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终究做了坏事,而且是很坏很坏的那种。
李雪萌出了府,却没有急着去阿里伯府。即使她不去,也知道阿里伯府出事了。
这一刻,李雪萌多么希望历史无法成真。可到了府邸,看着被查封的宅子,李雪萌才真正感受到何为覆水难收。
她不死心地抓住路人,询问阿里伯府的情况。
路人给出的答案全都一致。阿里伯等人擅自调换朝廷官员,铸造官印,被忽必烈关入狱中,查封府邸。
李雪萌问了一个又一个行人。越问越绝望。
天上响起惊雷。行人们知道要下雨了,纷纷躲进店铺或急着回家。路上,只有李雪萌仿佛听不见雷声,更感觉不到雨点滴落。
她被淋成落汤鸡。
李雪萌苦笑。此时的自己,真是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玛丽苏女主。
她逗留许久,久得雨都停了,才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徒步往大都的方向走去。
李雪萌去了玉仙楼。
时辰已晚。戏唱罢了,观众走了。李雪萌只看见紧闭的大门。
她不想叫珠帘秀。其实她谁也不想叫,只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邻乡的雨停了,大都开始下雨。可夜晚潮湿的清凉也比不过李雪萌内心的寒凉。
一把伞替李雪萌挡去夜雨。她抬头看去,见到的是顾远。
“我干了件坏事。”李雪萌说。
“你可以不告诉我。”
“过去你有没有发现我天生善妒?”
顾远不语。
“不鲁合答几和刘思愈清查了阿里伯和帖木儿设立行省以来所有的钱粮数字,查到了他们擅自调换朝廷任命的官员八百人,擅自分设左右司官以及铸造铜印。他们还说,阿里伯和帖木儿擅自支付粮食四十七万石,上奏裁撤宣课提举司。等到中书省派遣官员清理计算,征得纸币一万二千锭挂零。”
“这和你没关系。”
“是我让阿合马反咬的阿里伯。”
“阿里伯本就有错。”
李雪萌无奈笑笑。如果自己真是替天行道,那她根本没有理由纠结。可如今自己目的不纯,又有什么理由说阿里伯活该。
原本,李雪萌觉得自己在阿合马眼里绝对是香饽饽。阿合马喜欢自己是因为不明原因的一见钟情。
然而现实给她以“重击”。或许在阿合马眼里,自己不过是枚棋子。一枚可以替他解决许多问题的有价值的棋子。
李雪萌不能让自己失去作用,她必须想出办法,帮阿合马走出困境,这样才能彰显自己的有用。
她必须帮助阿合马对付阿里伯。即便她知道阿里伯的贪污行径相对阿合马而言是小巫见大巫。可她没有选择。
“你知道阿里伯的结尾吗?”李雪萌问顾远。她不是不知,而是不愿相信。她希望是自己记的是错的。
顾远放下雨伞。蹲在李雪萌身边。“没有你,他的结尾也不会变。”
“死于狱中。对吧?”李雪萌说。
顾远不回答。这是阿里伯无法摆脱的宿命。
“你准备把实情告诉阿裘吗?”顾远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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