我说,帘秀姐上次生孩子,伤了身体,怕是以后都怀不上了。若当真如此,你还愿意同她过吗?”
欠耍俏更是无言。李雪萌知道欠耍俏此时心里定是波澜起伏。她没有用过激的语言逼迫欠耍俏。这事还得欠耍俏自己拿主意。
该给他些时间。李雪萌向前走了两步,欠耍俏竟丝毫没有察觉。
“我不逼你现在作出决定,你只告诉我茂儿葬在哪里便可。”李雪萌说。
“你觉得帘秀会去看茂儿?我同你去。”
李雪萌拦住欠耍俏。“你还是别来了。你先想清楚,若是帘秀姐不能生儿育女,你还愿意同她过吗?你若是不愿过了,就别来打扰她了,否则你便是又一次伤害了她。”
李雪萌说完就走。她没有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李雪萌走了一会儿,等下脚步,回头看去。欠耍俏依旧没有跟上来。
这男人果真不靠谱。李雪萌心想。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好了。离了欠耍俏,自会有别的人喜欢珠帘秀,到时候,珠帘秀说不定生活得比现在幸福。
李雪萌独自去了茂儿的长眠之处。那是在一片林子里。没有墓群、没有小路,荒林里突兀地立着一只土包。土包前突兀地跪着一个女人。
墓冢上杂草重生,显是许久没人打扫。看来珠帘秀不常来,又或许,是欠耍俏不让她常来。
“姐姐莫不是伤心透了,在痛哭流涕?”李雪萌边说,边自后抱住珠帘秀,跟她开玩笑。
珠帘秀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胡说。”
李雪萌只见珠帘秀张嘴,却未听她发声。
“啊?”李雪萌疑惑地看着珠帘秀。
珠帘秀又说了一句,可依旧没有声音。
她皱起眉头,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她不仅不能唱戏,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帘秀姐,你别慌,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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